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窈一脸生无可恋，左柚看着，一边抽泣一边抓着她摇晃。
“初窈，你可答应了我的啊，呜呜连你都抛弃我的话，我真的就没了……”
明初窈幽幽看了她一眼，“我说抛弃你的话，你会让我走吗？”
眼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左柚表情挣扎了三秒，使劲摇头。
“那不就是了。”
明初窈撇了眼她的动作。
“就你这样揪着我，我想走都走不了。”
“呜呜谢谢你初窈，我知道你最好了！！”
“得了，你也先别着急谢我。”
明初窈扶额，指着视频，“就这个随便划一划的动作，作为你的最终公演solo？哪个怨种给你选的。”
左柚皱了皱鼻子，弱弱的说，“我和他。”
“就那个跑路的不靠谱后辈？”
“嗯……”
说完，怕被明初窈打那样，立即低下头。
明初窈：“……”
好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左柚又弱弱的抬起头来。
“公演有团赛和个人，团舞那边我已经落下进度了，个人如果我选得难，就跟不上了，而且他也觉得这个舞挺好的，说很甜很适合我……”
是很甜，甜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但凡有点脑子的，也知道公演决赛的重要性。
啧，看来她们下手还挺早。
明初窈眸色变得意味深长。
“但你想过没有，拿这个舞上去，有其他人的对比，除了垫底，还要丢脸。”
明初窈声音清清冷冷的，“想过为你投票加油的粉丝，看到你敷衍的表演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来的时候她随便看了一眼，训练室里，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特点。
到了左柚这……
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左柚脸色一白，陷入绝望，“那我怎么办？对不起，我不应该偷懒，我怎么就！”
她现在后悔了，也开始害怕了，后悔无助的捂着脸。
“可是现在要换已经来不及了啊……”
明初窈挑眉，“谁说来不及了。”
放下手，左柚呆呆看着她。
——
“欢迎大家来到公演决赛，今夜，二十位练习生即将破茧成蝶，闪耀发光，最终十一位女孩会登上成团的宝座，让我们一起期待她们的表演吧！”
在粉丝高昂的欢呼声中，全场灯光暗下来。
下一瞬，熟悉的主题曲音乐响起。
舞台灯亮起，二十个女孩身穿粉蓝色训练生制服，笑容满面，整齐划一，舞动着她们最熟悉的舞曲。
青春，热烈。
一曲舞毕，二十个女孩手牵着手，朝着台下欢呼雀跃的粉丝们鞠躬打招呼。
“接下来是团赛和个人表演，各位现场以及网上的观众请注意好最后投票时间，投票通道，即将开启。”
“现在有请第一组成员登场。”
后台
明初窈坐在单独的休息室，看着屏幕上的直播。
看见她们主题曲Ending，全场起立欢呼的时候，她心头微动。
说句矫情的话，还是想念舞台啊……
她刚揉了揉眼睛，手机就响了起来。
瞟了眼屏幕，明初窈反手把手机盖了起来。
可电话依旧不断在进来。
明初窈才不想理，设置上静音。
没一会儿，有人敲响房门，是舞台编导。
“初窈姐，那个您现在有时间吗？”
明初窈起身，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嗯有的，怎么了？”
编导咳嗽一声，指了指她搁在手边的手机，“执爷让我转达一声，初窈姐有空的话，接一个电话。”
明初窈：“……”
那条狗！
在明初窈僵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中，编导灰溜溜得跑了。
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明初窈撸起袖子，气冲冲走了回去。
对方秒接，似是早就在那边等着她乖乖送上门来。
男人声音里有低笑，“窈窈终于理我了？”
分明是埋怨的话语，这男人说出来，分外挑逗。
当然，也挑得明初窈一肚子火气。
她磨着牙，咬牙切齿，“你还要不要脸，居然找编导让我接电话？你让他要怎么想！”
那边好整以暇反问，“我想我是有要紧事在找窈窈，但是窈窈却对我置之不理。”
“……”
是的，刚编导推开门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明显就是愣了一下。
估计口罩底下的表情是在无语，怎么手机就在手边放着，也不接电话。
明初窈太阳穴突突地跳。
想到待会儿自己还要上台表演，她深呼吸。
再再深呼吸。
“所以呢，你最好找我有要紧事。”
霍遇执声音低低，勾着说不出的蛊惑。
“自然要紧……怕我不在，窈窈会偷偷哭。”
明初窈眼睛一瞪，“谁哭了！”
