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燊从燊乐mall离开后,本想让司机直接开去方雒仪的工作室。
既然对外发布了要合作的事,何不趁机坐实。
而且,才半天不见,他竟然有些想她了。
邢韵虽然没去现场,但是她看到了直播,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颤抖着,拨通了周母的电话。
周父周母在流程结束后,为了避免人群拥挤,带着罗坦坦提前离场了,还不知道周继燊在流程结束后,又召开了发布会。
在回家的路上,周母接到邢韵的电话,才知晓这件事。
邢韵那边很是委屈,抽泣着让周母帮她做主。
与此同时,周父周如茗也接到了邢韵父亲邢海山的电话。
“喂,老周。”
电话那头传来邢海山略显低沉的声音。
“老邢,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周如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我说老周啊,有什么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就直说了。”
“你说。”
周如茗与邢海山也算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彼此之间可谓知根知底。
邢海山,人狠,手段更是极其毒辣。
本是贫贱出身,却在青年时,凭借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迅速崛起,成为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
他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凭借着那股子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
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只要阻碍了他前进的道路,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铲除。
而周如茗则是另一种类型。
他祖上三代皆是商界巨擘,他们不仅积攒下了海量的财富,更是在波谲云诡、竞争激烈的商海中摸爬滚打,积累了无比宝贵且丰富多样的商业经验。
而周如茗本人,胸怀宽广,谦和真诚,待人也总是彬彬有礼,从不以势压人,在他身上,能看到一种万夫难敌的大气和威风。
正因为此,他被推举为柳江商会会长,且连任多年,深受众人的拥戴和信任。
邢海山咳嗽了一声,引出话题。
“我看到继燊对外发布的澄清了,这是搞哪一套嘛,怎么说,这韵韵也是为了他才回国的,咱当初也都定好了,让两家亲上加亲,这怎么忽然又公开……就算,继燊现在没有成家的念头,咱们也应该私下沟通一下,再对外公布,我那宝贝闺女也是从小到大,一直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继燊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欠考虑了……”
邢海山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语中还带着明显的责备和质问,每一句话都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甚至把邢韵回国的原因也归在了周继燊的身上。
可明明,是她先回来的。
周父一句话也没插进去,淡定地等他说完,才开口。
“老邢,你先别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现在这新闻上都在说,是我们邢家硬贴你们周家,非要搞成这门婚事,当时钦宁和邢渊那事,咱就过了,可这女孩子,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我邢海山可忍不了,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个说法。”
周母在旁边听着,脸色也变得铁青,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她命令周钦宁立刻打电话,把周继燊叫回家。
周继燊早就预感,麻烦会慢慢找上门,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刚上车,就接到了周钦宁打来的电话。
周钦宁带着罗坦坦坐在另一辆车上,本来打算带他去游乐园玩一会儿。
这好了,哪儿也去不了了。
“爸妈说让你先回家,谈谈跟邢家的事。”
周继燊知道,有些事,必须尽快解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否则,日后必定还会生出更多不必要的是非和纠葛。
他虽然心中有所抵触,但还是决定,先回去面对和解决这一切。
“好,二十分钟到家。”
他声色沉沉,波澜不惊,好像早就料到了的样子。
到了周家,周继燊让保镖守在周家别墅门外,一个人走了进去。
自从偷拍事件发生之后,周继燊就有了万分的防备。
他制定了一系列严密的安保措施,并让邵启纶去挑选了一批经验丰富的专业保镖。
他要确保,从发布澄清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狗仔可以靠近他,也再没有人可以拍到他的一张照片。
邵启纶安排了几个保镖来负责他的日常安全,还专门找了几个高大精壮的,去保护方雒仪,确保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接近她。
毕竟,他已经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那人的阴谋不得逞,必然会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万一,再把矛头指向方雒仪,做些伤害她的事。
周继燊不敢想,更不敢冒险。
所以,他必须第一时间保证方雒仪的安全。
周父周母正在客厅等他,周父不断接到外界打来求证的电话,便去了书房,只剩周母怒气冲天的,站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沉默不语。
光从背影看就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周继燊单手插兜,冷着脸走近,“妈,您找我。”
周母双手抱胸,缓缓转过身,质问他。
“为什么忽然要和邢韵划开界限,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周家,有没有考虑我和你爸爸的立场?”
周母是个极其精明,且有心机和城府的人。
这些年,周家大大小小琐碎的事务,全由周母一人操办打理。
周如茗很宠爱她,凡事都会尊重并听从她的意见,偶尔家族生意的重大决策也会让她参与。
因此,在这个家里,只要是周母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周继燊凛冽垂眸,眼神里满是坚决,“我说过了,我和邢韵不可能。”
“当年你姐姐违了我的意思,拒绝了邢家,找了个普通的人家嫁了,现在你又来这一套,让我和你爸爸的面子往哪儿放,今天邢海山还打电话质问你爸爸……”
周继燊肩膀微微颤动着,嘴角也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还不想把所有的都摊开,来跟母亲谈。
他有他的周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