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惶恐的瞪大眼睛:“官爷为何拦着小女子?”
那人审视着她喝问:“你是哪里的?”
林怡琬小心翼翼回答:“民女是住在山脚下的猎户女,经常进山采药送到镇子上售卖!”
官差凝眉打量着她:“猎户女?老鹰寨周遭的猎户我都认得,怎么偏偏瞧着你面生?”
林怡琬连忙解释:“之前都是我阿兄抛头露面,如今他伤了腿,就只能我自己往外跑了!”
官差还想再问,却被领头的给直接打断:“你去跟着她回去,看看她到底是哪个猎户家的?”
“小的遵命!”官差大声应下之后,就直接跟在林怡琬的后头。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官差顿时不耐烦了。
其中一人用力推了一下林怡琬的胳膊:“是不是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猎户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购买这么多草药?”
林怡琬眼底陡然闪过蚀骨寒意,她的夫君为了救下南地的百姓正被困在西梁山。
而这些蛀虫倒好,非但不提供帮助,甚至还要阻拦所有对他们施以援手的人。
他们好歹毒啊!
凭什么?
她再没迟疑,猛然就抢过他腰间的佩剑,直接拧过了他的胳膊,用力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好大的狗胆,你竟然挟持官差,不要命了吗?”那人吓得叽歪乱叫。
林怡琬嘲讽开口:“你算哪门子的官?叶天轻的吗?他如今是朝廷要剿灭的叛贼啊,你们听命与他,岂不是也已经成为了叛贼!”
那人吓得浑身剧烈颤抖,他愤怒反驳:“胡说八道,我们当然是朝廷的官,你鬼鬼祟祟,行为存疑,肯定是作奸犯科的恶徒,我们抓你没错!”
林怡琬嗤笑一声:“好一个作奸犯科的恶徒,回去告诉你们主子,阎军身陷危难不管不顾,就等着朝廷日后逐一清算吧!”
说完,她直接抬脚将那人踹翻在地上。
剩下的一人连忙伸手扶住他:“咱们还追吗?”
那人拧着眉心呵斥:“追什么追?朝廷铁了心要动叶天轻,咱们这群小卒还是别跟着找死,挡不住的!”
两人眼睁睁看着林怡琬走远之后,这才一瘸一拐的回去复命。
林怡琬很快就来到方老将军的驻地,她精神一震,大步就往军营跑去。
此时几名士兵发现了她,连忙上前阻拦:“站住,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能乱闯,赶紧退下!”
林怡琬着急开口:“我要见方老将军,我是从京城来的,还请军小哥进去通秉一声!”
几名士兵充耳不闻,甚至还有些嘲讽的睨着她:“我们老将军也是你能找的,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逼我们动粗!”
林怡琬面色骤变,下意识就要往里面闯。
几人眼底也染了狠色,直接就冲着她动起了手。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怒斥猛然砸向在几人的耳边:“住手,闹腾什么呢?”
几名小兵迅速停手,但是却恶人先告状:“回禀少将军,是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擅闯军营,属下怀疑她是奸细!”
林怡琬迅速看向来人,正是方少将军方清山。
她毫不犹豫自报家门:“方少将军,我是战义候府林怡琬!”
原本有些狐疑的方清山猛然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又连连摇头:“不对啊,我见过侯夫人,她长的根本就不是这般模样!”
林怡琬这才反应过来,她脸上还带着易容药膏呢。
她迅速开口:“少将军,劳烦你给我端一盆清水过来好不好?”
方清山连忙命人去端,并放到了她的跟前。
林怡琬将锦帕打湿,放上些许药粉之后就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擦拭。
片刻之后,她这才转头看向方清山:“少将军,你现在看看我是谁?”
方清山眼底闪过震惊之色,竟然真的是侯夫人呢?
可明明她刚刚是一副不起眼的容貌!
她可真有本事啊!
他连忙拱手行礼:“末将见过方清山!”
林怡琬快步走到他面前道:“无需客套,方老将军可在营帐内,我想见他!”
方清山忙不迭点头:“在,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道:“你们几个,随意污蔑无辜之人,该罚,各自去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几人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声是,满脸沮丧的退下领罚。
林怡琬倒也没有替他们求情,她觉得他们该打,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诬赖别人为奸细,实属荒唐。
得亏方清山还认得她,不然,她就真得吃上一番苦头。
她进了营帐,就看到方老将军正坐在桌子旁边眉头紧锁。
方清山率先开口:“爹,你快看看谁来了?”
方老将军皱眉瞪他一眼:“不是跟你说过,军中无父子,叫我将军,打你多少回了,你怎么又忘了?”
方清山憨憨挠头:“一时高兴就嘴秃噜了,待会末将就去领罚,将军,战义候府的侯夫人来啦!”
方老将军顿时满脸担忧的看向林怡琬:“林丫头?你怎么只身入险境了,没受伤吧?”
看到方老将军那张温和且又不失严肃的面容,她顿时觉得眼圈微微发紧。
她迅速躬身行礼:“怡琬拜见方老将军,多谢关怀,怡琬有惊无险!”
方老将军迅速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丫头快起来,我跟你外祖父是故交,所以拿你当晚辈看的,你有什么委屈,尽可以找我诉说!”
林怡琬用力摇头:“没有,怡琬只是见到方老将军十分激动罢了!”
方老将军何尝不明白她有所隐瞒,但是他是个聪明人,别人不想说,他也就不追问。
他忍不住失笑:“傻孩子,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累了吧?我让清山带你去营帐歇息片刻?”
林怡琬迫切想要知道战阎和阎军的消息,她如何还能去歇着呢?
她连忙开口:“我不累,战阎如今怎么样了?老将军可知道他的消息?”
方老将军面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他晦涩开口:“既然你问起来了,那老夫也就不再隐瞒,他和阎军在西梁山上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