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听着萧怀临的吩咐,暗暗点了点头,这般那人便是想逃也是不能了,不过她倒是好奇究竟这另一个想害她的是谁。
慵懒地半躺在大靠枕上,想着这一回直接能去掉两个敌对的,江念只觉得心情舒畅。
而此时明间的萧怀临已经将布偶上的银针都摘了个干净,然后又净了手,确认不沾半点晦气给江念,这才入了内室。
“念儿,现在觉得疼痛可缓解了些?”
江念被折腾得已经是精疲力尽,但听着问话,还是轻勾出笑容回道,“确实好多了,但还请殿下让太医他们帮妾身看看胎像。”
萧怀临听到确实好了,这才松了口气,眼底也终于恢复柔软,“嗯。”
刚刚绿蕊已经行了针,所以太医诊出来的脉象自然是好的。
“念儿,听到了吗?孩子无恙,你尽可放心了,”萧怀临握着江念的手,满目柔情,让人不自觉便容易深陷。
江念只笑着嗯了声,然后立马错开了目光,低头用手轻抚着肚子,她想她这颗心总是要守住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所以她不要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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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个时辰,周福便带着东西回来了,而萧怀临又去了明间,没多大会,江念便听见萧怀临厉声冷呵,“去将沈氏带来。”
江念听到沈氏二字,没忍住冷笑,她倒是没死心,上次草庐相邀赏梅,这次竟又想出厌胜术,真是非将自己置于死地,她才安心呀。
不过可惜,这后院向来胜者为王,沈氏这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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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见过殿下,不知殿下让妾身来所为何事?”
沈氏故作淡定,尾音却发着颤的话传进了江念耳朵里,江念愈发觉得好笑,原来就这么点胆子,那还想着害人,这可真就是不自量力了。
所以这后面的事再顺利不过,沈氏被一通逼问,很快便招了,柳氏被贬,她自然也好不了,同样被贬为庶人,便是被拖出去,也是相同的嚎哭声。
这场闹剧总算是落下帷幕,不过江念知道这只是个开端罢了,雷霆手段也压不住那些人的蠢蠢欲动,但她也等着她们呢。
已是戌时中,萧怀临直接留下用膳,团桌上是四荤六素一汤,很是丰富,这对饿了一个月的江念而言,着实诱人,不过这次,她直接伸了筷子,夹了一块滑嫩的驴肉,然后毫不犹豫送入口中。
这一举动不仅让萧怀临侧目,更是吓坏了白芍、绿蕊两个,她们只觉得这是江念饿坏了,忘记了自己还在害喜的事,呼吸瞬间都屏住了。
“念儿,你害喜好了?”
江念看着萧怀临神色惊喜,没有半分猜疑之色,心底高兴,这大猪蹄子总算完全信任她了,想到这,她也露出个惊讶又欢喜的笑容,“对耶,居然不害喜了,终于可以吃肉了,呜呜。”
白芍、绿蕊两个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不过她们两个还觉得江念不过是将错就错,顺势而为。
但江念心里高兴着呢,她才不要一直饿,这就像人害病似的,症状刚显的时候,众人是最上心的,但若是病日子长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她这害喜都一个月了,后面再接着吐,也不过是自己难受罢了,换不来多少怜惜,倒不如趁着这次厌胜术,恢复正常。
“快多吃些,你饿了这一个月,身上、脸上肉都没了,得赶紧补回来。”
江念狠狠点了点头,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吃,不过到底一个多月都没碰过荤腥,江念每样荤菜碰了一筷子便不吃了,怕用多了今晚没得个消停。
“念儿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不过你放心,本宫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害。”
有些话听听便好,入不得心,至少现在这个阶段,江念不信他会因为自己,便对所有人都能狠心,更不信他能帮自己抵挡住所有暗害。
不过不管心中如何想的,面上她永远对他都是完全无条件的信任,“妾身信殿下,而且瞧着肚子里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呢,这么一通折腾竟也安好,不过着实吓到妾身了。”
萧怀临看着娇软的江念,眼底是化不开的柔,心底也是平生第一次这般期盼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他想这院子会更多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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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院里徐氏轻捻着佛珠,眉眼间却尽是不耐,“不过是个布偶,竟然也烧不干净,柳氏可真是蠢呀。”
珍珠听着这话也很是认同,一个布偶,一把大火烧掉便是,竟还能为此丢了位份,被贬为庶人,“那娘娘,柳氏我们还要拉一把吗?”
“拉她?”徐氏挑眉,眼里满是不屑,“柳家在前朝遭殿下贬斥,她也得了厌弃,还有什么值得本宫费心的。”
珍珠听着这话便知柳氏的结局便是老死于广寒院,或者她等不到老死那日,因为进了广寒院,不疯的没几个,最后差不多都投了那枯井,不过这偌大的后院多一具尸体又有谁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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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冬日风大迷眼,气温也极低,所以各院基本都躲在屋子里,没谁愿意出去挨冻,但这也挡不住消息四处传播。
“赵氏亲自给殿下煲的汤?”江念听着白芍的话也是纳罕,上蹿下跳的赵氏也学得这般贤惠了?
“可不是,听说是赵昭训带着两个丫鬟,自己在杂物间搭的小的灶台,反正都说有模有样的,连着今日晚间她给太子殿下送了七日汤了。”
江念脑海里不禁浮现赵氏撸着袖子搭灶台的场景,但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这是真变性子了?
而且她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还时不时夹杂着如同猛兽低吼的风声,想到赵氏竟踩着寒霜风雪去送一盅汤,她便忍不住佩服。
“她如何送的?”江念将书翻了一页,这越王勾践的故事,她常看常新,果然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极好。
“哦,对对对,良媛您不问,奴婢都差点忘了。”
“哦?忘了什么?”江念倒是起了几分好奇。
“就是那赵昭训,竟然每回送完汤便直接往回走,良媛,您说这是为什么呀?她送汤不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召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