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的比赛马上开始,肖掌柜抽出的第二个题目,洛念慈这边明显松了一口气。
题目只有两个字,字体苍劲有力——战场。
高红棉一看题目,脸就黑了:“这谁出的题目,好好的诗会提什么战场!这题不算!”
“凭什么不算?说好的题目大家出,抽签决定,战场怎么了?没有士兵们保家卫国的在战场上厮杀,你们能安安稳稳的在这搞诗会?”石慕雅手指着高红棉,义愤填膺的说她。
下面众多学子也表示支持石慕雅,规则已经定了,所有的流程也都符合规则,高红棉的话,十分的强词夺理刁蛮任性。
“对啊!这题目没问题,你不会,就认输!”李嫣然怎么能放过奚落对方的机会,赶紧加一脚。
高红棉还想争辩,被康佳拉了一把,替她说话:“红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大好时光,朝堂清明,单纯想做些不沾政事好文章而已。”
高红棉是康佳的亲表姐,她们的母亲是同胞姐妹,所以康佳才站出来替她说话。
康佳郡主声音柔和,不急不慢,台下的人后面也没有再说什么。
“行了。行了。这题目很公正,抽签的决定很好,大家都看着呢。开始第二轮比试吧!”叶雨桐对着肖掌柜笑着说:“劳烦掌柜的点香吧。”
随着第二根香被点燃,这一轮比试开始了。
洛念慈一直没有开口,因为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东方迟的身影。他就站在门口廊下的柱子旁边,背着光眼睛深情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第二轮比试中,李嫣然这边的压力骤减,每一个都像喝了红牛似的信心满满。对面的康佳郡主她们,除了康佳和王青黛,都是一脸愁容,久久无法下笔。
洛念慈还是略作思考,才开始作答。最终她还是选了王昌龄的《塞下曲》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站,咸言意气高。
皇城足金古,白骨乱蓬蒿。
这首诗一贴上台,台下几乎所有的男子都为之震撼了。自古文人多爱国,他们看到这首诗词,如同身临其境。他们感受到了秋水的寒冷,北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而武将家的姑娘们,更是感同身受,他们父亲、兄弟都是在战场上建立的功勋,这些场景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有的女子甚至红了眼眶。
东方迟自己没有上台去看,派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去看后,并报给他。他笑了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给洛念慈比了个赞。
洛念慈看见他的手势,心里有点小得意,别的诗词真的忘了很多了,幸亏她幸运,题目抽的靠谱,不然真的可能会输。
第二场还是洛念慈获胜了,王青黛第二名,康佳第三名。
连着赢下两场比赛之后,洛念慈已经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了。实际上,对于她来说,第三场比试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乎,洛念慈便心生退意,准备见好就收,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去找寻东方迟。毕竟,这才是她此番前来参加比试的最终目的。至于那所谓的胜利和荣耀,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她正打算走人,对面的高红棉就出声叫住了她:“洛念慈!你别走!你这诗是抄的吧?我怀疑不是你自己做的!”
“高红棉,你可真是无理取闹,输不起就直说!搞诬陷就没意思了。”石慕雅就是看高红棉不顺眼,每次对付高红棉,她都是毫不犹豫的。
“石慕雅,有你什么事?洛念慈本人都没说话呢。”高红棉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她旁边的康健就是看着她摇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架势。其实就是鼓励高红棉闹事。
毕竟她输了两场,面子上很不好看,如果能证明是洛念慈说谎,那她面子里子就都有了。还能踩洛念慈几脚。如果不能证明洛念慈作弊,她也算是阻拦了高红棉,彰显了自己的正义,自己的形象没受影响。
“高红棉,你能证明我的诗是抄袭的吗?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当众给我道歉。无凭无据就来污蔑吗?高太傅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洛念慈淡然回答她。
高红棉涨红着脸,她看见了下面的人们对着她指指点点,而她本来就没有证据,只是气不过洛念慈大出风头而已。
“高红棉,来来来!快说说,拿出你高家的多年的教养。给我们讲讲真相。”好久没说的话的李筝,听高红棉的话也很生气,也站出来说话。
“你!你们······”高红棉面对众人的问话,她也是无话可说。她求救般的看向康佳郡主。
康佳郡主在她的目光之下,也不得不说两句:“唉!大家听我说,红棉不是指责洛洛念慈抄袭、作弊,她是提出疑问,太傅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要不懂就问,遇到问题就要当面提出来了,虚心求教。”
果然啊语言的艺术,康佳郡主是懂的。本来洛念慈就是借鉴的,但她也不能承认啊。这个世界就没有王昌龄大师他们的出现。
洛念慈一脸淡漠地看着她们,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一般。她静静地听着她们的狡辩,没有丝毫打断的意思,直到她们终于停下来,才缓缓开口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耻下问,方能不断进步。然而,有些人却选择通过污蔑和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说完这番话,洛念慈没有再多看她们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地下台离开了悠然居。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留下对面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尴尬和羞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