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一阵激愤,握起拳头,就朝他的肩膀砸去,手在半空中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是这样,可是我被折腾的上了瘾,每天不被你弄得头疼两下,生活就没有乐趣了。”
什么嘛?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垂下头,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又甜甜的、麻麻的,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在她呆滞间,他的薄唇覆盖上来,深深地、深深地把她吻住了,也把自己心里的千言万语,和难以言表的感情全部附着在了这一吻中。
月光掠过树梢投射进来,柔和的光辉把两人静静的围绕起来,这一刻,两颗心是那样的贴近,没有争执,没有阻碍,也没有误解,只有温馨与和谐。
早上,羽安夏的心情很好,坐在沙发上都想要开怀大笑,从回龙城到现在,她的心情还从来没有如此的愉悦、畅快过,这种感觉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陆晧言从浴室出来,泡了杯咖啡,坐到她身旁,“在干什么?”
“看一下娱乐八卦。”她耸了耸肩。
“昨天,我倒是从芬芬姐那里听说了你的一个八卦。”陆晧言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她剧烈的震动了下,脸色突然间一片惨白,天,不会是米米和豆豆的事吧?芬芬姐和亲戚们不是还没见过他们吗?难道说被大伯妈意外的发现,又当成惊天大八卦告诉了她?
陆晧言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我还没说就这么紧张,是不是还有很多小秘密瞒着我?”他的目光犀利而深沉,仿佛在提醒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个……其实……”她支吾了两声,正想着要怎么解释米米和豆豆的事,才能蒙混过关,突然,有一道电光掠过脑海。不对呀,如果是关于米米和豆豆的事,陆晧言还能如此冷静的坐在她身旁,跟她慢条斯理的说话,早就暴跳如雷,挥起砍刀,在后面追杀她了吧?
思忖着,她低咳了两声,佯装不明所以的模样,“我会有什么八卦?”
“是关于你和岳父的。”陆晧言喝了一口咖啡,“芬芬姐说,岳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相信连羽芬芬都知道的事,肯定已经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身世之谜了,作为羽家的女婿,她的丈夫,应该可以和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羽安夏狠狠的呛了下,羽芬芬不是一向谨言慎行的吗,什么时候也变成大嘴巴了?
“那又怎么样,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爸爸,我唯一的亲爸爸。”她坦然而坚定的说,父爱如山,她很感激,也很感谢羽鹏飞,让她重新获得了缺失的父爱,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和岳父感情很好,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事。”陆晧言解释道。
“这一类的事,我不想谈,你只需要知道我爸爸叫羽鹏飞,我很爱很爱他,这样就够了。”羽安夏拔高了声音,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看出她的不悦,陆晧言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对不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既然这是她记忆里一块不想触及的伤疤,他就不能再去碰触,以免伤害到她。
她抿了抿唇,神色变得温和了些,“今天是周六,要去接然然吗?”
陆晧言点点头,“我要带你和然然去一个地方。”
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羽安夏也没多问,只是没想到他带她和然然去得地方竟然是墓地,难怪要买百合花。
“你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她抱紧了然然,唯恐他被吓着。
“关于然然的事,我还欠你一个解释,所以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陆晧言低沉的说。
这里太安静,然然有点害怕了,把头埋在羽安夏的怀中。羽安夏的心里像海浪似的掀动着汹涌的波涛,虽然这件事已经失去了意义,不再像从前那么重要,但她还是好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惜一切的去保护这个孩子。
陆晧言走到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把手中的花放到了上面,“阿亮,我带然然来看你了。”
羽安夏微微一怔,“他……”
“他叫关亮,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然然的亲生父亲。”陆晧言缓缓的说,“阿亮原本是我们家一个佣人的孩子,佣人去世后,他变成了孤儿,无依无靠,我爹地收养了他,让他跟我一起上学,一起玩,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阿亮救过我两次,第一次是我五岁的时候,贪玩掉进湖里,他跳进去把我救了起来;第二次,是我遭到暗杀,阿亮护住我,可是他却离开了。”
羽安夏的心颤颤袅袅的,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既然孩子是阿亮的,那许婉玲怎么会认为是你的?”
“当时我应邀到巴黎参加一个建筑展览会,没想到许婉玲也跟着来了。她带着酒到我的房间来,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娶她,为了不露馅,她自己也喝了酒。可惜,我早就看出了她的阴谋,根本就没喝酒,阿亮进了房间,所以她才会一直误认为是我。”
陆晧言顿了下,又说道:“许婉玲肚子里的孩子是阿亮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一旦许婉玲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肯定会打掉。”
“我知道,如果换成是我,一定也会这样做得。”羽安夏的心释然了,“我相信阿亮哥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然然健健康康的长大。”
“他一定会的,等然然长大懂事之后,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他。”陆晧言把然然从她怀里接过来,溺爱的亲了下他的小脸蛋,“我还要培养他成为我的接班人,掌管帝爵。”
“好,我支持你。”羽安夏微微一笑,在心里她早就把然然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了。
回去的路上,然然躺在她怀里睡着了,她轻轻的摸着他的小脸蛋,抬头瞅了陆晧言一眼,“你被暗杀是怎么回事?”
像陆晧言这种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人,敌人肯定不少。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活得不耐烦的人。”陆晧言轻描淡写的回了句,语气冷得像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
“你不会在全世界都有敌人吧?”她撅了下嘴,陆氏家族的产业遍及全球,而且还在暗中扶植了不少国外势力,树敌想必是难免的事。
“在权商界,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陆晧言嗤笑了声,脸上尽是讥诮的意味。
确实。这话羽安夏很赞同,人要是在这种地方沉浮的太久,真情都会磨灭殆尽,只剩下贪婪、虚伪和冷酷。
“以后你就不要去了,那边本来就一直动荡不安,到处是危险。”
“放心,我命大,死不了,你只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就行,像那天工地上的事,决不能再发生了。”他提醒道,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是有死穴的,她就是他的死穴,一旦被掐住,他必定会方寸大乱,毫无还击之力。
“我知道。”她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会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