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你冷静一点!如今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楚逸咬牙,恨意难平。
楚逸被陆灵灵死死拽住,那股冲霄的恨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他的身躯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若不是陆灵灵的阻拦。
他定会如离弦之箭,直冲向楚云,哪怕明知是以卵击石。
陆灵灵凑近他耳畔,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楚逸,此刻冲动便是自寻死路,咱们手中已有线索。”
“只需静待时机,定能让他原形毕露,万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全盘计划。”
楚逸咬着下唇,直至唇瓣泛白渗出血丝,在陆灵灵的低语安抚下,身子虽依旧颤抖,却终是强忍着没有妄动。
只是那目光,犹如寒夜饿狼,死死盯在楚云身上,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订婚仪式在一片喧闹与祝福声中如火如荼地推进,楚云携着城主府千金苏云儿的手,优雅地在高台之上站定。
那模样仿若世间最登对的璧人,满脸尽是志得意满之色。
可就在这一片祥和之际,楚云像是心有所感,猛地转头,目光精准无误地锁定在楚逸等人隐匿的角落。
旋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又阴鸷的笑意,他提高了声调,故意拖长了腔调道:“哎呀,今日这大喜日子,本以为皆是亲朋好友来贺。”
“却不曾想啊,还有些不速之客,躲在暗处,莫不是心怀不轨,想给本公子这喜事添点堵?”
“我的好哥哥,你既然回了自家,又何必躲躲藏藏?还带个面具?莫不是没脸回来?”
众人闻声,皆循声转头。
刹那间,诸多目光齐聚在楚逸三人身上,大堂内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
紧接着便是一阵嗡嗡作响的私语。
楚云见状,笑意更浓,抬手指向楚逸。
他那语气满是嘲讽与轻蔑:“瞧瞧,这位仁兄,便是我那早已被家族唾弃、像丧家之犬般流落在外的兄长——楚逸!”
“也不知他此番厚着脸皮现身,打的什么如意算盘,难不成还妄想着从这订婚宴上捞点好处,重拾往昔那早已烟消云散的风光?”
这话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宾客间引爆。
大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哟,竟是楚家弃子,这般场合也敢冒出来,脸皮可真比城墙还厚呐!”
一位身着华服、大腹便便的商贾皱着眉,扯着公鸭嗓率先发难,话语中满是尖酸刻薄。
“就是就是,瞧瞧楚二公子如今的能耐,掌管家族诸多要务,为楚家挣下偌大的家业,威名远扬。”
“再瞅瞅这楚逸,形如蝼蚁,哪能与二公子相提并论,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位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也跟着煽风点火,捂嘴娇笑,眼中尽是不屑。
楚逸只觉仿若被当众扒光了衣物,赤条条地站在众人面前。
楚逸的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全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那隐忍的恨意似要破体而出。
陆灵灵见状,赶忙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暗暗用力按住,同时以眼神示意他冷静。
林若溪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本就性子直爽,见众人这般尖酸刻薄,哪能咽下这口气。
当下便欲开口反驳,却被陆灵灵一个凌厉的眼色制止。
此刻冲动回怼,只会让局面愈发糟糕。
到时候火上浇油,他们怕是会陷入更被动的情况。
“哼,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徒,这般嘴脸,倒也常见。”
陆灵灵心中暗忖,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她扫视一圈周围那些聒噪嘲讽之人。
眼神仿若能穿透他们虚荣的面皮,直抵那浅薄灵魂。
被她扫视过的人皆是心底一寒。
这小姑娘什么来头,居然能有这般威势。
而那楚云在高台之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那眼神好像猫戏老鼠般轻浮,似在等着看楚逸如何出丑,又像在炫耀自己如今高高在上的地位。
他轻咳一声,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些许,众人齐齐看向他。
毕竟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哥哥,你既来了,我也不便赶你走,只是这订婚宴乃我楚家大事,你若识趣,便在一旁乖乖看着,莫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省得坏了大家兴致。”
楚云的声音悠悠传来,看似大度,实则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利箭,直刺楚逸心窝。
楚逸面无表情,心底却不知在想什么。
陆灵灵凑近楚逸,悄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样,待寻得破绽,一击即中。”
楚逸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可那商贾却不依不饶,仗着自己兜里几个臭钱,觉得在这场合能讨好楚家二公子。
这楚家可是修仙大门,日后定有诸多好处,便又扯着嗓子叫嚷道:“哟,还敢嘴硬,你如今有何能耐与二公子这般说话,莫不是还惦记着楚家产业,做着春秋大梦呐!”
陆灵灵凤眉一蹙,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莲步轻移,走到那商贾面前。
“阁下这张嘴,可真是厉害,不过是见风使舵,随意攀咬,莫不是以为这般行径,便能在楚家谋得高位。”
她顿了顿,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还是说,你这生意场上的手段,便是靠诋毁他人、阿谀奉承得来?”
她这言辞犀利,一茬接着一茬的,瞬间将那商贾的话锋斩断。
那商贾一噎,脸色涨红。
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反驳的话。
周围众人见状,这才开始重新打量这个敢出头的女子。
贵妇人见势不妙,却还想强撑场面,扭着腰肢上前,娇声说道:“你这丫头,哪来的,怎这般不懂规矩,在楚家宴会撒野,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陆灵灵转头看向她,目光仿若冷电,嗤笑道:“我几斤几两不劳您费心,只是您这‘贵妇人’,空有一身绫罗绸缎,内里却满是腌臜心思。”
“见人落魄便踩,见人得势便舔,倒也可笑。”
这一番话,说得那贵妇人脸上红白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