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历经一番忙碌,总算将所有药材处理完毕。需晾晒的皆规整铺开,需留存的则被她制成药丸存入那奇妙的空间之中。要晓得,这空间有着让时间静止的奇异特性,无论放入何种物件,皆不会变质。
这一日,四师兄苏君毅亲自前来邀请静宁,说是他新开的酒楼,想请静宁去热闹热闹。静宁眼眸一亮,应道:“好呀,师兄如此盛情,我怎好拒绝。”于是,她与二师兄、三师兄一道,随四师兄前往其酒楼。
四人刚在高级包间落座,便听到隔壁传来透着怪异的聊天声。这口音并非京城之人所有,倒颇具边境腔调。几人察觉异常,对视一眼后,忙将耳朵贴紧墙壁。
只听隔壁有人说道:“柳大人,您最近那批兵器,卖些给我。”
听到此处,几人再次对视,眼中满是震惊。兵器怎可随意买卖?
兵部尚书柳承摸了摸那两撇山羊胡子,说道:“高掌柜,并非我不愿卖与你。你也知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兵器需求极大,一下子拿出几万件,着实困难。不过少量的话,倒也能卖与你,只是这价格嘛……”说着,他又捋了捋胡子。
那位被称作高掌柜的人笑呵呵地道:“行行行,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您有兵器,我就要。”
“好,到时再看何时交货。我准备了多少兵器,咱们再按数量算钱。”
随后,两人推杯换盏,聊起其他不堪入耳之事,诸如什么楼、什么姑娘之类,后面的内容几人便未再细听。
静宁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既惊且疑。二师兄压低声音道:“此事非同小可,咱们需从长计议。”
三师兄点头附和:“没错,若真有兵部尚书私自贩卖兵器,那可是大罪。”
四师兄神色凝重:“咱们先别打草惊蛇,待查探清楚再做打算。”
静宁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想到边疆战事这般紧张,这段时日她常听父亲摄政王提及,边疆战士战况艰难,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兵器押送过去,要攻下两座城极为不易。
而在此处,竟有人胆敢私卖兵器,简直是胆大包天。静宁念头一转,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名身着黑衣、俊朗非凡之人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此人乃是摄政王赐予静宁的暗卫。自从公主此前历经危险之事,摄政王不敢有丝毫懈怠,遂将最出色的暗影放置在静宁身旁。又闻她上次采药受伤,摄政王更是谨慎万分,生怕再有闪失,追悔莫及,因而将暗影头目给了静宁。
影煞听到静宁召唤,黑影一闪,便不知从何处现身,单膝跪地,恭敬道:“姑娘,不知有何吩咐?”
静宁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影煞,你方才也听到了。速速去将此事告知父亲,让他留意这些人的勾当。万一兵器被卖,前方战士无趁手兵器御敌,咱们必将陷入极度危险之境。此事关乎国家安危,切不可有半分延误。”
影煞闻言,目光一凛,应道:“姑娘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定不辱使命!”言罢,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如同来时一般神秘莫测。
这影煞自幼被摄政王收养在身边,历经多年精心培养与磨砺,终成摄政王的头号暗卫。正因如此,摄政王对他信赖有加。
不多时,饭桌上琳琅满目,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呈上。静宁边品尝边给出诸多建议。四师兄瞧着静宁罗列的条条框框,心中激动难抑,暗自思忖,经此改良,他这酒楼必定日进斗金。
四师兄深知静宁厨艺精湛,在道观时,静宁就时常鼓捣小吃,他们一众师兄弟吃得回味无穷。每次忆起师妹所做之物,都馋得口水直流。
四师兄想了想,说道:“师妹,我不能白拿你这些宝贵建议。这样吧,往后咱们每做出一道新菜,都请你来品尝点评,指出需改良之处,我给你两层红利。”
静宁赶忙摆手道:“四师兄,莫要这般客气。此乃小事一桩,举手之劳,我怎能要你两成红利?”
四师兄呵呵笑道:“师妹,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年做生意,深知此中规矩。前些日子,我买了两道菜的配方,你猜猜花了多少?整整一千两啊,师妹,是一千两!”
静宁笑问:“何菜能让你花一千两买两道菜谱?”
四师兄道:“便是这两道。”他指了指一道鱼香茄子和一道烤鱼。
静宁看着这两道菜谱,满脸难以置信:“这两道菜谱竟值一千两?”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是被人当韭菜割了呀。”
四师兄苏君毅挠挠头,无奈说道:“师妹,个中艰辛你不懂。那人非说这两道菜出自皇宫,制作极为复杂。唉,为让这酒楼有招牌名菜,总不能不花些钱。”
一顿饭下来,众人皆大欢喜。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入,映照着几人,更显和乐融融。
夜里,静宁回到家中,将今日所闻关于兵部尚书柳大人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摄政王。摄政王听闻后,脸色阴沉,平日里看那家伙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
“看来,我们得赶紧收集证据,若再拖延,真不知他还会干出何种更过分的勾当。”摄政王紧皱眉头,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应对之策。
静宁站在一旁,神情严肃地说道:“父亲,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应暗中派人调查,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将他的罪行揭露无遗。”
“父亲,我们必须揪出他身后的大鱼,否则还会有下一个刘大人出现。”
摄政王听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沉声道:“确实如此。这背后怕是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若不连根拔起,只怕会后患无穷。”
摄政王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向静宁,点了点头道:“宁儿所言极是。只是这收集证据之事,须得万分小心,不能让那柳承有所察觉。”
静宁微微颔首,回应道:“父亲放心,女儿心中已有了些许盘算。我们可以从柳承的亲信入手,或许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摄政王轻抚胡须,略作沉思道:“嗯,此计可行。但也要留意柳承的日常行踪,看他与何人接触频繁。”
父女俩在书房中商议许久,直至深夜,窗外的月色如水,仿佛也在倾听着他们为了正义和国家的安宁所做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