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所叙,大叔、小林与陈强,仿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恶战,耗尽浑身解数,才堪堪将那缠附在陈强妻子身上的邪祟驱赶出去。彼时,屋内恰似被一层无形且压抑的阴霾死死笼罩,空气都似凝着霜,紧绷得如同拉至极限、随时可能崩断的弓弦。
陈强妻子像一滩失去支撑的软泥,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生机。许久,她才悠悠转醒,虚弱地挣扎着撑起身子,惶恐不安的眼眸慌乱地打量周遭,所见尽是凌乱与陌生,声音颤抖得仿若深秋里飘零的落叶,带着哭腔问道:“这屋里咋变得这般模样?陈强,是你弄的这些吗?”
陈强满脸苦涩,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眼中尽是疲惫与无奈,解释道:“你被邪祟上身啦,那些日子,家里跟被恶鬼洗劫了似的,邪祟肆意闹腾,物件横飞、声响骇人,凶险得如同置身鬼门关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那段惊悚时光里的桩桩件件诡异之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她听,力图还原每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妻子越听,脸色愈发煞白,仿若刷了一层石灰,双手紧攥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如筛糠,惶急地喊道:“那现在可咋办好啊?这邪祟还会再来纠缠不?”
大叔拧紧眉头,眉间褶皱仿若深壑,目光深邃而凝重,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良久,他猛地顿住,神色肃然,仿若一位即将揭晓谜底的智者,开口道:“要想连根拔除这祸端,非得寻根溯源不可。我琢磨着,这事儿的症结深埋在古代,要想破局,非得去那旧时光里走上一遭。眼下,玫瑰仙子怕是唯一能拉咱们脱离这泥潭的救命稻草了。”言罢,目光满含期许与恳请,投向小林。
小林一听,心瞬间“咯噔”一下,仿若坠入冰窖,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恰似一道解不开的愁锁,嘴唇微微哆嗦,眼里满是纠结与挣扎,嗫嚅着说:“再钻那梦境,阴森森、黑漆漆的,像被丢进无尽深渊,我这心里直发怵啊。上回入梦,就像迷失在茫茫迷雾,四处碰壁,啥都摸不着头脑,这回要是再去,不光怕迷失方向找不到路,更怕被困在古代,回都回不来,可咋整呐。”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眼神满是无助,向陈强夫妻求助。
陈强挠挠头,满脸愁容,和妻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对这未知古代之行的迷茫与忐忑。陈强咂咂嘴,犹豫再三,开口道:“大叔啊,咱对古代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万一去了,捅出更大篓子咋弄?可当下这情形,又实在没别的好辙。”妻子在旁,也是忧心忡忡,紧紧拽着陈强的胳膊,小声嘟囔:“这事儿太玄乎了,能成不?”
大叔见状,赶忙解释:“我是让你从梦中进去,又不是让你真身穿越,真身穿越这事儿,我也没那能耐呀,要是会,我早自个儿去了,还找你们干啥,别瞎想。小林,你不是一睡着就能梦到玫瑰仙子吗?说不定这回也行,你在梦中奔赴古代,肉身还留在现代,醒了就照旧,没啥影响的。”
众人正商讨得热火朝天,天,渐渐破晓。
晨曦仿若一位温柔的天使,轻挥玉手,徐徐撕开夜幕那厚重的帷幕,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恰似灵动的精灵,迫不及待地涌进小城的每一条街巷,驱散了那层神秘又清冷的夜雾,也唤醒了怀揣满心期待与忐忑的四人——大叔、小林、陈强和他的妻子。这是陈强说的,现在天色已亮,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寻找一下卖花的小女孩,或许在她那里能找到线索
于是他们全然顾不上熬夜后的疲惫与惺忪,匆匆钻进那辆虽略显陈旧,却承载着他们所有希望的车子,引擎一声怒吼,恰似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旋即融入到渐次热闹起来的市井之中。
街边的早点摊早已烟火缭绕,蒸笼升腾起的热气,裹挟着豆浆的醇厚、油条的酥脆香气,一个劲儿往车窗里钻,可车内四人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执念罩子”隔绝在外,对这诱人烟火视而不见,四颗脑袋如同精密的雷达,眼睛一眨不眨,全方位扫描着每一处有可能出现卖花小女孩身影的角落。时间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悄无声息却又绵绵不绝,漫长且煎熬的查找过程里,焦虑如同车窗外弥漫的浮尘,一点点在狭小空间内积聚,而期待则像那始终悬在心头、欲明未明的曙光,倔强地闪烁着。
