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海鲜酒楼吃得饭,然后一起到湖边看星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看星星了,不知为何,特别怀念这种宁静的时光。
夜空明净而晴朗,没有一丝乌云的干扰,满天星辰显得格外明亮。
“冰葫芦,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别好,所以才有闲情雅致来看星星?”羽安夏故意问道,语气里几分酸味随着寒风在夜色里飘荡。
陆晧言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么介意秦雪璐的事,难道这只迷糊呆瓜真的像景珺宸所说得,开始在乎他了?
“老婆。”他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无论秦雪璐姓什么,我跟她都只是朋友,不会再有别的关系。”他的语气坦然、郑重、凝肃,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是因为隐疾的关系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单细胞海绵体生物,性对于他们明显比爱情更重要。他肯定忍受不了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所以只能放弃秦雪璐,选择她这个可以解决生理需求的替代品。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心里原本有的一丝惊喜也悄然散去。
“星星真美。”她仰起头,故意转移话题,不想再进行他和秦雪璐的问题,免得徒添烦恼。
陆晧言知道她是在逃避,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就表现得这么差,完全不值得她信任?
“我会向你证明的。”他低沉的说。
证明什么?
羽安夏在心里凄迷一笑,就算你选择我,放弃秦雪璐,也不能证明你心里装的那个人是我。
陆晧言送羽安夏回许初暇的别墅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羽安夏刚推开车门,别墅的铁栅门就被拉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让她狠狠一惊。
“妈,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杜乐天的脸色十分暗沉,目光直直的落在陆晧言身上,阴郁无比。
陆晧言感觉到了,连忙朝她走过来,“妈,好久不见,您是跟爸一起过来的吗?”
杜乐天的神情十分冷淡,“既然你已经跟安夏离婚,我就不再是你妈了,而且欧阳怀萱的儿子,我也高攀不起。”
陆晧言原本以为杜乐天是因为羽安夏出走的事责怪他,但听到后面一句话,隐约感到让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不止一个。
按照他的猜测,妈咪和王燕妮是闺蜜,当年王燕妮介入许家的事,妈咪估计是站在王燕妮这一边的,这肯定会让杜亦菲心怀芥蒂。
羽安夏偷偷地拽了下他的袖子,“你先回去吧。”
陆晧言点点头,这么晚了,也不可能进去向杜乐天解释,只有明天再说了。
“伯母,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他朝杜乐天礼貌的说了句,正要上车,杜乐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等一下。”说着走到了他面前,“安夏要和崇谨结婚了,崇谨那个孩子我很喜欢,现在我只想认他做我的女婿,你们既然已经离婚,就不要再有任何纠缠,我不想我的女婿有所误会。”
两声“女婿”像利刃一般连接捅进陆晧言的胸口,只认顾崇谨作女婿,那他呢,不再是了吗?
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肩膀,落在了羽安夏脸上,羽安夏和他对视一眼,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了两道比黑夜还要浓郁的阴影。
他的心拧绞了起来,强烈的不安仿佛浓云般聚拢过来,把他头顶的光芒和希望全部遮蔽了。
他走后,杜乐天和羽安夏进了别墅,杜乐天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把脸撇到一旁不去看女儿,显然很生气。
“妈,我和陆晧言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公事,王燕妮现在和许三爷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我需要陆晧言的帮助。”羽安夏嗫嚅的解释道。
杜乐天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我知道,你对陆晧言或多或少都还残留着一些感情,但你要明白,他不是你的归宿,你跟他在一起的结果就是重复我的悲剧。”
“我明白。”羽安夏低下头,心里乱糟糟又难受的要命。
杜乐天瞅了她一眼,她相信,她并没有完全明白,有些事只有在错过之后,才懂得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这次就让她这个妈妈当一把快刀,帮她把和陆晧言之间的所有乱麻都彻底斩断,不再留一点幻想。
“上次你们回来后,孩子们吵着要过来看你们,我和你爸就把他们带了过来,现在和崇谨在一起。”她故意没事先通知羽安夏,就是想来这个突击检查,看看她是不是还跟陆晧言藕断丝连,没想到还真是撞上了。
“那我们早点睡吧,明天到阳城去。”羽安夏说着,就起身上了楼,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第二天出门时,杜乐天叮嘱她带上户口薄,她微微一惊,“带这个做什么?”
“办点事,你带着就好了。”杜乐天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羽安夏也没有多想,带上户口薄就跟她一道出了门。
米米和豆豆第一次来阳城,很开心,顾崇谨计划着带他们出海玩两天,杜乐天摆摆手,“今天不出去玩,先去办一件大事。”
“妈,你不会是打算在阳城买房吧?”羽安夏问道,老妈让她带上户口薄,除了买房,应该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bella现在是阳城的地产巨头,阳城的房子一半都是崇谨开发的,我还用买房吗?”杜乐天虚戳了下她的额头。
“那您还能有什么大事?”羽安夏困惑不已,朝老爸瞅了眼,羽鹏飞摊摊手,他也不知道老婆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先出发吧,到了再告诉你们。”杜乐天狡狯一笑,在顾崇谨耳边嘀咕了两句,顾崇谨挠了挠头,茫然不已,但也没多问,既然准岳母想玩神秘,他就配合好了。
一家人上了车,米米和豆豆趴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美丽的海滨城市,十分高兴。
顾崇谨开到民政局前,停下了车。
羽安夏惊愕:“来这里干什么?”
杜乐天笑了笑,“是我让崇谨开到这里的,今天我要办得就是你和崇谨的大事。”
“我们?”羽安夏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老妈今天的表现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