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岩交了费,又找了医院里安珀爱的专业护工,他们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庄园里,周洲和秦朝便上了楼。
周妈妈情绪不高,周洲原本想要陪妈妈,却被周爸爸给拦住了。
他让周洲去休息,自己陪老婆进屋了。
到了房间,周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人是秦朝看了都心疼的。
他伸手抱住周洲,低声问:“怎么了小洲,你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
“嗯……”
周洲靠在秦朝怀里,有些难受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秦朝,你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很过分?”
“如果你是说赵家的那件事,若是我的脾气,我可能会做的比你还过。”
秦朝如实开口,
“我们做事情讲究斩草除根,不管是任何事情,只要是家族有大部分人是这样的,那我们就会是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所以对我而言,你真的已经很善良了。”
如果不善良,依照李延森的能力,周洲不可能会解决不了这样的小事。
可惜,赵家人也是贪心不足的。
他们明明就已经得到了不少人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可却贪心的想要周家的全部。
别说周洲是不是女儿,就算是养女,财产也是应该由拥有者分配。
对于那些亲人,实际没有任何关系。
何况赵家人一开始就把周妈妈给丢了,她是在养父母家里长大的,他们又怎么好意思索取?
秦朝觉得周洲就是太善良了,如果第一次把他们给制服了,他们也不敢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蹦哒。
“我其实不是心软,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变有钱以后,就变成别人嘴里的资本家,用金钱和权势去压人。”
“那你就更加不要多想,我相信爱你的人,都会理解你的。”
周洲伸了个懒腰,“我饿了,让厨房做些饭菜来吃,我们先去洗澡。”
“一起洗啊!”
秦朝眼神幽深,唇角也勾起一抹笑。
“我先洗,两个人怎么洗……”
话还没说完,周洲想到什么,脸瞬间就红了。
秦朝也不笑话她,而是说道:“那你先去,有什么事情你喊我就行。”
她能有什么事啊?
周洲想着,进了浴室。
在外面的秦朝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摸了摸在沙发上趴着呼呼大睡的小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感觉小九不像是普通的狐狸,更像是通灵的小妖。
只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吗?
胡思乱想的时候,小九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半眯着,慵懒的看着秦朝,那小嘴噙着笑,看的秦朝有些发慌。
“小九,你是不是通灵了?”
秦朝没忍住,摸着小九的头问。
小九没有回答,而是十分惬意的舔着自己的毛发,十分悠哉。
看着它这样,秦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可能是他敏感了吧?
但他是真的觉得,今天的小九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而且毛发都比之前在漠河的时候还好。
难道是因为,在现代吃的更好?
秦朝瞎想着,却不想,小九一边舔着毛一边想:也不知道这人类今晚会不会继续交配,多交配几次,我的积分就够用了!
周洲今天情绪不高,秦朝看出来了,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立马伸手想要给她按摩。
“秦朝,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我们吃饭了。”
“好。”
秦朝点头,起身就去浴室里洗澡。
坐在沙发上,周洲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累。
她拿着手机,这才发现李延森给自己发了消息,问了些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话。
想了想,周洲给李延森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一声就被接通,就传来低沉的嗓音,“周洲,出什么事了吗?”
“森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周洲很快把自己对付赵家的事情都说完了,这才问道:“森哥,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觉得自己以势欺人了?”李延森一针见血的问。
“只是做完以后,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自己以前很不齿的资本家,但我如果不用权势去压他们,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说完,周洲又加了句,“不过我也没有冤枉他们,那些钱都是我爸妈给的。”
“坚持你自己现在的想法,不用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那些人本来就做错了,凭什么不让你回击?”
李延森觉得周洲还是太善良了。
像他这样的性子,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手下留情,并且会把所有的隐患都解决好,不会给他们留一丝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李延森觉得,周洲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森哥开导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
周洲收起情绪,问道:“李爷爷怎么样了?他和林哥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你有事想要找爷爷吗?”
“那倒没有,我就是问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李爷爷了。”
“我有问过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他们好像在国外待的挺开心,就让他们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年前肯定会回来的。”
李延森倒是觉得无所谓。
哪怕是爷爷不回国也可以,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些,也可以多休养下身子,不需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周洲轻轻嗯了一声,“森哥,我先挂电话了,有电话进来了。”
“好。”
挂断电话,周洲就发现打电话给她的是苏落。
“周洲,朱瑶早产了。”
“早产了?”
听到朱瑶早产,周洲的脑海里就想起余绍清的前女友。
不应该吧?
对方不是出国了吗?
似乎知道周洲心里想些什么,苏落说道: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刚刚和她打电话,听到她婆婆在电话那边说了几句话,好像意思是怪她在家老是吃外卖,说吃外卖不健康,朱瑶和她争了几句,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朱瑶突然大叫一声,有很重的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现在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过我已经打电话和余绍清说了,他现在正打电话回家,我有些担心,想要去医院里看看。”
“他们家怎么老是出这样的事情?”
