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铃声接连不断响起，被窝拱起的一坨动了动。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又响了。
阮鲤一把扯开被子，摸到了手机接通电话。
“你好。”
“你醒了吗？”
阮鲤撩了一把盖住眼睛的头发：“程彧你有病吧？打这么多电话来干嘛，我没醒也被你吵醒了。”
“啊？我这才给你打一个电话。”程彧无辜道。
阮鲤扫了一眼，其他未接来电都是江渝辞打过来的。
“你找我有事吗？”
阮鲤以为程彧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程彧语气很严肃：“你男朋友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和他分了吧。”
阮鲤：？
再看一眼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阮鲤没顾得上深思程彧这通电话的意思。
她立马给江渝辞回拨了电话，“我，我刚醒，你打电话有事吗？”
江渝辞按了按额头，他想过阮鲤今天回起得很晚，所以他订的早餐已经往晚了订，没想到阮鲤能睡到下午。
“给你订的早餐在门口，现在估计也冷了。”
阮鲤听江渝辞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夹着的毛巾：“你给我夹毛巾干嘛？”
“你的衣服是湿的，昨天让你换衣服你不换。”
阮鲤理所当然：“你就不能帮我换......”
话还没说完，捂了下嘴，“我开玩笑的，我下楼吃饭了。”
“阮鲤。”对面匆匆叫了一声。
阮鲤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四处扫视搜寻自己的拖鞋。
“怎么了？”
“昨天你.....算了我回来说。”
“我的鞋呢？”阮鲤找了半天。
江渝辞那边顿了一下，“在猫窝里。”
阮鲤：“为什么？”
“昨天晚上你说你的鞋子晚上会被冻死，所以必须把它塞在猫窝里，我拿出来你出要生气。”
阮鲤捂了下嘴：“额，挂了，我下去吃饭了。”
阮鲤顺利从猫窝里面找到自己的鞋子。
再往前面翻找，发现不仅是江渝辞和程彧给自己打电话了，居然还有李落和崔雯雯也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阮鲤和崔雯雯约在上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这一次去没有看到她孩子，她一个人戴着帽子带着口罩藏得严严实实坐在位置上等阮鲤。
阮鲤找了好久才认出她了：“你怎么这副打扮？”
崔雯雯抬眼，看到阮鲤的同时手也紧了一下：“你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阮鲤坐在她对面：“是我姐的事情？你愿意告诉我了？”
崔雯雯紧张得手扣着手机壳都在泛白：“不是，我就是心里过不去，我来还是要和你说一句，你姐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不要再管十年前那件旧事了。”
阮鲤人都一愣。
“我也以为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应该都没人能记得到了，但是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被她发现了，但是看在你是阮鲤妹妹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阮鲤看着她的手都有些颤抖，问：“这件事情你是始作俑者吗？”
崔雯雯吓了一大跳：“我我不是！”
阮鲤反问：“如果不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是说，你帮......”
“别再说了！”崔雯雯站起来：“反正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我该提醒你的也提醒了，也算是为我自己积德了，以后你就当没见过我。”
阮鲤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给霍兴洲发了一则消息。
江渝辞原本想着等下班回去问问阮鲤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情，没想到先被霍兴洲截胡。
“你知道我查到什么了吗？”
两人坐在长椅上，霍兴洲把来时买的咖啡递了一杯给江渝辞。
接着又把资料翻开给江渝辞看，“收买崔雯雯的是你妈，而且我约了崔雯雯，原本她已经同意应约了，后面又反悔拒绝了我。”
江渝辞：“是戚如知道了。”
“能让她这样瞒着的事情，当年到底有什么隐情，还有你说的冯东，当初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你妈妈居然去医院看过他，说到底冯东不过是和江宴回玩得好一点，哪至于她这么上心。”
江渝辞目光沉沉，握在咖啡杯上的手缓缓攥紧。
霍兴洲心念一动，“难道冯东的死和......”
江渝辞起身：“这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如果真的和戚如有关，让霍兴洲继续查下去，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那你呢？”霍兴洲把资料给他：“我问了冯东的其他朋友，的确，当初冯东和江宴回来往最密，但是后面有一段时间，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闹掰了，我推断了很多结果，现在只有一个结果最有可能，那就是冯东的死和江宴回有关，你妈是为了江宴回才照顾冯东家，这件事情一点我们暴露出来，完全是当初利用你推人下楼的事情遮掩住了。”
霍兴洲越说越气：“这就是把你推在前面挡刀！”
江渝辞手紧了紧，吸了口气：“别说了，这只是猜测。”
霍兴洲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低头一看，江渝辞手中那杯咖啡溢出了不少，杯身被江渝辞攥瘪了。
他抽了纸巾递过去，没再说戚如的事情。
这么多年，江渝辞和家里都没怎么联系，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妈，如果真的是为了保护小儿子就把大儿子推出去挡刀，未免对江渝辞太残忍。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戚如那边可能也在关注你。”江渝辞一点一点擦着手上的咖啡渍，声音比之前还要冷沉，仿佛被抽走了魂。
“把你查到的那些相关联系人还有资料都给我，还有，冯东当初在哪个医院治疗。”
“华安医院。”霍兴洲担忧地蹙了蹙眉，“你不好要自己去查吧？你现在才升任，要是有什么意外差错......”
江渝辞低眸：“你知道吗，华安医院最新一批医疗器材是戚如捐献的，而她和现在华安的院长多年来都有接触。”
凉风吹在身上，江渝辞却并不觉得舒爽，反倒胸口闷着一股气出不来。
霍兴洲在一旁叹气：“哦对了，阮鲤今天和我说崔雯雯打算出国。”
“她和崔雯雯又见面了？”江渝辞和霍兴洲道别，“我不能让她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