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阳像个大火炉,把大地烤得发烫,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热烘烘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马路上发着白光,炫目刺眼,令人心烦意乱。
有力开着出租车在花市中心汽车站门前的公路上缓缓移动,双眼在搜寻租车的人民。此时,铁湾到花市的公交运输已经承包联营,私人的出租车是不能进站载客的,也不允许在车站附近载客。
此时有力心情十分低沉,儿子平平正在读初中,学杂费不轻。母亲曹灵芝劳累过度病倒了,躺在医院里,经过医生检查,发现是患了严重的肾结石病,右肾已经坏了,需要动手术切除右肾,医疗费昂贵。这一切都需要用钱啊,可是眼前出租车生意惨淡,自己不但口袋里没钱,还肩负沉重的债务。有力想起小时候听邻居老奶奶说过的话:“有钱才是男子汉,没钱汉子也为难。”小时候有力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小时候有力尽管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从事琐碎的劳动,却无忧无虑,心情舒畅。如今到了自己养家糊口的时候,才知道生活的艰难。这正如老人们常说的“当家才知盐米贵,养子才知父母恩。”
有力在车站附近转了一圈,没看到租车的客人,就将车临时停在离车站较远的一个十字路口停车位处。
为了节约点汽油钱,没载客的时候,有力舍不得打开空调,在烈日的炙烤下,小车内热得像蒸笼一样。有力拿着瓶装水,走下车来,热浪包裹着全身,有力将衬衫解开,撩起衣角擦了一把汗水,露出胀鼓鼓的胸大肌和八块有模有样的腹肌,引得路人纷纷瞩目观看。有力心想:“看!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力大扛得牛起,可是有什么用呢?不照样穷困潦倒?!”
有力正准备去街边的阴凉处歇息一下,一辆丰田皇冠轿车戛然而止停在旁边的停车位,有力知道这辆丰田皇冠轿车价格不菲,有力盯着轿车,十分好奇是谁开着这么豪华的桥车在此停车。
几乎同时,轿车前头左右车门打开了,一颗头颅从驾驶室探出来,头顶发丝直立隆起,无刘海,两鬓逐渐向头顶收拢,脑后略留短发,耳后干净,整体看来呈子弹形状一样,给人以简约干练的清爽形象。右边副驾驶探出一张精致的美女脸,直发披肩,两边耳垂上悬挂着一对镶嵌着绿宝石的金耳环,在阳光下光波流转。
有力愣了愣,再仔细定睛一看,一位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子走出了车门,男子脖子上缠绕着一条拇指般粗的金项链,一身耐克牌服装,足蹬一双晶亮闪光的金利来皮鞋。女子昂头将披肩秀发向后甩了甩,青丝发亮发光,伸出纤细的双手将秀发朝后拢了拢,手腕上的几根金手镯交叠在一起,女子转过身来,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晃刺了一下有力的双眼,有力赶紧将目光下移,只见美女身穿着一袭白色的真丝长裙,脚穿一双bally皮鞋。两人关好车门,迈开步来,有力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袭来。有力低头看了看自己简朴的衣着,不由地朝路边挪了挪身子。
两人走到有力身边,男子突然惊呼起来:“这不是有力吗?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在哪里发财?”
有力觉得男子的声音比较熟悉,抬头看了看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男子,同样惊呼起来:“扁口!你就是扁口!你真是小学同学扁口啊!”
有力有点激动地说:“看你这身打扮,看你开的豪车,就知道你发大财了!咱们是同学,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什么挣钱的好路子教教兄弟好不好?”
扁口拉起有力的手说:“在路上站着说话不方便,前面是酒店,我们去酒店里边喝酒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