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许,她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里绽出了一点狡黠的光芒,“陆晧言,我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吸引你的地方。”
陆晧言漂亮的浓眉微微挑动了下,“哪一处?”
当那份美妙的景致显露出来的刹那间,陆晧言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
他已经隐忍了多日,正处于一触即燃的爆发状态。羽安夏的行为无疑火上浇油,将他点燃了。
他赶紧闭上了眼睛,控制身体激荡起的原始冲动。
可是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会听从大脑的指令,唯有一处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甚至常常会凌驾于大脑这个最高指挥官,在幕后垂帘听政。
他烦躁不已,恼火不堪。
不过,这个动作完全是掩耳盗铃。
羽安夏狡狯的笑了。
他像是触电般全身打了个颤儿,“羽安夏,你给我滚下来!”
“我不。”她两只雪白的手臂一伸,环住了他的脖子,“陆晧言,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得多。”
“你不要想太多了。”
陆晧言深呼吸,再深呼吸,平复几欲裂腔而出的心跳。
他的血液快达到沸点了,理智和思想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烧毁和吞噬。他必须要在完全失控之前把这个“恼人”的笨女人撵出去。
“羽安夏,你再不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副要把她甩下去的架势。
她慌忙把胳膊收紧了,一副耍赖的姿态,“陆冰葫芦,这床好高哦,你力气那么大,如果把我甩下去,搞不好我会摔成脑震荡,本来我就够笨的了,你还想我变得更笨吗?”
陆晧言哭笑不得。
确实,他现在只能使用一只胳膊,如果力道控制不好,她肯定会摔得很惨烈。她身上破块皮,他都会心疼的要命,怎会忍心把她甩下去?
“羽安夏,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知廉耻了?”不能动手,他就只能动嘴。
“好了,冰葫芦,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这么羞涩?”羽安夏不理会,成天面对他的毒舌,她早就练成了一副百毒不侵的本领。
陆晧言呼吸急促,脉搏紊乱,越来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个迷糊呆瓜就像外星来的超级病毒,即便他拥有超强的免疫力,也抵御不了她的进攻。
“羽安夏,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了?”他脑子发热,连毒舌功力都发挥不出来了,只能找她忌讳的事说。
羽安夏云淡风轻的一笑,浓密的长睫毛如蝶翼般忽闪:“冰葫芦,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就算是要做你一辈子的土拨鼠,我也不在乎了,你是我的,就算现在不是,我也要把你抢过来,变成我的专属天使。”
秦雪璐做了一件很蠢的事,表面上是得到了他,实际上是在加快失去他。所以,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把她从他的心里彻底赶走,然后牢牢的占据、占满,不再给其他女人一丝机会,一点空间。
陆晧言听到她的话,无奈至极,最重要的事,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失去控制,不再听从理智的调遣。
“笨女人,你给我滚下去,立刻马上,不然我就让保镖进来,拉你出去。”他苦恼不已,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脑子哪里还能转东,快要黔驴技穷了。
羽安夏嘴角微扬,脸颊上两个小酒窝儿狡狯的漾动,“我现在可没穿衣服,保镖都是男人。”
她话音未落,陆晧言就在心里坚决的否定,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欣赏,谁要不幸看到就别想再有眼睛!
“笨女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赖着不下来,别怪我……”他正威胁着,突然传来一阵吞噬的感觉,把他仅剩的理智和思想全部烧毁了……
数个小时后,某女调皮一笑,“冰葫芦,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来陪你,好不好?”
陆晧言迅速掩藏了眼里的温柔,换上淡漠而冰冷的表情,“不好,穿上衣服立马给我滚蛋,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有点失意飞进了羽安夏的娥眉,“脸变得真快,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刚才是在玩。我是男人,送上门来给我玩,我没有理由不接受。这会玩完了,自然就该甩了。”陆晧言尽力说得残忍而无情,好让她知难而退。她在感情上一向是退缩而怯弱的,他相信自己一直冷下去,她迟早会放弃。
羽安夏垂下了眸子,细密的长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难过的阴影,“冰葫芦,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陆晧言嗤笑一声,充满嘲弄的意味,“从前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一烦,你就主动消失。现在怎么越来越不知羞耻,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羽安夏的眼眶红了,长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一滴委屈的泪水滑落下来:“冰葫芦,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那我就走好了。不过我现在好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我要休息一下才能走。”说完,她就拉上被子蒙住了头,变相耍赖。
陆晧言没有再说话,心里的怜惜之情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还要浓,让他说不出一个狠心的字来了。适才隐忍了许多天的欲求就像黄石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羽安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轻轻的拉下被子,把她的小脸露出来,免得她蒙得太久缺氧。
她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迹,刚才一定躲在里面偷偷的哭了。
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迷糊呆瓜,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能恢复健康,即便是再也不能拥有你,即便是要我孤独一生,我也无怨无悔。
“冰葫芦,你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在他黯然神伤时,羽安夏的声音呢喃传来,是梦中的呓语。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他轻轻的伸出手,接住了这滴泪珠。
它如燃烧的火苗,滚烫不已,灼伤了他的指尖,也烫伤了他的心。
他深深的,深深的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原本就已熟悉之至的轮廓重新勾勒一遍,烙印进每个脑细胞里。
之后,他也跟着睡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睡的很熟,很酣畅。自从车祸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醒来的时候,羽安夏已经不在身边,看来是真的走了。
他的心就像被突然掏空了,空虚无比,寂寞无比。房间里好安静,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