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寒刚恢复意识,就听到林羿对她的评价。
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羞愤之气,只觉堵在胸口,怎么也顺不下去。
“你们…… 你们……”
徐也见她面色青紫,目中含恨,赶忙告诫林羿改口。
“完了她都听到了,你赶快说她很大!”
谁知林羿对徐也的劝告毫不在意,依旧是那副实事求是的态度。
“那里几斤几两她会不知?谎言只会害了她!”
冷清寒气血再度上涌,眼前再次一黑又晕了过去。
徐也摇头叹气,无奈地看向林羿说道:
“老二啊,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看又把她气睡着了......”
庄不卓也翻着白眼说道:
“你啊,真是榆木脑袋。你说人家小,就等于女人说你那小,你能接受的了?”
“反正比你大!”
庄不卓无言以对......
看着那瘦弱如筷子一般的身躯趴在那里,徐也担心时间长了会被压垮。
那么小,一定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可别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林羿的不作为,当大哥的,得想法挽回三人在同宗师兄妹心中的形象。
于是决定出手帮一帮“空调灵根”。
冷清寒的意识正沉沦在黑暗中,突然头上传来阵阵剧痛。
受到刺激,意识被激活,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邦—邦—邦
近在咫尺的尽头,徐也抱着一根高跷,用力敲打着她的脑袋!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竟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冷清寒又惊又怒,言语侮辱也就罢了,竟还敢动手羞辱。
“醒啦醒啦!”
“大哥六啊!这方法果然管用!”
“她定会心怀感激,那之前的事应该就一笔勾销了。”
三人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啊啊啊啊......气死我啦,我跟你们......”
冷清寒撕心裂肺般狂啸,然而狠话还未说完,徐也的高跷直接怼到了她脸上。
“姑娘不要放弃,你距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来,抓住它,我们将你拉上来!”
!!!
徐也目光真挚且感人,这反而令冷清寒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即将决堤的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抓住了那根高跷。
忽然,虚空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
“攀天梯,外人不可出手相助,如有违背定当严惩!”
冷清寒吓得一哆嗦,怯怯地将手收了回去。
“你松手做什么?”
徐也不解问道。
“你没听到吗?不准外人出手相助的......”
见她如此作态,徐也深深叹了口气,长辈式的说教道:
“这位师妹,我来问你,入了道德宗,那道德宗是不是你的家?”
冷清寒明知不是,可依旧点了点头。
“你看,道德宗是你的家,道德宗也是我的家,那么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冷清寒明知不是,却再次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互相帮助,算不算外人出手相助?”
冷清寒明知算,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家里规定不能外人出手相助,但没说不能自家人出手相助,听我的,抓住,家人拉你上来!”
冷清寒彻底傻眼,那手臂停在半空,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议事厅内,大长老一个踉跄,险些喷出一口瘀血。
“此子......此子......”
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水晶球哆嗦了半天,也未能将话讲完。
“此子巧舌如簧,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
“这般狡辩,必须严惩!”
见众人火气升腾,八长老有心辩解,却又怕引起众怒。
只要大长老不表态,其他人她倒是敢辩上一辩。
可如今,一向沉稳豁达的大长老都被气成这般模样,她哪里还敢替徐也辩解。
虽然她也觉得徐也的话并无不妥。
“道德宗是咱家,发扬光大靠大家,连长老们都认可了,你在犹豫什么?”
徐也举得胳膊有些酸,于是催促道。
许久未有传音,冷清寒一咬牙将手再次搭了上去。
传音再现,相较于上一次,这次听着更为冷冽,甚至不难听出一丝怒意。
“攀天梯,不得天梯以外的人出手相助,如有违背定当严惩!”
这次彻底断了冷清寒的念想,她向徐也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正准备将手收回。
谁知徐也却大声呵斥道:
“快一点,我拉你上来!”
冷清寒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于帮助自己,但自己不能害他。
她微微摇头道:“不可以,这样会害了你......”
“说得什么屁话,你看哥的脚!”
冷清寒目光下移,只见徐也的脚尖堪堪卡在九十九与一百层之间。
她三观震碎,五官尽毁。
这得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这般......令人难以言喻的法子。
“真的没事吗?万一长老们追究起来......”
“快点吧!只要你上来的速度比他出规则的速度快,咱们便可无忧!”
冷清寒一咬牙,拼了!
握住高跷的那一刻,冷清寒只觉得一股力量从上方传来。
随后便觉得身子一轻,压力瞬间消失。
嘭!
议事厅内,一声巨响骤然响起。
桌上的水晶球,刹那间,碎片如星雨般四散飞溅。
盛怒之下的大长老,胡须根根支棱起来。
寂静,如同厚重的帷幕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唯有那水晶粉末落地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他抬起手指,怒气冲冲地说道:
“此等...此等...弟子,若不严惩日后不知闯出何等事端!这徐也,给我到外门挑粪磨砺心性,十年内不得入内门!”
众长老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
他们看着大长老那愤怒的模样,又想着徐也等人在天梯上的所作所为。
心中虽觉得徐也等人的行为有反常理,但也认为这个惩罚实在太重了。
但大长老动怒,属实难得一见,谁也不敢触其霉头。
半晌过后,大长老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五年不得入内门!”
然而他此话一出,众人依旧沉默,无一人出声附和。
就连一向严苛的四长老也没有发言。
看着众人的反应,大长老微微皱起眉头,捋了捋胡须,试图往回圆场:
“罢了罢了,念在初犯,就罚他一年不得入内门,以观后效。”
其他长老们这才微微点头,觉得这个处罚相对合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