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他为什么要欺负钦钦?”
“因为这套房子呗。”
房子...吴甲乙在周围打量了一圈,说实话他没看出这里有什么价值。
环城路外的房子,都快上山了能值几个钱,这么小的面积,要不是地皮贵,他现在的存款买一套还有的剩。
从地理位置看,饭馆紧邻公园确实不错,但这是个郊区公园,一年到头都没几个新面孔,对房价零加成。
附近有两个小区,距离只有一公里。
这段路不远,但也不近,如果李冉古手艺过人,再远的路也会有人来吃,可吴甲乙吃过一顿,只能说和饭店相比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就这么一顿寻常饭,除非得了失心疯,谁会专门跑一公里去吃啊,楼下又不是没有。
小饭馆之所以能存在,估计全靠那些早上来锻炼的大爷大妈。
就这他都怀疑,光靠这么点人,李冉古能不能交起水电燃气费。
沉默良久,吴甲乙犹豫道:
“这套房子,能卖很多钱吗?”
李冉古肯定道:“很多!”
吴甲乙猜测性的说了一个大额数字:“两百万?”
李冉古摇摇头,伸出手比了个六的手势。
“六百万?”
“也不对,我的意思是乘六。”
“一千二百万?!”
就这破房子,一千二百万?
吴甲乙用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李冉古。
两百万都是他往多了说的,要他看,这小破房子能卖一百万都难。
“确实是一千二百万,不过并不是房子本身的价值。”李冉古解释道。
吴甲乙了然的点点头,就说嘛,现在的钱是不值钱了,但通货膨胀还没有像冥币那么严重,怎么会有千万那么离谱。
仔细观察了一番房屋结构,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房子修建的时候,用了什么值钱的材料?”
李冉古摇头:“不用看了,就是最普通的钢筋水泥,我当初买的时候没花多少钱,但值钱的不是房子,而是这块地。”
地理位置吗?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远处除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公园什么都没有。
李冉古见他神色古怪继续道:
“你可能对咱们市的规划没有了解,从明年开始,这个公园要重修。”
“又修啊?”吴甲乙有些无奈。
自从他住道这个城市以后,就没有一天停过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住在什么废墟之地呢,一天到晚都是拆修的噪音。
不对,刚刚李冉古说的是改建,这和修缮是两个意思。
“等等,重修?李哥的意思是,这里要拆掉干别的?”
“对,规划中要把公园夷平,从这里开始,向下游无人地建一个大型体育场。”
“嘶——”
李冉古的话,让吴甲乙倒吸一口凉气。
乍一听体育场没什么好稀奇的,无非就是个举办运动会的地方,一年到头办不了几次,能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但体育场的功能可不止有开运动会那么简单,它的最大特点是容纳量。
而容纳量提升到一个境界后,很多大型活动都能在那里举办,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文艺汇演,和音乐会。
举办各种大型活动只是体育馆的表层功能,它更多带来的,其实是隐形功能。
比如为了维持大型汇演的人流集散,交通必须到位,周边一定得有重要的交通枢纽来保证运载力。
人多起来,食宿问题也是重中之重,附近房产必然会得到有力的刺激。
房产兴起同样会影响各行各业,只要放宽一点该区域的住房策略,再在附近新建一些诸如医院学校一类的具备相似职能的硬件设施,过一段时间人群就会主动迁移。
定居群体一多起来,周边经济环境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长此以往之下,城市重心就会慢慢向体育场移动。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要完成这一壮举,需要很多推力,以及数年,乃至数十年时间,才能完成这一核心的迁徙。
吴甲乙感叹:“这可是大工程啊,现在我信这房子值一千万了!”
他甚至觉得有点少,一千万算什么,这可是地皮,再乘个六都对得起经济中心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但一码归一码,这事和黄毛针对李钦钦有什么关系?
“李哥,如果真是这样,对你小舅子来说是好事啊,他干嘛欺负钦钦。”
“他姐和我离婚了,在规划没有出来前离的,但因为婚前协议,除了这个不好出手的小饭馆,几乎分走了我全部资产。
“后来规划出现,那女人贪得无厌,闹复婚不成就偷偷带走钦钦,我去法院告了她一状,现在她被勒令不得接近我们,连抚养权都被剥夺了。”
“好吧。”
吴甲乙有点明白里面的缘由了。
简单来说就是离婚离太早,没发现一直坐拥金山不自知,想要复婚重新获得分钱资格,结果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最后恼羞成怒,派出弟弟来折腾李冉古父女。
自从芦苇那件事之后,他真的烦死了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吴甲乙拍拍胸脯道:
“李哥,我来作证人,咱们可以走法律渠道,把那黄毛送进去。”
“没用。”
李冉古摇摇头:
“你刚才也说了,那家伙只是出钱让小孩们欺负钦钦,推人是小孩自作主张,就算报警对他的处罚也很轻,反而过错的大头会落到那个推人的小孩身上,对大家都不好。”
“那怎么办?”
吴甲乙现在也挺无奈的,他过来是想告诉李冉古事情真相,怎么莫名其妙卷入了一起家庭纠纷。
呷了一口茶,忽然想起来他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不注意还好,一上心饥饿感觉瞬间涌出来了,胃里突然就抓挠的厉害。
赶紧端起杯子大喝一口,企图用茶水欺骗一下只在吃饭时比较积极的器官。
没想到喝茶只起到了反效果。
咕噜噜......!
就像干涸的管道迎来活水那样,茶水入胃之后,饥肠辘辘的声音像管道一样轰鸣起来。
吴甲乙猛地把头低下,太响了,不知道还以为谁家在给管道打压呢。
听到那腹鸣,一脸愁云的李冉古都露出笑容。
“饿了吧,我给煮碗粉吃。”
吴甲乙赶紧推辞,起身要走:“不用了李哥,太麻烦了。”
“这就是饭店,能有什么好麻烦的,在这吃吧。”
李冉古不让他走,顺手在肩膀上轻轻一抚,就把他按在原地,转身进了厨房。
“这......好吧。”
他其实更想自己吃。
麻烦倒是次要的,主要李冉古的手艺太普通,今天好不容易救了一次人,他还想吃顿好的犒劳自己呢。
“嗯,看来只能推到晚上了,烤肉真香,再点一次吧。”
等待出餐的过程很漫长,百无聊赖的他,又将目光移向了那张营业执照上的名字。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被李冉古按的肩膀。
对方没有用多大力量,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站不起身。
“功夫吗?”
他微微摇头,这种东西太遥远也太玄幻了,还是眼下的降临游戏更加现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