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眼前的情形之后,徐平安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那弟子所言的姑娘,莫非是诓他不成?
正当他准备转身查探这藏书阁的构造时,一阵细微的翻书声突然从阁楼深处传来。
他循声而去,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
随着愈发昏暗,但那翻书声却越发清晰,似乎还夹杂着低语,如同呢喃。
“难道真有人在此?”
徐平安心中暗想,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他终于来到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背对着他,正坐在一张古旧的案几旁,专注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书册,长发如瀑,随意披散,显得格外脱俗。
“咳咳。”徐平安轻咳两声,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女子闻言,缓缓抬起头,一双明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透着几分淡然与疏离。
她轻轻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而后目光径直转向了身旁横放的长剑。
瞧见这女子的架势后,一股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了徐平安的心头。
见状,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这位姑娘,我......”
徐平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女子单手一扬。
“去!”
说罢,只见这长剑,如流光一瞬,直奔徐平安而来。
“疯子!”
徐平安冷哼一声,由于长枪不易随身携带。
所以他平日里,一直都是将仇三甲那断了半截的“快哉风”带在身边的。
此时见女子长剑来袭,他便当即祭出了快哉风挡在了身前。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在藏书阁内回荡。
女子的长剑与徐平安的快哉风在半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徐平安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快哉风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而四周书架上所陈列的书目也被吹了一地。
见此,徐平安心中一惊,因为他着实没有想到这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风,出手竟是如此凌厉。
“姑娘,你这是何意?”
徐平安稳住身形,怒目而视。
女子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藏经阁重地,擅入者死!”
徐平安一听这话,知道这女子是有些误会,于是便赶忙解释道:
“我并非擅闯,是赵道长许我进来的!”
“赵秋山?”
徐平安见这女子竟然敢直呼这龙虎山掌教的名讳,此时不由一脸诧异。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没错,就是赵秋山,赵掌门让我进来的。”
徐平安原以为自己搬出赵掌门的名字,那么今日大家便可以相安无事。
可谁曾想,他的话才刚说完,就见那女子眉头一横道:
然而,女子听后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赵秋山?他凭什么让你进来?藏书阁乃龙虎山禁地,除了掌教亲传弟子和守阁人,任何人不得擅入。你若是赵秋山派来的,那就更应该知道这个规矩。”
徐平安闻言,心中一沉。他确实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不买赵秋山的账。
看来,今日想要和平解决此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姑娘,你难道没有听说我徐平安的名字吗?今日还希望你能给我几分薄面!”
“哼,徐平安?我管你是谁,这藏经阁重地,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我给你三息时间,你不滚,我送你出去。”
说完,这女子屈指一挥,长剑再度横于身前。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
所以此时听到这女子的话后,徐平安也憋了一肚子的火。
“嗯,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是个女子,这才不和你争。”
“但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徐平安再度将自己手中的快哉风提了起来。
断刃前指,此时倒是不由透露出了一丝诡异和滑稽。
“对我不客气?那我倒是真要领教一番喽!”
说完,女子双指一挥,长剑直掠而出,这般伎俩,看的徐平安心中猛然一惊。
要知道这御剑之术,拼的就是习武之人,对剑道一途的领略。
所以有些武夫就算高居九品,也未必能有这种手段。
因此也可以看出,这女子的天资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面对那呼啸而来的长剑,徐平安半点不敢怠慢,他果断出手,短剑再度撞上那女子的长剑。
徐平安被一剑击退百年有余,整个人直接装出藏经阁的大门,而后在地上一连翻了七八个跟头,这才止住身形。
“呸!”
徐平安一口吐出口中血水,抬头去看,这藏经阁的大门再度紧紧关上。
看见这一幕后,徐平安缓缓从地上了爬了起来。
此时他只感觉自己这一身骨头哪哪都疼,不过这也都是那女子留手的结果。
不然自己这条命,多半都要丢在这里了。
徐平安狼狈的站起身后,他此时是绝对再不敢硬闯面前的藏经阁了。
他拖着自己这酸痛的身子,直接找上了赵秋山。
这老家伙作为龙虎山掌教。
他不会不知道这藏经阁里藏着这么一个疯婆子。
所以这件事情,赵秋山这个牛鼻子老道,无论如何也该给自己一个说法和解释才是。
徐平安一路憋着气,来到了赵秋山的居所。
此时他也不再顾及什么礼数,来到门前,他直接推门而入。
而此时只见赵秋山正端坐在桌前,悠闲地品着茶。
“老家伙,你可是害苦我了!”
徐平安一进门,便直接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赵秋山抬头一看,见徐平安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更是沾满了尘土,此时,就连他的嘴边还挂着一丝血迹。
因此,赵秋山眉头微皱:“世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
徐平安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来气:
“老东西,你还有脸问我?”
“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去的那个藏经阁!”
“你不会不知道,这里面有个疯婆子吧!她差点没把我打死!”
赵秋山闻言,脸色微变:“你说的是守阁人?”
“守阁人?”徐平安一愣,“就是那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