周洲叹气,“可我现在可能过不去,我这边也出了点事。”
“没事的,我不是打电话让你过来,只是心里有些难受,你说朱瑶的婚姻是对的选择吗?”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时间久了以后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发生,何况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就怀孕结婚,这样的矛盾爆发会更快。”
“那你觉得我和吴洋呢?”
“你和吴洋不一样,我们再怎么样也是大学4年的同学,就算不是特别了解那个人,但七八分还是有的。”
而且她觉得吴洋的人品还是可以相信的。
苏落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我看见身边的人断断续续都步入了婚姻,我心里就没由来的有些担心。我怕我自己做不好那个另一半,也担心受不了婚姻里的委屈。”
周洲很能理解苏落的心情。
她好奇的问:“吴洋和你求婚了?”
电话那头的苏落沉默片刻,这才开口:
“倒是没有求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谈起过这个话题。吴洋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要在一起同居。
我只是特别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经营好我们的这份感情。”
“你不用想的太多,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到时候那就不要想着结婚的事,先谈着,等你想结婚的时候再谈结婚的事。”
苏落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可是我爸妈希望我可以早点结婚,他们觉得吴洋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错过了这个男人以后可能就找不到像他那么好的了。”
“你爸妈应该不会希望你这么早结婚吧?”
周洲记得,苏落的爸妈对她很好,应该不会是那种特封建的人。
苏落有些难受的开口,“我爸妈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他们现在就是希望我可以找个婆家能力强的,这样我嫁过去以后才不会吃苦。”
做生意的人,确实容易一夜暴富也容易一夜破产。
只是她记得苏落的家庭条件很好,怎么那么快就出现了问题?
应该是之前,就出现过问题吧?
周洲好奇的问道:“你爸妈具体是做什么的?”
“我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就是一些零件的,我听我弟弟说前段时间家里来了个人,说是我们家的货在海关被扣了,让我们交一千万的保证金重新验货。
我爸拿了1000万去那边验货,可是那1000万拿出去以后就没有任何消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打电话给那些人,他们又说不清楚,让我们等。”
苏落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嗓音都哽咽了。
周洲对这方面确实不大了解,但还是安慰道:“那你把你家公司的名字告诉我,我回头让人去问问。”
“那会很麻烦你的,而且我家的货现在已经扣在海关了,想要拿回来的几率不大了,已经扣留了好长时间了。”
“我们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先别难过,把你家的公司名字发给我就行了。”
挂断电话,周洲就收到了她家公司的资料。
周洲问清楚以后,找上了李延森。
她说完事情,才小心翼翼的说:“森哥,我同学家这样的情况,那批货还能拿得回来吗?”
李延森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然后又去打电话问了其他人,半晌,才对周洲说:
“你同学是不是搞错了?他们家的货并没有扣留在海关,而且他们家公司现在运营的还不错……”
顿了顿,李延森又说:“你可以给你同学打个电话,让她问问她妈妈,她爸爸这段时间的情况。”
“森哥,你的意思是苏落的爸爸转移了资产?”
“如果我猜错的话,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为什么呀?她爸妈一直感情都很好,她爸爸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周洲下意识的反驳。
李延森倒是不稀奇,像他们圈子里很多人在外面的形象都特别好,可在一起玩的人才知他们做的事情有多恶心。
所以不管出现任何事,他都不觉得奇怪。
知道森哥不会无的放矢,周洲道了谢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给苏落打电话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半晌,电话才被接通。
周洲听到苏落那明显欢快的声音,这才说道:“落落,我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
“没事的,我这件事情挺难的,周洲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别有心理负担。”
听周洲那支支吾吾的声音,苏落的语气明显是在安慰她。
“我不是没有查到,我这边已经查到了,可能查到的东西和你想的不一样。”
“没事的,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能承受的。”
“你让阿姨去找私家侦探调查一下,海关那边没有扣你们家的货,货是顺利出关的,那批货没有问题。但你爸爸说海关扣了你们家的货,我们怀疑你爸爸在转移了资产……”
周洲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有可能是因为你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家,或者他想要和你妈离婚。”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落才低声道:
“谢谢你啊周洲,我已经听到了,不过我相信我爸爸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对我们都很好,不管是对妈妈还是对我,还是对弟弟……他真的对我们全家人都特别好是……”
苏落明显接受不了这样的可能,说完以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周洲也不由叹了口气。
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何况是那个在家里一向都很好威严的父亲,几乎是一家人最引以为傲的对象。
她挂断电话以后,想了想,又给余绍清发了一条消息,问了朱瑶的情况。
只是等了很长时间,等到周洲和秦朝都睡觉了,消息都没有回过来。
凌晨,周洲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等她艰难睁开眼来,秦朝已经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小洲,我要先回去了,等我有时间了来找你。”
周洲闻言,抱住秦朝的脖子亲了一口,这才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穿戴整齐的秦朝看着她,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昨晚见她心情不好,他便哄她睡觉,想不到这个小没良心的,听到他说离开都不在乎。
在红唇上浅啄了好几口,秦朝这才离开。
等秦朝回到军营时,外面的大雪越发大了。
近百年来,历史上都没有如此大的雪。
这样的天气,他们还能攻打其他城池吗?
