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娅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医生开了一堆抹的药膏,又开了一些消炎药,连点滴都不用打。
黄莺忙前忙后的缴费、跑腿,吴娅全都看在眼里,她好奇的打量着黄莺,“为什么要帮我?难道在你眼里,我有利用价值?”
“没有,单纯的看你可怜。”黄莺说的是实话,犯错的明明是两个人,凭什么委屈全都有女人来承担,谁愿意搞雌竞啊,两条腿的蛤蟆不好,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什么肤色的都有,何必呢?
“你会这么好心?”
黄莺伤心的摇摇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人么!我也太伤心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敢冲上去帮你的只有我一个,好吗?”
“你有句话说的特别对。”
吴娅第一次肯定她,黄莺立刻来了兴趣,凑上去问道:“哪句?”
“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太符合你的人设了。”她说完就站了起来,凑到黄莺耳边压低了声音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和他睡,他一个天天出去嫖的混账玩意儿,和他睡,隔着计生用品我都怕得病。不过为了拿下角色,我倒是没少亲,现在想想仍然觉得恶心。”
黄莺盯着她的侧脸,顺着她的眼睛往前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信。”
吴娅转头看向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是第一次被无条件信任,这种感觉可真好,希望以后能经常有。
她的希望注定破灭,我们黄莺根本就不是擅长安慰人的那一挂。
只见黄莺将缴费单塞到吴娅手里,“为了给你看病,我忙前忙后,收你点小费,不过分吧?给我转5000,不然分分钟把你被打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黄莺!”
她的声音大的震天响,黄莺立刻就逃了,万一那姐真的发癫起来,把她给打了可怎么办?生命诚可贵,且行且珍惜呀。
走出医院的大门时,迎面开来一辆负压救护车,两名医务工作者抬着担架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医院里走,边走边和出来迎接的医生交代,“患者从十字路口出来的时候被迎面驶来的车撞了,车速不慢,身体多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
黄莺最怕见血了,赶紧往另一边走。
忙碌的工作结束了,剩下来就是幸福的休息时光了,她回到宿舍时舍友还没有回来,这个点儿估计不是上课,应该是跟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儿了,年轻就是好呀!
她所在的是研究生宿舍,由于自己的老师并没有收很多的学生,所以,她被分到了和另一个导师的孩子一起住,那位姐小孩姐刚上大一,谈了个小男朋友,夜夜都要煲电话粥,不胜其烦。
黄莺已经研三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只要等论文过了,然后再参加毕业答辩,就可以毕业了,和这位小孩姐也当不了几天的舍友了,所以就没什么矛盾。
已经过了食堂吃饭的时间,估计现在去也没有饭了,索性打开黄色软件点点儿自己爱吃的东西,然后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等饭。
点开同城,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咖啡店服务生出门倒垃圾被正常行驶的车辆撞倒,对方态度良好,主动赔偿100万。#
点开评论区一看,全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更有甚者,甚至开起了玩笑,说早知道挣100万这么容易,自己也去那家咖啡店打工了,到时候被富二代一撞,直接收获100万,然后就可以躺平了。
黄莺摇摇头,现在社会对人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纤细的手指点开视频,里面的两位当事人她都非常熟悉,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打开通讯,一直滑到最底下,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三声就接通,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特意等着这个电话一样,“喂...”
“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黄莺如约到了地,那是一个废弃的观景台,一个打扮非常齐整的小帅哥站在最醒目的地方等她。
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姐姐,你终于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呢。”
黄莺也同样朝着他走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男孩头被打的歪到一边,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捉住黄莺的手使劲蹭了蹭,“真好,就是这种感觉,我感觉好像又活过来了。”
“犯贱!”黄莺抽回了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你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令人恶心。”
“只要姐姐能记得我,恶心点怎么了?”男孩像丁猎物一样盯着黄莺,眼睛里的爱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看自己的私有物一样,“姐姐联系我,只是为了打我一巴掌吗?你又何必跑出来这么远,只需要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我立刻将脸送上去给你打。”
“别犯贱!我找你有事,那个服务生小哥哥是不是你故意撞的?”黄莺太清楚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但一起长大的滴滴是个什么东西,和他那个颠婆妈妈一样,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人,人之初,性本恶在他们母子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原来是这个事啊。谁让他烫了姐姐的手呢,而且我又没有撞死他,是他自己没看红绿灯冲了出来,再说了,我不是已经给他赔偿了么,100万,他在那个破咖啡店干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黄莺被他的想法恶心到了,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人命在你眼里就像草芥一样吗?你仗着有权有势欺负他人,比你有权有势的人也会同样欺负你,这样一环一环下来真的有意思吗?”
男孩不以为然,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反而调戏起黄莺,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若是姐姐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很愿意做个善人。”
本以为观景台偏僻,没成想却被新书采风的江岫白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