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业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方老将军,你可别往下官头上乱扣罪名,如今谁不知道他叶天轻是反贼啊?下官如何能听从他的命令,实在是下官也为难,明明那些百姓答应的很好,可就是不走,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用强硬手段吧?那不得引起民愤?”
方老将军面色阴沉如墨,他万万没想到,他在战场上拼杀几十载,也会有这么为难的一天。
刘成业苦哈哈开口:“老将军,这可跟你在战场上不一样,这些百姓杀不得,砍不得,只能慢慢劝啊!”
方老将军心说,你要劝到猴年马月去?
等你劝消停了,西梁山上的阎军全都得活活给饿死了!
他不能再等,必须要想个权宜之计才行。
他再没迟疑,快步走到外面看向那些百姓道:“诸位可知为何要你们搬离这老鹰镇?”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知道啊,不就是想要让那些困在西梁山上的士兵赶紧下来吗?可不能因为救他们就毁了我们的家园吧?”
方老将军顿时面色十分复杂,这些百姓说的话,可真让人心寒啊。
将士们拼杀战场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护国安民?
可他们呢?非但没有半点的感恩,甚至觉得士兵们的命,都不如家园重要。
属实悲哀啊!
他虎目含泪,哑声质问:“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会被困西梁山,只因为反贼叶天轻不顾万千百姓性命,擅自破坏堤坝,战义候为了减少伤亡,这才连夜带人将洪水引去西梁山!”
这件事情百姓们自然也有所耳闻,但是那又怎样?朝廷官兵为了百姓做事,不是天经地义?
再说了,叶天轻如何就能轻易破坏堤坝?还不是朝廷俢的不够牢固?
从根子上来说,还是怪朝廷!
这是他们的失误!
凭什么要让百姓承担?
所以哪怕方老将军说的再是铿锵有力,他们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还有人鄙夷开口:“不要把所有的错误全都甩到叶城主身上去,这么多年,我们南地的百姓,全都受了他的恩惠,如果不是他仁慈,我们又如何过的富足?”
这一句话顿时挑起百姓们的怒火,他们纷纷大喊:“滚吧,别再踏进我们老鹰镇,谁敢毁我们的家园,我们就跟谁拼命!”
眼看着那些百姓已经情绪激动,刘成业掩饰住眼底的得意道:“老将军,听下官一句劝,赶紧先走吧,万一这些百姓们冲动行事,下官也控制不住啊!”
方老将军气的胡子直抖,他如何不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煽动了百姓阻扰泄洪。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真做不到置这些百姓于不顾。
眼看着百姓越来越激动,副将只得规劝:“老将军,先回去,得跟战义候商议一下再做决断!”
方老将军用力闭了闭眼,片刻才重重开口:“好!”
他带着士兵们退走,刘成业就在后头大喊:“方老将军,好走不送啊!”
方老将军用力勒住马缰绳,暗暗咬牙,这刘成业绝不是好东西。
修建堤坝的银钱被贪墨,只怕他也有份,不然如何能做叶天轻的马前卒呢?
他回去之后,直接就给战阎写了信。
黄昏的时候,战阎和方清山就已经知道老鹰镇发生的事情了。
方清山气的脸都青了,他忿忿咒骂:“这叶天轻也太丧心病狂了,老鹰镇上万百姓的命不是命啊?”
战阎凝眉沉吟:“也得亏老将军亲自走了一趟,不然,此刻的老鹰镇只怕就会成为炼狱!”
方清山急切追问:“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就在这西梁山上干耗着吗?这流动淤泥越来越多,到时候,就算洪水耗下去,可依旧不好下山啊!”
他顿了顿又开口:“叶天轻那厮有手段,他趁着阎军被困之际,到处招兵买马,吞并村镇,如今,整个南地都要落入他的囊中,战阎,你得尽快做打算啊!”
战阎当然明白眼下处境艰难,劝服老鹰镇的百姓搬离是脱困的最佳方法。
可!
他不想让琬琬再去冒险!
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西梁山,而且还有了身孕,就更加不能有任何闪失。
沉默良久,他才凝眉开口:“方将军先下去吧,等我想出办法再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清山眸光复杂。
战阎刚刚回到营帐,就看到林怡琬正在忙碌着措制药丸子。
他顿时说道:“琬琬,你不用太忙碌的,你赶紧坐过来休息片刻!”
林怡琬净手之后钻进他的怀里,低声询问:“是不是方老将军真的被骗了?”
他点点头:“是啊,刘成业太狡猾了,险些就让老将军酿下大错!”
林怡琬恳求:“阿阎,你让我下山吧,叶天轻能控制刘成业为他所用,我也能控制他啊,只要尽快让老鹰镇百姓搬离,阎军就能脱困!”
战阎眸色猛然变深,他一把箍住她的肩膀说道:“琬琬,你不许再提起这件事情!”
她没再吭声,而是跪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亲吻着他的额角。
他浑身紧绷,呼吸也紧跟着急促起来。
他哑声呢喃:“琬琬,别闹,我怕你的身体撑不住!”
林怡琬一双眼眸染了媚色,她从来都没有这般主动过。
自打成为了他的妻,多半是他纠缠索要。
可现在,她竟是努力取悦着他。
他何尝不明白,这小夫人是要纾解他心头的愁绪呢?
她啊!
可真让人心疼!
他再受不住,整个将她压在了身下。
但是猛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迅速开口:“我不能压着你的肚子,要不然,咱们换个方式?”
她顿时耳根透红,害羞回答:“随便侯爷!”
只一句话,就让战阎失去了理智。
等一切结束之后,战阎有些后怕。
他终究又孟浪了,不知道有没有让林怡琬身体不适。
他担忧询问:“琬琬,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她俏美的小脸上染满媚色,她柔声说道:“你家夫人又不是纸糊的,难道稍微碰一下都不行?”
战阎想说,这根本就不是稍微碰一下啊。
而是,碰了很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