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得到一大爷的传话。
说是李家不愿意!
她的内心几经挣扎,在心里算了又算。
最后还是觉得现在和李家的关系,利大于弊,决定见好就收。
而李想他们家在得到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邀请后,后面也不见何雨柱或一大爷再追。
也就随他去了。
事情就终止在座谈会后,后面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年夜饭上,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贾张氏。
到了下午五六点,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在放完炮竹后,各家的年夜饭也纷纷端上了桌。
富裕些的人家,不仅有饺子还要再搭上两炒菜,当家的面前再放上一壶烫酒。
嗞一口酒,再夹上一筷子菜,看着家里的大小萝卜头吃得头也不抬,只觉老怀欣慰,辛苦了一年,也是值了。
条件一般的人家就只有饺子,里面的馅儿呢,但凡条件允许,都要想办法往里搁点肉。
条件再差点的,陷还是素的,可是饺子皮却尽量用上白面,再不济里面也要掺点儿。
穷人也是要犒劳自己的,趁着过年这样的好日子,抚慰下肚皮,鼓劲儿明年好好干,添一个明年吃大肉喝大酒的盼头。
李想家今年的年夜饭,不说是压断了桌子腿,也是把桌面摆了个七七八八。
李想点名的鱼炖豆腐,被摆在正中。
李母支了一个小小的炭炉,盛放着鱼炖豆腐的铁锅被支在上面。
把火调小,维持在刚好保温的状态。
刚被端上来的鱼锅,还在咕咚咕咚的正冒着泡。
里面还被李母放了粉丝和平菇,此时已经煮进了味。
辣椒粉也在李想的极力推荐下,放了一大勺。
会吃的人,这时一定要先去捞上一筷子粉丝,此时吃它的时间正正好,嗦上一口,入嘴鲜香弹牙,滋味美极了。
旁边还放了两盘洗好的青菜,撕成小片的大白菜和嫩绿的茼蒿。
只等锅里的份量减少,再添进去烫着吃。
除了这个,桌上还摆了凉拌藕片、地三鲜,两种口味的饺子。
鸡蛋虾仁的只煮了一盘放到了李想右手边,油渣酸菜的两碟子放在了他对面的两个桌角处。
小弟在吃的上面,一向是有些小聪明的。
他特意选坐在哥哥的右边,这样他夹两种馅儿的饺子都方便。
等大家坐罢,李家四口扬着笑脸举起手中的北冰洋汽水,开心的碰了个杯。
李母在孩子们一句接着一句“妈,辛苦了”、“妈,尝尝这个”、“妈、这个真好吃”中迷失了。
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一大爷这边,所有人都已入坐。
气氛却有些低迷。
老太太自看见了贾张氏出现,脸上就没了个笑。
她自来看不上贾张氏的为人,太轻狂,以前还有老贾和贾东旭压着一层,自两人没了后,这娘们儿稍微受点刺激,做出的事就跟疯魔了似的。
喜欢用道义行事的人,是最不喜这种不讲道义的人,两种仿佛是天克的存在。
可是老太太立场尴尬,不好开口拒绝,原本指望何雨柱能出面,没想到最后还是如了贾张氏的意。
何雨柱到底是耳朵根子软,拒绝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大爷绕了回去。
一大爷拿捏何雨柱是手拿把掐的事,哪能容他拒绝。
他可不想让贾张氏跑到他家再闹一回,虽然一大爷年纪还算不上老,可是年三十被人赖在家招魂的事,放在谁家身上也遭不住,他可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因为是四家拼盘过年,桌上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
鸡鸭鱼肉竟是凑了个齐。
大人们还好点,孩子们盯着饭菜眼睛亮晶晶的,手中捏着筷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只等长辈们放话可以吃了。
贾张氏看着放在眼前的红烧肉,隐晦的咽了咽口水。
眼睛再一扫放在旁边的几盘饺子,嘴一撇,有些不爽利。
早知道这边煮了,她就不带自家的过来了,省下来,明天又能吃顿好的。
一大爷端起酒杯,发表了几句过年感言,话里话外无外乎说的就是邻里邻居的要互帮互助的套话。
大家也给一大爷面子,不时的点点头。
当说到尊老爱幼这块,老太太一直板着的脸上,也重新挂上了笑。
等老太太动了第一筷子,其他人才陆续夹菜。
老太太爱吃肉,桌上的素菜那是丁点不碰,尽夹着荤菜中最肥的部位下筷。
大家也都由着她,只有一大妈劝她悠着点儿吃。
一大妈倒不是舍不得老人家吃的那点好的,而是老太太的起居由她照顾着。
老太太是个什么身体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
老年人肠胃本来就脆弱,再加上不常沾荤腥的人,一来就可着大荤使劲儿造,身体会遭不住的。
重则要生病吃药,轻则半夜就要跑好几趟厕所,哪一样不要一大妈伸把手,
老太太嘴上是过瘾了,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一大妈。
论迹不论心,一大妈的想法也没错处。
可老太太现在哪顾得上这个呢,原本她还没那么慌,可看着贾张氏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又忍不住往碗里夹了两筷子肉,生怕待会吃少了。
贾家现在也就几个月的槐花不争不抢,另外两个孩子就不用说了,凡是能挥得动筷子,哪有在肉的眼前不馋的。
就连刚开始挺矜持的秦淮茹,也是埋头吃着,一时都顾不上说话。
一桌子上也就一大爷夫妻俩和何家兄妹,表现的没那么急迫。
一大爷夫妻俩是碍于面子,做不出来抢食的行为。
而何家兄妹因为平时油水充足,并不缺嘴,所以也就淡定的和一大爷他们边吃边聊,无所谓桌上的饭菜消得有多快,没了就停筷呗。
甚至何雨柱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还升起了诡异的快感。
当别人还在低头找食,执着于那点儿三瓜两枣的时候。
他却能高高在上,看着别人为区区这点东西争呀抢呀。
这种感觉只有亲身体会过,才可意会。
何雨柱文化程度不高,他也说不上来这种跃然于心头的爽感叫什么。
只觉得痛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