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远的桃源村,群山环抱、溪流潺潺,本是宁静祥和之地,村民世代以农耕与养殖为生,家禽满院是常见景象。村西头的老林家,养着一大群鸡,五彩斑斓的鸡毛在日光下闪着光,煞是好看,可谁也想不到,这群鸡会成为诡异灾祸的源头。
入秋后的一个傍晚,残阳如血,老林像往常一样去鸡舍喂食、清点数目。一进鸡舍,一股腐臭混杂着腥膻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直皱眉。昏暗光线下,那些平日活蹦乱跳抢食的鸡,此刻都蔫巴巴地缩在角落,鸡冠灰暗,眼睛浑浊,还发出“咕咕”的微弱哀鸣,全然没了生气。老林心里“咯噔”一下,嘟囔着“莫不是染了啥怪病”,蹲下仔细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有几只鸡的羽毛根部竟渗出血珠,殷红的血顺着羽管缓缓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滩诡异的小“血泊”,鸡舍的干草都被浸得斑驳。
起初,老林只当是偶然,赶忙抓了药给鸡治病,可几天过去,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夜里,只要起风,鸡舍方向就传来阵阵“簌簌”声,似有无数羽毛在风中狂舞,还夹杂着凄厉的“咯咯”惨叫,扰得四邻不安。有大胆的村民凑近去听,回来时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那鸡舍里,像有啥恶鬼在折腾,声音邪门得很!”
事情传开,村里老人想起祖辈流传的一个禁忌传说:曾有贪婪猎户,大肆捕杀禽类,触怒禽灵,禽灵降祸,以血羽为咒,让村子疫病横行、人畜不安,唯有诚心祭祀、善待禽类方可解咒。众人半信半疑,但眼见老林家鸡群惨状蔓延,村里其他家禽也陆续出现血羽迹象,不安笼罩全村。
更惊悚的是,村里孩子开始频繁梦魇,梦里总有双巨大的、滴血的翅膀遮天蔽日,尖锐爪子抓向他们,醒来后高烧不退、胡言乱语。村医的草药全然无用,束手无策之下,村民们聚在祠堂商量,决定按传说,筹备祭祀,祈愿化解这场莫名灾祸。
祭祀当日,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沉甸甸压在村子上空,像随时要塌下来。村民们在村中空地摆上丰盛祭品,谷物、蔬果堆成小山,中间是精心装扮、身披彩带的健康活鸡,象征对禽灵的敬畏与求和。老祭司颤巍巍念着古老祭文,众人虔诚叩拜,就在仪式进行到尾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倒祭品,那只活鸡竟挣脱束缚,疯了似的冲向鸡舍,脖颈处羽毛瞬间被鲜血染红,倒地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众人惊恐万分,还没缓过神,天空突然黑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禽类从四周山林涌出,遮天蔽日,有乌鸦、麻雀、野鸽,各类鸟儿混成一片,它们眼睛闪烁着诡异红光,尖喙滴着鲜血,盘旋在村子上空,凄厉叫声响彻云霄,俯冲而下攻击人畜。村民们四处逃窜,挥舞着棍棒驱赶,可鸟儿似有灵性,灵活躲避,专啄人脸、脖颈,一时间,惨叫、哭喊声不绝于耳,桃源村陷入血腥混乱。
侥幸躲进屋里的村民,透过窗户缝隙,看到外面地上满是鲜血与凌乱羽毛,死去的禽类堆成可怖“小山”,残肢断臂散落各处,风一吹,腥味弥漫。这场灾祸持续到深夜,待禽类散去,村子已残破不堪,伤者无数,幸存者满心悲戚与恐惧,不知这场血羽诅咒何时才是尽头,每夜听着窗外风声,都胆战心惊,生怕那带血的翅膀再度降临,将仅存的安宁彻底撕碎。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子死寂沉沉,受伤的村民伤口反复溃烂、难以愈合,家禽死绝,农田荒芜,恐惧如影随形。几个年轻人不甘心坐以待毙,结伴去邻村请有名的风水师,那风水师白发苍苍、目光深邃,听闻此事,眉头紧皱,带着罗盘等法器赶来。
风水师在村子四处查看,从鸡舍到祭祀之地,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嘴里念念有词:“这怨气太重,禽灵怨念深锁,寻常化解之法难起效用。”他指挥村民在村头挖深坑,埋下千颗谷物、百颗鸡蛋,又用鸡血绘制神秘符咒环绕村子,设坛作法,烧了三天三夜符咒,祈求上苍怜悯、化解禽怨。
或许是诚心所致,某天清晨,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村子,驱散多日阴霾,鸡舍里竟传出清脆鸡鸣,新生雏鸡破壳而出,毛茸茸、活蹦乱跳,血羽之祸似终得平息。经此一劫,桃源村村民对禽类敬畏有加,立下村规,世代守护禽类、善待生灵,再不敢有半分轻慢,那恐怖往昔,化为故事,时刻警醒后人莫犯天怒、敬畏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