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当他默认,秀美的嘴角勾起一道难以捉摸的笑弧:“我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是你领了证,受法律保护的妻子,只要我一天占着这个位子不放,许婉玲就只有白日做梦的份。”
有点微光从陆晧言深黑的眸子里闪过。
他的心思全被她猜到了。
有些事上,她迷糊的像个木鱼呆瓜,有些事上,又聪明的让他惊叹。他真是怀疑,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愿意跟我回龙城吗?”他低沉的问。
“我只有一个条件,等许婉玲的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她一字一字干脆而冰冷的说。
陆晧言剧烈的颤动了下,仿佛后背冷不防挨了一记闷棍,他紧抿着唇,沉默不语,目光复杂而深沉,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相当困难的挣扎。许久,有缕近乎凄楚的笑容浮上了他的面容,“好!”他的语气很无力,仿佛方才那番挣扎让他变得极为虚弱。
羽安夏垂下了眸子,把眼底所有的秘密都掩藏在了浓密的睫毛背后。
回龙城,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自己。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许婉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冰葫芦离婚,不会让自己卷进狗血三角恋的闹剧里,但现在,她绝不退出!
历史出奇的相似,但它休想重复之前的结局。
许婉玲,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龙城。
许婉玲逃回去的时候,几乎吓掉了一半的魂。
她在老妈王燕妮面前嚎啕大哭。
见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王燕妮连忙去找陆太欧阳怀萱。
在美国时,欧阳怀萱和她同在一所贵族高校读书,关系甚好,当初她也是通过欧阳怀萱才认识了许哲楷。
欧阳怀萱是看着许婉玲长大的,许婉玲一直把当未来婆婆看待,对她是千分的巴结,万分的讨好。
这是她从老妈那得到的经验遗传,婆婆在儿子的婚姻家庭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当初王燕妮就是仗着许老太太的支持,成功赶走了杜亦菲。
欧阳怀萱得知儿子就在阳城,打算第二天就动身去找他,不过,陆晧言早就预料到了,晚上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自己明天就回来,让她稍安勿躁。
回到公寓,羽安夏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又跟羽芬芬交代了几句,让她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以免再发生可怕的事。
她的心情很复杂,彷徨、忐忑、迷惘。
明天,她就要进入冰葫芦的世界了。
他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她不知道。
前面的道路迷雾重重。
可以想象,不会有什么惊喜,只有无数未知的陷阱和危险。
她看不清方向,只能摸索的前进。
陆晧言双臂环胸,依靠在门上,安静的看着她,眼风含蓄而深沉。
“不用带太多东西,缺什么,我会吩咐人去买。”
“我们要待多久?”她低低的问了句,又觉得有点多余,龙城才是他的地盘,回去了,还会回来吗?
“你要还是水土不行,五行相克,待上两个星期,我们就回来。”他的语气带了点诙谐,得顾及一下她心里那个他不知道的心结。
羽安夏幽幽的飘了他一眼,目光耐人寻味。
倘若他知道她是许婉玲同父异母的妹妹,会是个什么反应?
震惊?抓狂?吐血?暴怒?
她无法想象。
总之,就当是对他欺骗的回报好了。
拉好行李箱的拉链,她下了楼,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然后回到房间一边吃一边看视频。
陆晧言坐到了她身边。
“秦雪璐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她突然冒出一句。
“她昨天已经回去了。”陆晧言的语气很有几分冷淡,眉头微微蹙了下,似乎不愿提到她。
结婚的事,也不知道他解释了没有。
会不会实话实说,告诉她,他们只是做戏,让她安心?
算了,别想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她伸出手指,看了看上面闪闪发光的戒指,“这不是水晶,是钻石吧?”
秦雪璐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可是珠宝设计师,专业人士,难怪她那么失常。
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送她钻戒,让她到自己女朋友面前招摇,想上演宫心计吗?
而且这么大颗钻石,价值连城,他竟然能放心的让她戴出去,不怕她弄丢吗?
幸好那天,她在炒菜,怕油烟把戒指熏坏了,就摘了下来,不然,许婉玲看到肯定比秦雪璐还激动,不一把剁了她的手才怪。
“反正就是块石头,只要你喜欢就好。”陆晧言微微一笑,仿照那天她对羽芬芬说话的语气。
她撇撇嘴。
那天她是怕他没面子,才故意那么说的。
石头的身价可是有天然之别的。
这块石头,她就算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
看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不愧是土豪,财大气粗!
“那个……去你家,我是不是该准备几份见面礼啊?”她的声音很低,主要是自己存折上的那点money,要给身为首富的公公婆婆买份看得上眼的礼物,连零头都不够。
陆晧言带了点宠溺的轻抚着她的头,“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自己老爸老妈的喜好,自己最清楚。
次日中午,到达龙城。
坐在车里,羽安夏一直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
十五年来,她再也没有踏入这座城市一步。
作为东方首屈一指的国际金融中心,它不但包含了古老的文化底蕴,也经历了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