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是大唐的统治区域,在这里生活的,小部分是各族的胡人,大部分是汉人。
过了辽东,再往北走,就没有什么汉人,基本都是各族胡人,以部落的形式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李章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胡人,也被妖族的大军祸害得不轻,很多部落都成了一片废墟。
走了十余日,穿过了大片的草原戈壁,李章总算找到了大唐大军的军营。
在大帐里,见到了李靖,报到之后,李章就被打发出来了,去找斥候营报到。
这让李章有些失望,李章还以为自己的到来,会得到很大的重视,毕竟是个武道宗师,个人战力的天花板。
没想到,李靖三言两语的,就把李章给打发了,这让李章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小瘪三啊,都没人在意。
不过,李章失望归失望,还不至于就撂挑子不干了,没人重视也有没人重视的好处,可以摸鱼偷懒了。
到了斥候营报到之后,李章被斥候营的一位校尉引着,见到了自己这支斥候小队的成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偷懒摸鱼的想法,落空了。
这支斥候小队,队长是捉妖司的少卿李淳风,队员有龙虎山的老天师张风雷,大慈恩寺的玄奘大师,还有玉琉璃。
“李章啊,你总算来了,怎么路上耽搁了这么多时间?”李淳风和李章打着招呼。
众人都是认识李章的,也都和李章打了招呼。
“咱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李章搞不明白了,大唐偷偷摸摸的组了这么一支队伍,是想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这个阵容,四个武道宗师,加一个大圆满,直接杀进长安城,把李世民从皇帝宝座上拖下来打一顿,都不成问题了。
“咱们去无尽冰原走一遭。”李淳风云淡风轻地说道。
“无尽冰原?就咱们几个?”李章被震惊了。
“咱们几个足够了。小子,我都不怕,莫非你怕了?”老天师张风雷大着嗓门说道。
“你们是认真的?”李章再次确认道。
“自然是认真的,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大家召集过来,可不是为了来开玩笑的。”李淳风回答道。
“好吧,去就去了,你们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李章答应道。
其实,李章也是很想去无尽冰原逛一逛的,有这么一支队伍,这天底下,又有哪里是去不得的。
“好了,李章也到了,我们小组的人都到齐了,大家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李淳风对大家说道。
大家集合了一下,也就各自散了。
李章把玉琉璃拉住了,有很多不明白的事要问玉琉璃。
“师姐,你到这里多久了?”李章问道。
“也不是很久,就是十来天左右。”玉琉璃说道。
“咱们去无尽冰原干什么?”李章又问道。
“不知道啊,我来了这里之后,就被玄奘大师叫过来了,一直待在这里,等着你来呢。”玉琉璃说道。
“玄奘大师叫你来,你就来啊?你没看小队里其他人都是大宗师吗?这说明此行的任务是很困难的,你可不是大宗师,会有危险的。”李章有些生气地说道。
“玄奘大师说了,我成就金刚的契机,就在此行,所以,即使有危险,我也要走一趟的。”玉琉璃淡淡地说道。
“玄奘大师还会算命?”李章惊讶地说道。
“不是算命,是推断,是计算,不过,你要说是算命,也是可以的,毕竟,和算命也没什么区别。”玉琉璃说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会尽力护着你的。不过,我还是不赞成你去走这一趟。”李章说道。
“师弟,我必须去,任何成就金刚的契机,我都不能放过,你能理解吗?佛门需要我成就金刚,慈航静斋也需要我成就金刚。”玉琉璃看着李章,很认真地说道。
“师姐,你没必要给自己的肩膀压上这么大的担子。”李章说道。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没得选的。”玉琉璃说完,就转身走了。
李章看着玉琉璃,有些悲哀,佛门天下行走,这个角色,表面上看似风光,能代表天下佛门行事,实际上压力巨大,天下佛门的人都在盯着呢,行事稍有差错,就是身败名裂,再也难以爬起来了。
在李章看来,这完全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八抬大轿来请李章,李章都是不屑一顾的。
只可惜,身后的慈航静斋,以及一众寺院,都容不得玉琉璃退缩的,玉琉璃就是想抽身而去,都做不到。
在大军的营地休息了一晚,李章都没看到妖族的大军,第二天就跟着小队,离开了大营,一路往北去了。
一路上,都是李淳风负责带路,李淳风时不时的会飞上二三十米的高空,确认方向。
这让李章十分羡慕,因为李章不会飞。
李章用力一跳,也能跳个二三十米,不过可做不到像李淳风那样,在空中停留,自然是羡慕的。
现在,小队走的是大草原,大家骑着马赶路,还算是轻松,走了七八日,就出了大草原,踏上了一片辽阔的戈壁荒地。
又走了几日,小队走出了戈壁荒地,眼前看到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一座座的大雪山,巍峨高耸,覆盖着白雪,在太阳的照耀下,是那么的纯洁。
“不是说无尽冰原吗?怎么全是大雪山?我还以为是平原呢。”李章很意外地问道。
“过了这片大雪山,才是无尽冰原。”李淳风回答道。
“这片大雪山有多大?我们要走多久,才能翻越过去?”李章问道。
“不用很久,有个十余天就行了。”李淳风轻松地说道。
“妖族大军就是翻越了这片大雪山,南下来打我们的?”李章又问道。
李章看着这片连绵不绝的大雪山,就觉得绝望,想想还要翻越这片大雪山,就更绝望了,想到妖族大军居然能翻越这片大雪山,也是佩服得很。
“不是,妖族大军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要比这条路好走得多,不过,需要绕一大圈,所以,我们直接抄近道,可以省很多事。”李淳风解释道。
几人下了马,给马解开了缰绳鞍具,任由它们走了,背起包袱,开始出发,翻越眼前的大雪山。
