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辰紧握着手中的银票,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难道不是他昨晚以独孤风的身份给漓儿的吗?
想到此处,战北辰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他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漓儿,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伫立在一旁、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态的暗一,生怕日后被主子秋后算账,他连忙屏气凝神,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紧接着,九王府的车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使出了浑身解数,愣是在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内,就将战北辰从九王府送达了锦绣坊。
虽然锦绣坊是战北辰私下的产业,但他却从未亲自涉足。锦绣坊的掌柜刘全见主子大驾光临,心中不由得紧张万分,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地随着他来到了账房。
“小的参见……”
还没等刘全把话说完,战北辰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少废话。买衣服的那位姑娘呢?”
“买衣服的那位姑娘?”
刘全稍稍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回过神来。想必是他向沈文卿禀报了有一名女子拿着九王府的银票来买衣服,王爷这是亲自前来查探了?
起初,刘全见到有人拿着带有九王爷专属印记的银票付钱,心中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毕竟,九王爷不近女色人尽皆知,整个九王府就连蚊子都是公的,也就只有管家金元宝的妻子和王爷的奶妈是女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手持带有九王爷专属印记的银票来买东西呢?
更何况,带有九王爷专属印记的银票那可是用于支付军费的,根本不可能在民间流通。
所以,当时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的刘全,当机立断就派人去禀报给了沈文卿,也就是王爷名下所有产业的大掌柜。
“回禀王爷,她走了。”刘全如实答道。
“走了?”战北辰闻言,剑眉微拧,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可知她去哪了?”
刘全额上冷汗涔涔直冒,“禀王爷,方才探子回报,那位姑娘去了仁心医馆,想必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得知人去处后,战北辰当即恢复了一派高贵清冷模样。
他眸光淡扫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卫之一,不疾不徐地吩咐道:“甄一,你前去仁心医馆盯着那位姑娘。”
“是,王爷。”
甄一离开后,战北辰随即又把目光投向刘全。
瞬间成为主子视线焦点的刘全,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他当即扑通一声给跪了下去:“王……王爷开恩!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实……实在不能被丢进幽江里喂鱼……”
“呵……”端坐在书案前的战北辰嘴角微抽,“本王何时说要把你丢入江中喂鱼?起来回话。把那位姑娘进到锦绣坊的所有举动,都禀报一遍。“
”是,是……”从地上颤抖着双腿起身的刘全当即开始讲起了花洛漓在锦绣坊买衣服的经过。
“当时,那位姑娘挑选了一套浮光锦宫装和一套软烟罗裙裳,另外还选了四件肚兜和四件亵裤,鞋袜那些也各买了两副。”
听到这里,战北辰的英俊面庞情不自禁泛起两抹淡淡的红晕,他轻咳了两声,然后问道:“所以……你收了她多少银子?”
刘全偷偷瞄了一眼战北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中暗自揣测着:主子这是护着那名女子,还是想找对方算账?
最后,猜不透自家主子心思的刘全,只好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地说道:“回……回禀王爷,那套浮光锦宫装价值一千五百两,软烟罗裙裳三百余两,其他的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五百两,总价大概是两千两。小的……小的收了她五十两,而且……而且还额外送了她两套时下的寝衣,大约需要二百两银子。”
本意想放长线钓大鱼,弄清花洛漓底细的刘全,却无意间做了让战北辰心情愉悦的事。
听到刘全的话后,战北辰微微勾唇,说:“干得不错!有赏!下次那位姑娘再来买东西,你也只能把东西往便宜卖给她。”
“嗯?”本以为会被治罪或者扣月钱的刘全,猛地张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战北辰。待回过神后,他赶忙磕头谢恩。
与此同时,锦绣坊数十米开外的仁心医馆里,花洛漓应掌柜的要求,正在给一名貌美的女子看病。
那名女子狐疑地把视线在花洛漓和掌柜之间来回游移,不信任地问:“姚掌柜,这位姑娘看着不过二八年华,她真的能看病吗?”
姚掌柜赶忙出声道:“琴姑娘,左右现在何医女尚未到医馆,要不就让她先替您试试?等何医女来了,届时让何医女再为您看一次诊,您意下如何?”
见对方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花洛漓不卑不亢地开口道:“这位姑娘,近日是不是经常感觉小腹胀痛如鼓,身体乏力似棉,食欲减退如霜?”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回答,便作势要收起脉枕。
“等等。”那女子轻咳一声,“本小姐就暂且信你一回。”语罢,她伸出手臂,宛如一截玉藕般放在脉枕上。
花洛漓伸出三指,仿若三根轻盈的羽毛,搭在女子的手腕处,垂眸细细诊断。片刻后,她抬眼看向女子,“姑娘可是每逢癸水时便腹痛难忍,犹如万蚁噬心?”
书琴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花洛漓,“你怎知?”
花洛漓微微勾唇,“自然是从姑娘的面色和脉象中得知的。”
书琴闻言,讶异不已,因为对方说的确实分毫不差,她急切道:“可有根治之法?”
花洛漓嘴角微扬,“虽说如攀高峰般艰难,但并非不能。”
“当真?”书琴双眸一亮,回想起每月来癸水时疼得死去活来的经历,想想就让人发抖,她可当真是受够这份罪了。
花洛漓点了点头,说:“药物调理,加上施针,一个月左右可根治。不过,前提是姑娘得配合。”
“本小姐自是愿意配合。”书琴一脸欣喜道。
紧接着,花洛漓便从掌柜处讨了一副银针,并带着书琴到内室为她施针。
一刻钟后,花洛漓撤去了书琴身上的银针,书琴只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她感激道:“这位医女,不知该如何称呼?”
花洛漓收好银针,从凳子上站起,认真地说道:“姑娘,在下姓花,名洛漓,并非协助大夫的医女,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