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直接翻了个白眼。
谁想跟他单独相处哇?
要不是她得给小江革喂药,就让秦子琛自己去医院算了。
秦子琛把自己的被褥打包,扛在了肩上。
两人一起出门,正好王春兰在走廊刷碗。
“小许,秦营长你们要出去呀?”
“春兰姐,我去医院给小文和小革送饭。”
许呦笑眯眯的回道,“子琛去医院照顾小革。”
“你俩真有心!这俩孩子以后要是能跟你们过,肯定享福啊!”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话,两人就走了过去。
夕阳西下,晚风清凉。
去医院同样的一段路比白天走的轻快不少。
“要是白天也能这么凉快就好了。”许呦无奈的说道。
“现在才六月中,还没到最热的时候。”秦子琛说道。
“我不喜欢夏天。”许呦嘟哝着。
“我也不喜欢。”
秦子琛感同身受的说:“白天暴晒,晚上蚊虫多,偶尔还要赶上雨天。”
“当兵很辛苦吧?”许呦随口问。
“辛苦。”
“你为什么当兵呢?”
“保家卫国。”秦子琛自豪的说道。
这是发自内心,融入骨血的自豪感、荣誉感。
他不禁铿锵有力的继续说道:“当了兵,我就是保家卫国钢铁长城上的一块砖。”
“手握钢枪、练兵备战,为国家安全站岗放哨。”
“当了兵,我就是人民手中的利剑。”
“赴汤蹈火、威慑敌胆,为人民扞卫正义和幸福。”
许呦侧目看了看他,夕阳的光辉照在他身上,军装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神情坚定的面容和军装融为一体。
军装把他显得更加高大英武,好像赋予了他坚不可摧的力量。
“保家卫国”这四个字在他心中,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而是最重的誓言。
一瞬间,在许呦眼中秦子琛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秦子琛觉察到她的视线,淡淡的看了过去。
只见许呦瞟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秦子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侧脸,他脸上应该没沾什么东西吧?
两人走在路上,没注意到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到了医院。
病房里只有江文和江革小哥俩,还有三张空床。
许呦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问。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江文摇摇头,低声说:“我们今天吃了两顿饭,已经很饱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给你俩买了饭票你们也不舍得用,这样不行,不吃饱怎么长大个呢?”
“幸亏我带饭过来,趁热吃吧!”
许呦把饭盒打开,一盒饭,一盒菜,还带了两个汤匙。
看小哥俩还在犹豫,许呦又说。
“这是秦叔叔做的,你们尝尝他的手艺怎么样?”
“谢谢秦叔叔,谢谢阿姨。”江文再三道谢才接过汤匙。
和江革坐在床上大口吃了起来。
等俩孩子吃完饭,许呦给了江革两片药,看着他吃下去。
秦子琛送她回家。
来的时候太阳刚落,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
昏黄的路灯把树影照的阴森森。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没关系的。”许呦说道。
“不然我也没事。”
秦子琛淡淡的说,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在她旁边。
他一边走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周围。
忽然秦子琛目光犀利的朝着旁边的胡同瞥了一眼。
对许呦说道:“你站在这等我一下。”
“哦。”许呦识相的没问他干嘛。
但她猜想秦子琛是尿急,要去一边方便。
他去方便,还让她等着,真别扭。
却不知,秦子琛走进了漆黑的胡同,沉声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正在抽烟的张朝阳被他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说。
“二哥,我们几个没啥事。”
张朝阳是张朝霞的弟弟,正在上高中。
“这么晚不回家?”
秦子琛犀利的视线在几人脸上扫过。
他们都是院里的孩子,跟张朝阳年龄仿佛。
“回,这就回去了。”
张朝阳把烟头扔在地上,讨好似的说:“二哥,你可别告诉我爸妈我抽烟的事。”
“嗯,下不为例。”
秦子琛又扫了几人一眼,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出去,张朝阳他们堪堪的长出一口气。
张朝阳咬牙切齿的说:
“这回算她走运。”
“下次绝对不能放过她!”
秦子琛回到许呦身边,故意提高了音量说。
“以后你别自己走夜路,小心有野狗窜出来吓到你。”
“院里有野狗吗?”
许呦疑惑的问,总觉得他忽然冒出这句话有点可疑。
她便朝下意识的朝着胡同看了一眼。
就听秦子琛接着说:“当然有,它们专门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等着有人路过好咬上一口。”
“我知道了。”
许呦恍然大悟,他话另有所指。
胡同那里有人?
她不怀疑秦子琛说的话,很庆幸他今晚送她回来了。
秦子琛一直把许呦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家门,这才放心离开。
他猜张朝阳几人躲在胡同里,肯定不只是偷着抽烟。
上回许呦把张朝霞揍了,还让她失去了理发店的岗位。
张朝阳很可能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
秦子琛离开筒子楼没直接回医院,而是等在家属楼外边。
过了一会儿,才等到了张朝阳。
“张朝阳。”
秦子琛冷丁喊了他一声,把张朝阳吓得一哆嗦。
“哎嘛,二哥,你咋在这呢?吓死我了。”
秦子琛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昏黄的路灯光打在他头顶上,使得他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
“朝阳,许呦是我爱人。”
他说着抽出右手,慢慢的朝张朝阳逼近。
张朝阳大概是心虚,下意识的脚步向后退,两眼紧盯着秦子琛。
慌忙解释:“二哥,我没干啥呀?”
“二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终于,秦子琛走到他身边,抬手轻轻的搭在他肩上。
高出大半头的身高,给张朝阳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秦子琛歪着头轻声说道:“记住我刚才的话。”
刚才什么话?
张朝阳感觉全身僵硬,大脑里一片空白。
秦子琛说完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把手重新插回兜里,大步走开了。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张朝阳才缓过神,感觉全身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他终于想起来,秦子琛刚才统共说了两句话。
前一句是“许呦是我爱人”。
……
乔丽娅一早起来就觉得眼皮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