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朝臣面面相觑,皇帝已经罢朝数日了,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太子处理。
“唐中书,陛下已经多日不曾上朝,外面又满是流言,您看……”
唐中书也很头疼,京都中的流言让不少人心中不安,尤其是支持太子一派的大臣,他们晃晃度日,生怕哪一日太子就真的成了罪孽之子。
“谣言止于智者,陛下既然什么都没有说,那已经表明了态度。”
“唐中书,陛下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什么都说不了?”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陛下罢朝后,每日只见太子,战王闭门不出,大皇子跟二皇子奔走勤快,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罪孽之子。
他们竭尽所能的游说文官武将,试图让太子众叛亲离。
但是能在京中坐到三品以上官员的人物,哪个不是老奸巨猾?
面对两位皇子的游说,他们稳而不动,密切的关注着皇帝跟战王的动向。
唐中书其实也怀疑皇帝是被太子软禁了,可想到殷泽不是太子的人,他是皇帝的人,若是太子软禁了皇帝,殷泽不可能没有动静。
殷泽没动,则代表皇帝目前平安无事,至于为何罢朝,将朝政交给太子代为处理,恐怕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诸位大人不必担心,陛下只是龙体抱恙,若是各位大人不信,稍后等太子来了,可以与太子商量前去拜见陛下。”
话语间,便听到门外小太监高喊太子殿下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拜见太子。”
“各位大人免礼。”太子走到最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今日可有本奏?”
“太子,陛下已经接连数日罢朝,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情,您身为储君,理应多劝诫陛下。”
“陛下龙体抱恙,可有传过太医,太医怎么说?”
“太子,我等想面见陛下。”
朝臣七嘴八舌的说了不少,总结起来就是,要见皇帝,让皇帝上朝,太子还没有资格全权代理所有事情。
太子垂眸,眼底满是嘲讽,以前他也曾代理朝政,所有的奏折都要他先过目之后,再送去皇帝的面前。
那时候无人说他不够资格,如今他们却说他不够资格!
看来,外界的流言,相信的人不少,甚至已经认定他身上流着罪恶之血,非皇室血脉了。
“为人子,只希望父皇身体安康,无病无灾,他虽是君主,可也是个普通人,吃五谷杂粮,会老会病。”
“各位大人口中说着为父皇好,却在这里逼迫本宫,让本宫做一个不慈不孝的歹毒之人,去逼迫父皇带病上朝。”
“父皇在位多年,兢兢业业,未曾有一天懈怠,如今他老人家病了,你们却要他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眠不休,继续干活,直至活生生累死吗?”
“臣等不敢。”朝臣连忙跪下,他们只是想见皇帝而已,可不敢逼死皇帝。
“你们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太子拔高声音,“父皇命本宫代理朝政,你们说本宫不够资格,是在质疑本宫还是在质疑父皇的决定?”
“太子殿下,我等只是忧心陛下龙体,并非质疑陛下。”唐中书不疾不徐的答道,“朝臣已经多日不曾见到陛下面了,不过是担忧陛下而已。”
太子微眯双眼,静静的看着唐中书,唐中书神色如常,任由太子怎么看,都不见丝毫胆怯。
“中书令是想见父皇?”
“不只是臣想见,其他大臣也想见陛下。”
太子沉思片刻:“父皇昨夜被病疼折磨了一夜,刚服下药睡着,不宜打扰。”
众大臣正待反驳,就听得太子道:“这样吧,本宫稍后去侍疾,会跟父皇商量,请父皇明日见各位大臣一面,免得各位大臣怀疑本宫居心不良。”
众位大臣听太子说的这么直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再尴尬,也不会表现出来。
“如此,有劳太子殿下了。”
“各位大人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先处理眼前的事吧。”太子看了众人一眼,“玄商国的舞阳公主被杀,玄商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各位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将凶手交出去。”
太子看向说话的人:“杀人的是战王妃,你的意思是,将战王妃交出平息玄商国的怒火吗?”
“自然。”
“来人,送杨大人去战王府,将他的想法告知战王与炎帝,请他们定夺。”
“太子殿下,这只是建议而已,是否采用,全看陛下的决定。”那人急了,谁不知道战王是个宠妻狂魔,炎帝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他今日要是去了,必然是有去无回的!
“本宫不想再听到这么愚蠢的建议,请各位大人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处理此事,想好了再递折子上来,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