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距离棒梗被送入少管所已然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对于秦淮茹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秦淮茹仅仅去过少管所探望过棒梗寥寥数次而已。实在是无可奈何啊!毕竟家中还有其他人要张嘴吃饭呢,她根本无法舍弃工作不顾。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已经到了孕晚期,旁人见此情形也不敢随意支使她去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于是乎,秦淮茹便每日里得过且过地混着日子,手上的活儿能磨蹭则磨蹭。除了对身陷囹圄的棒梗牵肠挂肚之外,她自己的小日子倒还算过得去。
然而与母亲相比,身处少管所内的棒梗可就凄惨多了。自从那日他当众拉在了裤兜里后,本就在所里备受欺凌的他更是遭到了变本加厉的折磨。那个名叫王二狗的恶霸,几乎每天都会将可怜的棒梗强行按压在地,逼迫他跪在马桶边上,并戏称要让他一同充当马桶。只因为众人皆嫌棒梗身上的味道,这样的羞辱,棒梗天天晚上都要承受。
自那可怕的一天开始,棒梗浑身上下再未有过一日是洁净干爽的。长期遭受如此屈辱待遇的他,全身上下都仿佛被尿液的臊气给浸透腌制了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儿。
今天,对于棒梗来说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终于要走出那座令人望而生畏的少管所了。
远远地,棒梗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秦淮茹。只见秦淮茹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着,脸上满是担忧和期待。
当棒梗缓缓走近时,秦淮茹不禁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儿子瘦骨嶙峋、面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似的。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
秦淮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拥抱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可当她靠近棒梗时,那股刺鼻的味道却让她无法再向前一步。无奈之下,她只能咬咬牙,再次掏出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钱财,递给棒梗说道:“儿子,你先拿着这些钱去澡堂好好洗个澡吧!”
棒梗默默地接过钱,转身朝着澡堂走去。经过一番清洗,棒梗总算是恢复了些许人样。此时的他看上去干净整洁多了,只是那瘦弱的身躯依旧显得那么单薄。
洗完澡后,秦淮茹给棒梗买了几个二合面的馒头,这已经是她找贾张氏好不容易要的钱唯一可以买的,棒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食物了。
等到棒梗吃饱喝足之后,秦淮茹和棒梗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才紧紧相拥在一起,痛哭一场。
哭罢,两人收拾好心情,准备一同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四合院。一路上,秦淮茹不停地跟棒梗说着话,讲述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还有邻里之间的种种变化。
而棒梗呢,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思却异常活络。他始终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关进少管所,全都是因为何雨柱的缘故。如果不是何雨柱处处与他作对,不就拿了点东西吗?他落得如此下场,全是他的错。在少管所里所受的那些苦,他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他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心中满是愤恨与无奈。这手臂本就有伤,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即便日后痊愈了,恐怕也难以恢复如初那般的灵活自如。
他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这个该死的何雨柱,究竟还想把咱们家害成什么样啊?”言语之中,尽是对何雨柱深深的怨恨。
此时,一旁的秦淮茹脸色骤变,她连忙压低声音警告道:“嘘——小声点!万一被何雨柱听到了,可就麻烦大了。”
然而,母亲的这种态度却让棒梗愈发愤怒起来。只见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难道我们全家人都得这样处处避让着何雨柱不成?他算个什么东西!”
“哼,那家伙有什么好嚣张的!我才不怕他呢,我有的是法子能好好收拾他一顿。”棒梗咬牙切齿地说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找何雨柱算账一般。
秦淮茹见状,不禁又气又急,没好气地呵斥道:“你给我消停点儿!别整天想着惹事生非。你上次不就是因为他,结果被送进了少管所嘛。要是这次再犯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嗯。”只见棒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显然内心十分不甘,但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来应道。
“我回去再给你准备些吃的,赶紧趁热吃了吧,然后好好睡一觉。”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棒梗的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记住了啊,千万不要再去招惹何雨柱那家伙。”
棒梗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可心里却依旧有些不服气。
秦淮茹似乎看出了儿子心中所想,语重心长地继续叮嘱道:“听妈的话没错,遇到他的时候要客客气气的。尽量跟他打好关系,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咱们这个家也许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棒梗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乖巧地回应道:“妈,我会的。”
随后,棒梗转身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被坐在炕上的贾张氏一把抱住,又是亲又是摸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小心肝儿哟,可想死奶奶啦!”“奶奶的宝贝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心疼死奶奶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贾张氏才松开双手让棒梗去吃东西。
棒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小孩子的消化能力强,早就饿了,看到满满一盘食物摆在面前,二话不说便狼吞虎咽起来,如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所有东西都扫荡一空。
接着,他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然后一头钻进自己那脏兮兮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