不过想到那一年的时间,秦朝的心里也有些着急。
在帐篷里吃了几十个包子,这才离开了帐篷。
主帅帐篷内。
“胡闹!”
秦明之在听完儿子说的建议以后,蹙着眉道:“自古以来下雪天都是不宜出兵,不管你心里有多急,这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我们必须保护到每一个人。”
“孩儿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孩儿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不能在一年内攻打上京城,我到时都没法去找小洲,到时时空之门关闭,我和小洲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秦朝拱手,“请父亲答应孩儿的请求,如今下雪之际,若是我们可以一直攻打到上京城,肯定事半功倍。”
秦明之心里难受的紧。
苦口婆心道:“朝儿,爹只是希望我们的路可以走的通畅些,稳一些,你这样比之前我们说的越发冒险。”
“那是孩儿愿意的!”
秦朝说着,就跪在了地上,“还望父亲成全!”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秦明之就算是心里再难受,也点头答应了。
他问:“小洲知道你做的那么危险吗?”
闻言,秦朝站起身来说道:“父亲每次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时,可有和母亲说过?”
“你……”
秦明之被堵得哑口无言,“我只是不希望你母亲担忧而已,而且我们行军打仗的人哪里能顾得上那么多,可你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孩儿宁愿早些完成大业,也不想日后留遗憾。”
“那好吧!”
秦明之终于是松了口。
秦朝再一次将各种物资全部都堆满了整个军营,足够士兵们吃喝一两年的。
午后,他带领着一万人马,集结着朝着卫城的方向去。
他们打算两个地方一起破城,这样会更快些。
大军在傍晚的时候,就到达了卫城城外的十公里处扎营。
有秦朝的空间在,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做其他事情,直接从空间里拿了帐篷和睡袋,煮了饭菜就吃完就开始打车轮战。
他们在外面的消息,卫城的城主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是不可能会攻打到这里,毕竟这边的地势并不算太好,属于易守难攻型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士兵在城门口,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饱喝足,准备攻城了。
城主在城门口看着秦朝,用着内力说道:“秦少将军我们卫城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你今日离开我可以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你若执意想要攻城,那就别怪本城主不客气了。”
“主君昏庸,残害忠良,朝廷暗黑无度,城主难道希望百姓们跟着这样的主君吗?”
“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们占家世代簪缨,是不可能会做出任何背主之事。”
“如今暴雪连绵,城主还觉得自己可以保得住这满城的人吗?”
秦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进城以后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百姓,相反,我们会拿出救济粮让百姓们度过这个冬天。”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城主明显不信秦朝的话,自古以来,想要造反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觉得当今的主君会更胜一筹。
最重要的是,城主是当今陛下的人。
不管怎样,他都要站在主君那边。
见他并不在乎百姓的死活,秦朝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对着城主说:“那就得罪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直接就拿着加特林,朝着他们城楼上冲去。
加特林的威力大,那绚烂的烟花炸的人眼睛都花了。
原本城门上的士兵就是三个时辰换一次,如今被炸的连续上了好几批,可没有人能承受得住烟花的味道,以及那晃了眼的烟花。
等他们反应过来用盾挡住的时候,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朝着门上撞了。
不是清朝想秦朝想要自找麻烦,而是火药的威力巨大,那城门却也不遑多让。
如果城门的大门被炸开了,修葺城门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这里离着七部落的其中两个部落比较近,若是城门没有了,也就给了那些部落偷袭的可乘之机。
秦朝是想早点攻上去,可也不希望城内的百姓因为他们而亡。
巨大的撞击却让城门纹丝不动。
见到这样情形的秦朝也是稍稍愣了下。
他很快从马上一跃而起,提着剑朝着旁边偏门的城墙而上,不过几秒的时间直接就到了城楼上。
等到第一个士兵发现他的时候,他一个手刀直接就砍在了那人脖颈上,将人打晕在地。
另外一个士兵见状,立马朝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直接就晕倒在了地上。
秦朝:“……”
他唇角抽动,似有什么话想要说。
只是很快,他就悄然无声的来到城门口,在所有人躲避烟花的时候,直接到了城主身后。
他的气息灼烈,城主立马反应过来,转头就将自己的剑抽了出来。
秦朝提着剑就挡住了城主的进攻,身子飞腾而起,直接在房顶上打了起来。
漫天飞舞的雪里,城主一边打一边质问:“秦少将军,陛下对你们将军府不薄,你们怎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城主好大的口气,陛下多年来扣押我们的军饷,指使他们贪墨我们的银两,城主是一点都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