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不对呀!”
江子岳惊讶地说:“我跟我爸唱反调你不应该劝劝我吗,再说我哪能让你帮忙还债,还、还不怕晚结婚几年,要知道连亲兄弟也很难做到啊!”
“对呀,我俩不是亲兄弟,当然能做到了!”
童少禹说:“既然你不想上学,我猜你应该是彻底拒绝罗桂娇了,这种又丑又恶的女人不要也罢,那纽扣儿你打算怎么办?”
“少禹,你别操心了,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江子岳倔强地抿紧嘴唇,“从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和她分道扬镳再无瓜葛了。”
“阿姨跟我讲了,的确是她爸她舅的错,她舅被抓是罪有应得,遗憾的是她爸逃脱了。”
童少禹安慰说:“你也别着急,不是有这句话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收拾不了他有天收拾他。”
江子岳神情一振,眼里闪过一道兴奋的光,“你真是这么想的?”
童少禹一愣,问:“这么说你有证据了?”
“还记得昨天差点被车撞到的那个小孩吗?”
“是郭警官救的那个小男孩吗?”
“是的,还记得郭警官当时说的什么吗?”
童少禹思索着说:“他好像说这不是纽镇的儿子吗?”
“他叫那女的什么?”
“好像是郑主任。”突然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说那小孩是纽镇长和她的私生子?”
江子岳重重地点点头。
“证据不足啊!”
童少禹不解地问:“你怎么肯定郭警官嘴里的纽镇就是纽扣儿的爸爸呢,也许人家的名字就叫纽振或者牛镇呢?”
江子岳笑了,“郭警官熟悉的人不太会是一个平头百姓,他脱口而出纽镇,意识到我在场才没喊出那个长字的。
再说这里除了他姓纽又是镇长,你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吗?如果说这个推断还有些牵强附会,那你看看这个。”
他把父亲的举报信草稿递给童少禹。
童少禹边看边惊奇地说:“还真是哈,地址,小孩,那女的,全对上了,叔叔的举报信绝对真实!”
他把信纸递还给江子岳,问你想怎么办。
江子岳相信父亲决不会信口开河,还有郭旭东也在无意中做了旁证,也就是说至少他知道纽如新家外有家。
那其他的警察和官员是否也知道这一点呢,联系到监控硬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他曾问过郭旭东,可他坦言没有参与其中,还鼓励他报考警察学院。
这郭旭东到底是人是鬼,管他的,先捅了纽如新的屁股再说,说不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搞他!”江子岳咬牙切齿地说:“先收集他的证据再捅出去,我不相信他屁股上没有屎!”
童少禹想了想,说:“证据要收集,那你给他捅到哪里去呢?
叔叔的信寄出最少一个多月了吧,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肯定是官官相护,这封信石沉大海了。
如果我们把收集的证据捅给他老婆,没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这种事,一定会闹他个天翻地覆,我们等着看戏好了。
如果没有动静,我们再捅到互联网上去。”
“好,就这么办!”
江子岳高兴地拍了拍童少禹的肩膀。
不得不说他俩的运气实在太好,有如神助一般。
吃完晚饭,两人往纽家方向而去,远远看见纽如新父女俩一起出了门,往中心小学方向去了。
纽扣儿情绪不高,心不在焉地缓慢走着。
纽如新则左顾右盼,似乎怀揣着某项任务似的。
江子岳说:“纽如新今晚肯定要去郑天玉家!”
童少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说不上来,感觉吧。”
江子岳看着前方幽幽地说:“如果硬要说为什么,那就是他左顾右盼,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我估计他是想拿纽扣儿打掩护做幌子,然后甩掉纽扣儿,借机溜到郑天玉家。哼哼,这点小把戏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童少禹暗暗点头,他也是这种感觉。
江子岳对童少禹说:“少禹,他们对你不熟,你跟着他们,我去郑天玉家附近守株待兔,我不信这个老鬼心里没鬼。”
童少禹点点头,两人分开行动。
纽如新父女在操场上走了几圈,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当再次转到校门口时,纽如新说我去买包烟,你自己转转,然后便走了出去。
江子岳远远看见纽如新出了学校。
只见他装模作样在路边商店买了包烟,边抽边顺路朝前走了一段,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突然转身往回走,然后横穿马路拐进一条巷子不见了。
在纽如新转身的一瞬间,江子岳一惊,还以为被他发现了。
嘿,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神鬼莫测,难怪儿子都八岁了还从未被人发现过,真不愧是个老手啊。
江子岳快步走近巷口探头看了看,没人,便迅速走进去。
他知道纽如新走不了多远,果然听见铁栅栏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小男孩惊喜地喊了声爸爸。
一句爸爸坐实了父亲的举报信不虚。
不知怎的,自从江进九去世后,江子岳对爸爸这个称谓特别敏感,可能是自己没了爸爸,以后再也没爸爸可叫了,心里说不出的一种酸楚。
可眼下小男孩见到父亲那快乐的情形隔着院墙都能感受到。他犹豫了,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狠。
一墙之隔,你这边是其乐融融的逍遥窝,我那里却是孤儿寡母泪眼相望,三十五万的债务像山一样压在母子俩心头。
纽如新,你是家外有家啊,可你害我父亲毁我家庭,我凭什么原谅你,这是你该得的报应!
他还想听点什么,可人家已经进了屋子,这证据已经足够分量了,看你如何洗白。
操场上。
纽扣儿一脸忧虑,心事重重地看着脚尖,迈着小碎步,童少禹装作偶遇逆着她迎上去。
“纽扣儿,你也来散步啊!”他惊喜地叫了一声。
见纽扣儿诧异地看着他,显然忘了他是谁。
“我童少禹啊,少年大禹,江子岳的兄弟,白天还在他家见过你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童少禹热情似火,怎奈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他。
“江子岳!”纽扣儿竟然答非所问。
“哦,我这人脸盲,记不住人,对不起哈!”
“没事,没事!”
童少禹自讨没趣,尴尬地与纽扣儿错身而过,心想你记不住我怎么就记得住江子岳呢。
唉,没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