大家都背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有各种装备和食物,是大家爬雪山,过草地的倚仗。
李章把玉琉璃的包袱拿了过来,背在自己的背上,玉琉璃想把包袱抢回去,被李章推开了。
“小子,也帮我背一下包袱呗。”张风雷见了,笑着说道。
“你一个大宗师,好意思说这种话?”李章没好气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快两百岁了,老得不能再老了,你发扬一下风格,尊老爱幼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张风雷说道。
“知道自己老了,就好好的待在龙虎山养老,何必来这边遭这份罪。”李章说道。
“没办法啊,这就要升天了,总得给后辈们多扒拉一些遗产,这样,就算他们败家,也能多败一阵子。”张风雷唏嘘地说道。
“老天师功德圆满,飞升在即,恭喜恭喜啊。”玄奘在边上插话说道。
“恭喜个屁,要不是后辈不争气,早几年前我就能升天了,何必还留在这方世界受气。”张风雷大声说道。
“小点声说话,别招来雪崩了。”李淳风提醒道。
“老天师,你要是飞升了,会去哪方世界啊?”李章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去神洲大世界啊,咱们这方世界的人,飞升了,都是去神洲大世界,怎么,你不知道?”张风雷奇怪地问道。
“呵呵,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师父也没告诉过我啊。”李章笑着回答道。
“你们佛门,就是这么教弟子的?连这些基础知识,都不教的?”张风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玄奘,又看了看玉琉璃。
“境界不到,教了这些,也没用,境界到了,自然会知道这些的。”玄奘辩解道。
“也不能怪佛门,我就是个俗家弟子,连藏经阁都没资格进去的,这些隐秘的知识,自然也是没资格知道的。”李章阴阳怪气的说道。
玉琉璃不爱听李章的这些牢骚话,加快脚步,走到前头去了。
李章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拿过了张风雷的包袱,一起背在了背上,跟着队伍往前走。
张风雷倒是很高兴,甩着袖子往前走,所过之处,踏雪无痕,走得轻松惬意。
在草原和戈壁的时候,大家还能打一点野兽来补充食物,到了大雪山,那是真的一点食物都找不到了,只能依靠携带的干粮,幸好,大家省着吃,总算在干粮耗尽的时候,走出了大雪山。
“这就是无尽冰原啊,还真是没取错名字。”李章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的大雪原,忍不住感叹道。
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全是雪,还是平原,十分平坦,一眼望去,就能望出去好远,却望不到边界在哪里。
李淳风和张风雷飞到了天上,辨别了一下方向,就下来了,又商量了一会儿,才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这种大雪原,有野兽吗?我们再不补充点食物,干粮就要吃光了。”李章问道。
“据记载,这大雪原,生活着一种雪虫,肉可以食用,如果遇上了,我们就可以吃上肉了。”李淳风说道。
“是不是那种虫子?”玄奘指着远处的一条长虫说道。
那条长虫通体雪白,有两米多长,碗口那么粗,从雪地里钻了出来,在雪地上爬了一小段距离,又钻到了雪地底下,不见了踪影。
李淳风剑指一掐,背后的长剑瞬间就飞了出去,往那雪虫消失的地方扎了下去,然后,就扎着那条雪虫,又飞了回来。
那条雪虫还没死透,挂在李淳风的长剑上,像一条蛇一样,盘过来扭过去,一个劲的在挣扎。
李章凑进去细看,还真的是一条虫,就像是放大版的蛆,怎么看怎么恶心。
“我们要吃这种虫子吗?”李章指着虫子,向大家问道。
“阿弥陀佛。”玄奘只是宣了句佛号,没有回答。
李淳风也盯着这条雪虫看了好一阵子,好像也在寻思,要不要吃了这条虫子。
“你们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吧,嗯,烤着吃吧。”张风雷笑着说道。
“怎么烤,我们哪来的柴火?”李章举目四望,就看不到有什么能拿来烧火的东西。
张风雷咧嘴一笑,一个掌心雷劈了过去,把那雪虫劈了个焦黑,没了动静,估计是死透了。
“烤熟了,你们谁先试吃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张风雷笑着问道。
“这样也可以?”李章看得是目瞪口呆。
“绝对是熟了,小子,要不就你先试吃一下,好久没吃肉了,你就不想吃肉?”张风雷蛊惑道。
李章摇了摇头,对着焦黑的大虫子,实在是没有食欲。
玉琉璃走了过来,把大虫子从剑上取了下来,又取了把匕首出来,把焦黑的外皮剥开,露出了里面的肉,割了一条肉下来,就准备往嘴里塞。
“师姐,你别吃。”李章连忙制止道。
“没事的,我用破妄之眼看过了,这就是一条普通的虫子,没有什么神异之处,这肉应该是能吃的。”玉琉璃说道。
“你这样,就破戒了啊,不要紧吗?”李章问道。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饭都吃不上了,还管他破戒不破戒干什么。我们的干粮不多了,不吃这虫子肉,难道让我们活活饿死啊。”玄奘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拿过玉琉璃手里的虫子肉,塞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张风雷看着玄奘把虫子肉咽了下去,才开口问道。
“没有毒,可以吃。”玄奘回答道。
“我是问你,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张风雷追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还是自己吃一下吧。”玄奘回答道。
玉琉璃又从雪虫身上割了几条肉条下来,让大家取用。
李章接过肉条,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这虫子肉,吃是能吃,就是太难吃了,一股子的腥味,让李章有些想要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