伴随着徐长老的到场,又有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
马上两人,一个老翁,一个老妪。
男的身材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映成趣。
“谭公?谭婆?”
乔峰瞧见,不由一惊。
自是认了出来,这两人乃是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夫妇。
再之后,泰山五雄跟他们的父亲单正也做到来。
这单正号称“铁面判官”,其人生平嫉恶如仇。
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要伸手管一管。
再加上,其本身的武道修为已然甚高。
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外,还广收门徒,徒子徒孙众多。
这也使得,泰山单家的名头,在大宋武林中让很多人都忌惮三分。
“是……是铁面判官?”
“他竟然都来了!”
“一下子怎么来这么多人?”
“这是要干嘛?”
丐帮众人一脸错愕,也没想到,这一下子竟然窜出这么多人来。
对于周遭的议论,单正并未在意,朗声道:
“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随着单正话出,自树林之中转出一顶小轿。
两名壮汉健步如飞的抬着这小轿来到杏子林中。
轿子放下,在前的壮汉掀开轿帷。
紧跟着,自轿子里面缓缓走出全身缟素的少妇。
少妇身形苗条,娇俏怯,俏生生。
晃眼一看,竟是跟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一般。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已故马大元的妻子康敏。
见康敏到场,乔峰微微躬身,说了句:“嫂嫂有礼!”
康敏听闻,只瞥了眼乔峰,并未还礼,跟着朝着在场一众人扫视了一番。
“先夫不幸亡故。”
“承蒙在场众位叔叔伯伯照料丧事,为亡人衷心铭感。”
说话间,康敏顺势对着丐帮一众长老躬身一拜。
乔峰瞧见,微微皱眉,想不明白康敏为何对自己一副不太待见的样子?
王阳见康敏到场,暗自嘀咕:“人总算是到齐了,这好戏也该开始了吧?”
正此时,白世镜上前一步,直直朝全冠清看去,沉声问道:
“全冠清,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叫来这么多人,还冤枉乔副帮主乃是害死马副帮主的真凶,究竟意欲何为?”
听到白世镜所说,全冠清微微一笑,回应说:
“白长老切莫着急。”
“还是听听马夫人怎么说吧!”
说罢,全冠清顺势朝康敏看去。
康敏一直垂首低眉,听到全冠清所说后,这便开口道:
“先夫不幸亡故,只怪小女子命苦,也没能为先夫留下个一儿半女,延续马家香火。”
话至此处,康敏看上去悲切不已,整个人都哽咽啜泣起来。
稍顿了顿,她擦拭了下脸上滚落的泪珠,继续说道:
“先夫去世后,我在检点其遗物时,于一部拳经之中,找到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
“在那信件的封皮上,写有一段话。”
“若是先夫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视为毁其遗体,会让先夫于九泉不安。”
“倘若先夫死于非命,便立即将信件交给本帮诸位长老一同拆阅。”
“还特意点出,此信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说到这里,康敏稍微停顿了下,跟着补充道:
“小女子自知此信只怕涉及帮中大事,便去见了徐长老,请他老人家来做主!”
说着,康敏顺势朝徐长老看了看。
承接到康敏的视线,徐长老轻点了下头,回应道:
“马夫人所言无差,她找上我后,便将那信件呈给了我。”
言罢,徐长老也没迟缓,跟着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内拿出一封信来!
“我是看着大元从小长大的,他的笔迹我自然认得。”
“这信件封皮之上的字迹,确实乃是大元亲笔书写。”
“除此外,马夫人将此信交给老夫时,其上火漆完好无损,并无拆封痕迹。”
“因为担心误了大事,老朽等不到同诸位长老会面,便将信件先行拆开了。”
“当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当时也在场。”
说话间,徐长老顺势朝单正看了眼。
单正点了点头,回应说:
“徐长老所说,句句属实,当时在下正好在徐府作客,可为其所言作证。”
这时,白世镜一脸凝重问道:
“徐长老,敢问那信件内写了什么内容?”
闻言,徐长老也没隐瞒,这便将信里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
得知信中内容,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大震。
只缘由,他们所敬仰的乔副帮主,其真实身份竟然是契丹人!
雁门关一役留下契丹孽种!
惊闻这样的秘辛,不明事由的众人全都惊愕,纷纷朝乔峰看去。
“这?”
“怎么可能?”
“乔副帮主是……是契丹胡人?”
众人惊叹连连,满脸的匪夷所思。
乔峰听闻后,更是呆愣当场,震荡的心神久久都无法平息。
这时,徐长老又拿出一张信笺来,淡淡说道:
“这是前任汪帮主的手书,诸位长老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闻言,丐帮一众长老纷纷上前查看,只见那信笺上写着:
“字谕丐帮诸位长老:倘若乔峰亲辽叛汉,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
“下毒行刺,均无不可。”
“出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看过信笺内容,白世镜等丐帮长老皆是一震。
一来是里面的内容令人震撼,佐证了乔峰乃是契丹人,二来这手书确实是前任帮主汪剑通亲笔所留遗命。
乔峰见状,亦是上前查看了一番。
见过信笺所书,倍感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恩师汪剑通竟会留下这样的遗令。
越是想着,乔峰的心中越是一阵酸痛。
堂堂一条凛然大汉,眼泪竟是夺眶而出,一点点的滴在那信笺之上。
“唉!”
见状,徐长老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番,说道:
“乔峰!”
“休怪我们无礼,原本这手谕只有马副帮主一人知晓。”
“他一直严加收藏,从不曾对外提及。”
“但奈何,马副帮主突遭横死,才让马夫人寻得了这手谕。”
“我本想着不将你的身世来历揭破,可是……”
话至此处,徐长老稍微停顿了下,跟着方才补充道:“可是非我族内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