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诚搀扶着郑太师回府,当太师府的大门关上的瞬间,郑太师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郑诚的脸上,打的他嘴角流血。
“我再三的警告你,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你为什么不听?”
郑诚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脸,将口中腥甜吞下:“我们的贡品都被人抢了,而秦家的贡品却提前送到了内务府。”
郑太师本来是强撑着一口气,听了这话,整个人朝后一仰,险些凉了。
郑诚连忙扶住他:“孙儿怀疑此事是苏青璃做的,便想着与她谈判,让她将贡品交出来,谁知她非但不见,还倒打一耙。”
郑太师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为官多年,却屡屡栽在一个小女娘的手中,三个儿子更是有两个死在她的手中!
郑太师活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二次如此的想弄死一个人,上一次还是三十年前!
偏生此女手中抓着郑氏诸多把柄,让他们根本无法跟她硬刚!
“我手上有一份证据,你让人誊抄一份送去战王府……”郑太师顿了一下,想到苏青璃不受人威胁的性子,怕是他们前脚将这些送去战王府,后脚苏青璃就敢将证据全部抹消。
“稍后,我将东西给你,你整理一下,留下最要命的证据,然后将其他的送去……”郑太师想让郑太师送去刑部,又觉得不太稳妥。
沉思半晌,郑太师眼底闪过一抹恶毒:“送去墨台,给殷泽!”
“祖父,什么样的证据?”郑诚好奇的问道。
郑太师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往屋内走:“诚儿,你近来心浮气躁,不太像你了。”
郑诚愣了一下,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自从遇到苏青璃后,便变得心浮气躁,很不像自己,但凡听到一点与苏青璃有关的消息,邪火就往头顶冲!
郑太师此话一出,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凉水,郑诚瞬间冷静下来,后背更是泛起细密的冷汗,冷风一吹,便打了个哆嗦。
郑诚闻了闻身上的臭味,这味道确实对他的身体无害,但是会让他变得暴躁,易怒,易冲动,在无形中增加他犯错的几率,从而给太师府带去巨大的麻烦。
“此女心计之深,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郑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决定想办法解了这毒,否则的话,他再次被刺激得失去理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错事。
郑太师也觉得总是这般臭不是个事:“早些去找大供奉吧,他应该有办法解此毒。”
“是,祖父。”
郑太师接连受刺激,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但是郑诚身上的味道,着实太刺激了,便让小厮送他回屋,让郑诚早些去找大供奉。
郑诚离开后,郑太师刚走过二门,便见大夫人在院中徘徊,看到郑太师走进来,连忙迎上去。
“父亲。”
郑太师看了一眼大夫人:“诚儿是郑家嫡长孙,他身上的担子很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法逃避,这是他身为嫡长孙该承担的责任。”
大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她突然间就明白二夫人为何要和离回娘家,要果断的带走郑婷,并在短时间内将郑婷嫁出去了。
郑婷虽然是低嫁,但是对方无论是才华,还是人品都不差,夫妇俩成婚之后相敬如宾,避开了太师府的糟心事。
但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和离回家,她的家族已经没落,如今依附郑氏,再加上她是长媳,她的孩子是长孙,她纵然和离,也无法将郑诚带离郑家。
郑诚与郑婷不一样,郑婷是个女儿,郑氏一族的女儿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是郑家优秀的男儿却不多。
太师也好,她的夫君也好,都不会允许她带走郑诚,甚至郑诚自己也不会跟她离开,她只能留在太师府,在煎熬中挣扎。
郑太师见大夫人脸色惨白,不由得蹙眉:“诚儿以后是要继承太师府的,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难道想为了一己之私,让他成为一个庸碌无为之人吗?”
“父亲,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郑氏一族能有今日,这么多年来,都是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郑氏的继承人不能是一只软脚虾。”
“否则,别说郑氏族内之人,恐怕那些世家的人也会将他生吞活剥了。”
“更何况,如今我们骑虎难下,与那边已经是不死不休,退让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战与不战,都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那便战,好歹能有一线生机!”郑太师语速缓慢,“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也该多为他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