直至日头攀至高空,街道仿若一口沸腾的大锅,喧闹嘈杂达到极致,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小林本已干涩、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瞬间瞪大,仿若被点燃的火炬,声嘶力竭喊道:“快看,是她!”众人的目光仿若被强力磁石吸引,齐刷刷锁定街角处——那抱着满满花束的小女孩,正扬起纯真无邪的笑脸,迎着过往路人兜售花朵,恰似春日暖阳下一朵摇曳生姿、朝气满满的向日葵,周身散发着质朴又烂漫的气息。
小林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激动又紧张的心情,拉开车门快步走向小女孩。俯身挑选玫瑰时,他佯装随意地问:“小姑娘,你这花儿可真香,天天都在这儿卖呀?”小女孩眨动着宛如黑宝石的大眼睛,满是童真地仰起头,脆生生回应:“对呀,我可喜欢卖花啦,看着大家拿着我卖的花开开心心,我也高兴!”言罢,还亲昵地凑近花朵深嗅一口,那陶醉模样像极了与花共舞的精灵。小林递过钱,接过花,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转身快步返回车上。
坐定后,凝重的氛围如铅块般压在车内,四人短暂沉默,各自权衡。大叔率先打破僵局,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分析道:“咱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跟着,目标忒大,保不准就惊着她了。我寻思我和小林先撤回去,仔仔细细琢磨下这玫瑰,从花瓣纹理、香气变化这些细微处深挖,看看能不能找出啥隐藏关联。你们两口子继续暗中盯着,多留意她的行踪走向、日常习惯,一丝一毫都别放过。”陈强夫妇对视一眼,重重地点头,大叔与小林便推开车门,逆着人流,往家的方向走去。
陈强轻踩油门,车子如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又稳稳当当地缀在小女孩身后。小女孩仿若灵动的音符,在人群这首嘈杂乐曲里自如跳跃、穿梭,时而驻足与店铺老板分享趣事,妙语连珠引得旁人哈哈大笑;时而蹦跳着避让行人,裙摆飞扬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举手投足间毫无异样表现,纯粹得让人愈发狐疑。
日光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肆意涂抹,从炽热的金黄渐渐晕染成柔和的橙红,再被夜幕悄然吞噬,染上昏黄黯淡之色。小女孩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蹦蹦跳跳拐进了一处偏僻小巷。陈强眼疾手快,迅速熄了火,和妻子仿若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小心翼翼下了车,蹑手蹑脚跟进。小巷幽深静谧得如同沉睡巨兽的咽喉,两边高墙爬满青苔,像岁月书写的神秘符文,地面石板凹凸不平,每一步都得谨慎试探,生怕弄出声响。
待走近一瞧,小女孩正蹲在一户人家门口,双手托腮,柔声细语地逗弄着一只流浪猫,嘴里嘟囔着软糯可爱的话语,恰似邻家天真烂漫的孩童。她起身敲开那户家门,一位满脸慈祥、身形佝偻的老奶奶笑盈盈地迎出来,亲昵地拉她进屋,随后屋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饭菜香气悠悠飘出,透着寻常百姓家的温馨与质朴。
天色彻底暗下,浓稠如墨的夜幕严严实实笼罩,陈强夫妇满心无奈与困惑,仿若拖着千斤重负,拖着沉重脚步回到家中。屋内,大叔和小林正围坐在堆满纸张、书籍的桌前,眉头紧锁成“川”字,激烈探讨着玫瑰花瓣纹理仿若迷宫的曲折、香气似有若无且层次多变的特点,试图从中揪出暗藏的玄机。见陈强二人进门,小林腾地起身,眼神满是急切与期待地问:“咋样,有啥发现没?”
陈强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长叹一声,声音透着无尽的沮丧:“一无所获啊,那小女孩太正常了,就是个活泼善良、普普通通的孩子,咱这线索怕是又断了。”大叔手摩挲着下巴,神色凝重得仿若能凝出霜来,缓缓道:“这事儿愈发蹊跷了,玫瑰明明确确指向她,可她又毫无可疑之处,咱们怕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环节呐。”灯光昏黄闪烁,似也在这僵局中轻叹,窗外夜色沉沉,谜团依旧如厚重迷雾,笼罩着众人,下一步该迈向何方,依旧茫然未知,唯有那几枝玫瑰,静静在瓶中散发着幽微暗香,仿若守望着什么,又似在无声嘲讽众人的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