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做什么?
就连我,当年也什么都做不了。
闪耀收回蓝屏,扯开话题,“为了周围居民的安全,紧急押送一批人过来清理清理,正好省了一批子弹了。把这仨病人送医院捆起来,必要的时候。”
他话没说完,但迟钟已经明白了。
蜀奕川和这两个小警官最好祈求自己负面影响清零。
闪耀拥有执行权,他可以选择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去保障整个社会的安全。如果现场没有迟钟,那这次感染就会是墨空调过来轰炸机将这片移成平地,在场所有人都不能活,然后让人“清零”感染。
包括他这个联邦最高级上将,也将葬身在这里。
这就是【感染】,人类的抵抗只有消灭感染源这一种办法。
这是目前而言最棘手的异能。
“姚念楠你怎么处理的?”肖齐朗降下窗户,点了根烟,想分闪耀一根,忽然想到他不会抽烟,然后往后面递了递,“要吗?”
迟钟摇摇头,受伤的手一直揣在兜里,眼神几次去瞥蜀奕川,意识到他安安静静地休息着,没有任何狂暴状态,迟钟才去想那奇怪的【隔离】异能。
也许不用担心蜀奕川。
“异能抑制器拷上了,迟钟说感染全部吸收了,等第一批货到了验一验真假。我去医院盯着这仨人,你去酒店,谁不对劲就崩了谁,追封功勋,抚恤金去找墨空批。”
闪耀念叨完,联系左古陇,这个他目前唯一认识的医生。
“安排重症监护室的单间床位,三个感染者。”闪耀顿了一下,扭过头看迟钟,“他知道你的能力了吗?”
迟钟点头。
“三个已经被迟钟治疗了的感染者,不太保险你们记得捆起来,出现异样情况马上汇报给我。我现在还有三分钟到达医院门口。”
左古陇搓了搓脸。
一晚上整理资料验证信息才睡了一个小时,淮安晚被咬伤紧急爬起来加班,忙活到现在早饭还是齐鲁追在他屁股后面喂着吃的,左古陇握紧拳头狠狠锤了一下自己柔软的椅子,嘴里道:“收到!”
挂断通讯,左古陇又联系重症监护室安排床位,挂了电话,他抱着豆浆喝了一口,被烫到舌头了,“嘶——”
“哎呀我刚打开盖子,还没凉呢。先吃包子吧,还是肉夹馍?味道不如咱们自己做的将就两口。”齐鲁把豆浆拿过来开始搅,“老川应该没事吧,感染这东西不好说,我一直没碰见过。”
这张办公桌一半堆满了左古陇今天凌晨的所有身体数据,那六个被感染者,淮安晚和他自己。另一半被齐鲁收拾收拾抢了其他人的桌子,然后放早餐。
左古陇用牙齿咬着舌头,【治愈】异能发动,小小的烫伤很快消失。
“我也不知道。”左古陇盯着面前的台式电脑发呆——长安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全面通讯器式悬浮蓝屏,再也没有了台式电脑,其他地区还没有淘汰,人民也习惯电脑和手机,而非通讯器。
主要是通讯器太贵了,联邦军事配备,一线城市开始流行,但对于下层老百姓来说实在是不划算。
“玛伊雅弥年纪太小了。”左古陇压低声音,他们的通讯器都是出自沈辽之手,配置不太一样,诺依如果有侵入的迹象,不会阻挡,但会迅速通报他们,做好演戏的准备。
眼下这个主任级别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统统拉去开会了,左古陇没有解除危险所以不能去,齐鲁自告奋勇守着他有问题就打晕,所以现在能说一点悄悄话。
“比小椰子还年幼,我们都没接触过她,在此之前【感染】灵核一直没有进入东亚地区,我跟进临禾市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说过感染。”左古陇瘫在椅子上,晃啊晃,“没有治疗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对抗感染。”
齐鲁啃小笼包,“今天所见,我的异能应该可以对抗感染。我的异能覆盖之后,钟哥就说感染被他吸收了,真好啊没把我供出去,都已经跟老雾说好怎么跑路了,还好钟哥智商高!”
“阿衍说,他已经告诉钟哥了,只是我们不清楚钟哥的消息到了哪一层。”
“我再抓紧抓紧,争取过完年就能明目张胆对他好。”
左古陇咬了口肉夹馍,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在浪费粮食和忍忍就过去了间把它塞给齐鲁并抢走了剩下的小笼包,在齐鲁震惊+茫然的神色中忧伤开口:“想念秦哥的肉夹馍了,”
齐鲁准备嘟囔他的话被带偏了,一起感慨:“是啊,秦哥的肉夹馍真好吃啊。”
两个人感慨着,然后齐鲁咬了一口这个肉夹馍。
“……你猜你川哥吃饭没?”
左古陇:“……”
“川哥已经很不容易了,别祸害他老人家了。”
齐鲁默默放下它,又搅拌搅拌豆浆,他端起一旁的胡辣汤搭配油条开始吃,然后再次感慨:“想豫哥的手艺了。”
“别想了。”左古陇大口大口咬着包子,吃得狼吞虎咽,艰难咽下去之后端起烫嘴的豆浆吨吨吨几口顺一顺,被烫到了也只是异能疗伤,“走了,你慢慢吃,我得去迎接川哥了。”
“我也去!”
“你去干嘛?”
“我去接钟哥啊。”
蜀奕川是被抬进去的,看着他晕得走不动道的样子着实把左古陇吓了一跳,一边往监护室里推,他一边按着蜀奕川的手腕把脉。
没出大事,他才松了口气。
另外两个小警官一直昏迷不醒,也被人推进去抢救。
迟钟下车,前面两个家伙不关窗户冻了他一路,冷得两只手搓了搓试图产生热量,纱布的触感不太舒服,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哈气暖手。
旁边闪耀完全没感觉到冷,还在全息蓝屏上戳戳点点下达指令。
“迟先生!”齐鲁原本准备正常搭讪的,但看见迟钟手上的纱布,什么循序渐进瞬间被扔到了脑后。他扑过去捧住他的手,冰得他心都凉了,“这是怎么伤的?严不严重?谁包扎的?我带你去找阿陇!他医术好!”
“……不用,就是他包扎的。”迟钟吓了一跳,这家伙一声招呼不打忽然窜出来,“你怎么来临禾市了?你不是在长安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