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站在那里没动,上次容玹能把她送回自己的宫中,那么,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果然,那男子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还给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司可踏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脸色苍白,静静靠在床榻上的容玹。比起上次的嗜血目光,宛若换了个人。
黑衣男子跟了进来,司可也没避开他的意思,拉下了脸上的面巾。能在这个时候守着容玹的人,必定是他的心腹。而她的身份敏感,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既然要跟容玹合作,他身边的人就瞒不过,也没有瞒的必要。
“你们府上有没有大夫,这解药是我偷的,我不敢保证一定是真的,你最好还是找个人来看看,再让你家王爷服下。”不怪司可太小心,谁让狗皇帝狡诈。而且她也让老六鉴定过,那傻货只能鉴定出成份,里面有好几种剧毒的药物,可是合在一起的具体功效,他却不知道。
见容玹点头示意,那黑衣男子才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容玹才虚弱的开口:“这药,你上哪儿偷的?”
“魏贵妃那里。”司可也不隐瞒,直接将狗皇帝把解药藏魏贵妃那里的事说了。当然,她不可能说是派了老六这个奸细去听的,只说自己无意间偷听来的。“还好你没派人进宫,不然那狗皇帝不知道会不会设下埋伏,来个瓮中捉鳖?”
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是不是现在。他有楚云璃这个神医在,自然能缓解他体内的毒发。而这个时候,他刚中毒,正是云珩最戒备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拿他那些手下的命去冒险。却不想,她来了,还是带着解药而来。
而她的事,容玹自然也找人查过。容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目的是什么,也不言而喻。就目前来看,她的处境,比他更难过。
“你回去后去清月宫,那里有个小宫女名叫凌霜,想办法将她调到你宫里去。以后有事,让她联系本王,你不必亲自涉险。”
“好!”司可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这番好意,身边没人确实不方便。
容玹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黑衣男子敲了门,随后,将另一名男子给带了进来。司可原本以为那神医会是个老者,没想到这么年轻,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
男子一身白衣,长相却不普通。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的美,确是安然随意,属于很耐看那种类型。
神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也是微微一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送药的会是个美人,而这美人居然还能出现在容玹的卧房,没被扔出去,简直是奇闻。
看着楚云璃傻不愣登的盯着司可,容玹不悦的蹙了下眉。
“楚神医,你别傻站着呀!快看看这解药是真是假,王爷还等着呢!”天一在身后催促,带着几分焦急。
倒不是着急此刻的王爷,而是刚刚王爷那眼神他可是看见了。
想到那日他在宫里找到自己王爷的情景,他就浑身一震。当时的王爷躺在床上,衣服散落一地。不止有男人的,还有女人的。帐帘挡住了里面的所有春光,容玹更是不准任何人靠近。后来王爷收拾妥当出来了,手里却抱着一个用被子裹得严实的女子。甚至于,脸都看不到。
然后,他看到了前面清风朗月的王爷,领口处有着不少的斑驳痕迹。
再然后,王爷直接将人给抱回了思华轩。那时候天一才知道,宫里司妃娘娘不见了,宫人正在到处寻找。
而刚刚在门前,这女子说自己姓司时,天一差点没吓傻。
所以……刚刚那个表情,是不是他家王爷动心了……所以别人看司妃娘娘,他不爽了。
天一越想越是,这些年可没人敢靠近他家王爷。那些想爬床的女人,早就被他给杀光了。而司可,却是一个例外。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家王爷,他若不喜欢,别说中药,即便是他爆体而亡,他都不会碰那人半分……
就在天一给自己补脑之际,这边楚云璃已经开始在验药了。
那颗药丸被他嗅了嗅,又拿出一把小刀刮了些粉末下来,又将那些粉末放于水中……捣鼓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解药是真的。
司可闻言也放下心来,见容玹服下了药,这才准备离开。
“你好好休养,我先回去了。”这一晚上耽搁了太久,再不回去天就亮了。
“你……小心点。”容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最终只能嘱咐一句。
司可嘴角一扬,潇洒转身,不带丝毫留恋。
“派人跟着点,别让她出事。”容玹知道她有武功,且不弱。那日自己全身无力,她却还有力气上房梁。且今天更是单枪匹马出宫,跑来他的王府。可不让人亲眼看到她回宫,他终究还是不放心。
司可自然知道有人跟着,不过老六告诉她那是容玹的人,司可便没放在心上。
漫步在京城的街头,司可脑中想起的,却是老六的惋惜。“你不留下来温存一下,多好的机会。”
“我跟他很熟吗?”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吧!
“切,都走了一波肾了,现在才来问熟不熟。宿主,你好虚伪。”
“我说的是实话,这个世界,我跟这反派的身份都受到了极大的约束。过于靠近,只会让他觉得我别有所图。”
“可是不靠近,你们怎么增进感情?”
“为什么要增加感情?”司可懵了。
“不是宿主,你没打算跟他谈感情吗?”老六惊了。
司可侧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有对人一见钟情的兴趣,至于跟他走了一波肾,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再说了,任务里也没有说一定要跟容玹谈感情呀!”
“不是,谈感情不是能更好的拉近你们的距离吗?更好的合作吗?”
“也许吧!但绝不是现在!”司可肯定道。
“那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和容玹谈论感情不是该做的事。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王爷,这样的身份被发现了只会成为他们的掣肘。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且容玹在外多年,京中势力薄弱。而她就更不用说了,就跟势力这个词搭不上边。
现在如果要保司家,那她就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