“没有吗？”霍遇执像是松口气的样子，突然告知一句，“我也在看直播。”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让炸毛的明初窈，情绪缓缓安定了下来。
他说他也在看直播。
他是知道她在看的。
第一次打来的时间，刚好就是主题曲结束的时候。
明初窈感觉到心房里头，有什么酥酥麻麻的东西往外冒。
气泡一样，噗噜噗噜的。
她抬起手按在心口位置，借着这个动作，好像能把心里头的情绪压回去那样。
“你少脑补了，我很忙，不要烦我！”
像是恼羞成怒一般说完这一句，她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霍遇执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有了前车之鉴，明初窈生怕他动不动把编导找过来，只好打开来看。
男人只发了简单的四个字。
霍遇执：舞台加油
明初窈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点了点，回了个谢谢的表情包，关上了手机。
她将注意力放回直播上。
公演已经开始，先进行的是团体赛，二十个女孩一共分为六组。
之后便是个人表演。
左柚是在中间第十一位的演出。
明初窈提前过去前面准备。
在左柚前面的，是早上遇到的晚意。
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将一首流行歌曲改编成古筝，白衣翩翩，娴静唯美。
她的助力嘉宾是男团F9成员许斌，着一身暗色劲装，挥剑舞动，身形利落动作干脆。
如此画面，犹如置身在古代武侠画面当中，让人身临其境。
明初窈看着，不由摇头。
有这份实力，偏偏要在肚子里藏脏东西。
三分钟，晚意的表演结束。
“初窈，到我们了。”
明初窈看着聚光灯中心的方向，“嗯，走吧。”
主持人：“下面有请下一位训练生左柚，以及她的助力嘉宾，明初窈！”
在出场前，助理嘉宾是完全保密的。
所以当明初窈的名字一出来，全场以及全网，皆是大惊！
【谁？我听见谁的名字了？？】
【靠靠靠！明初窈！真是明初窈，她跟左柚居然还能同台！！！我真梦回了！！】
【老粉真的泪目了，这是隔了三年的舞台啊】
【明初窈粉丝有点过分吧，这是左柚的出道公演舞台，你们在这刷什么存在感，晦气！】
【？拜托，看清楚明初窈是助理嘉宾，是左柚邀请来的！】
【左柚这招确实不明智，明初窈咖位和讨论量那么大，让她来助力，不是抢风头吗】
【好可惜，要是明初窈早复出几个月，也会上选秀吧？】
【可别，断层c独美吧】
【就是，明初窈来了，其他人怎么活，算了算了……】
在网友热议之时，舞台灯光再次暗下来。
轻快的音乐响起，明初窈左柚两人随着节拍扭动起来。
【嗯？这个站位，是男女双人舞？？】
【诶诶，居然是左柚跳男生部分？！！】
【哇哦，明初窈刚刚那个下腰，好软好媚！】
【不愧小甜剧的女主，昔日的冷艳女王，现在已经有甜蜜蜜内味了~~】
【哎，左柚这段个人solo有点东西，没想到她看起来软软的，还能搞这种风格，出乎意外啊】
【这种反差角色，太有惊喜感了，好欢乐的舞台！】
【柚子宝宝居然还有帅气的一天，宝贝你是有多少宝藏我们不知道的！】
两人在舞台上跳得尽兴。
曲子一收，两人也在同一刻收住了动作。
顷刻间，现场掌声雷动。
明初窈长长吐出一口气，气息算是平稳。
但心脏那块的清晰跳动，有多强烈，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左柚早已大汗淋漓，听着源源不断的掌声，看着台下来支持自己的粉丝满脸的惊喜雀跃，她眼眶瞬间湿润。
一旁的明初窈深知她的小毛病，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说，“下去再哭。”
“……好。”
两人鞠躬，谢幕退场。
下来舞台之后，明初窈下意识往右侧方退后了几步。
果不其然，左柚猛地一转身，眼睛一闭手一抬，抱着人就嗷嗷大哭起来。
憋了那么久，哭个酣畅淋漓痛快。
被当做替身的工作人员：“……”
就挺突然。
等左柚哭够了，这才知道自己抱错人，羞窘不已连连道歉。
随后她幽怨看着事不关己的明初窈，揉着泪眼。
“初窈姐。”
“得了，收拾好情绪回去台上吧，我要准备走了。”
左柚意外，咬着唇追问，“初窈姐不等最后结果出来吗，我……”
“你努力过，就够了。”
明初窈说，“这个结果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后悔。”
左柚一怔，随后握着拳头，朝明初窈重重点头。
“嗯，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努力到最后了，不后悔。”
“初窈姐那你等等我，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怕你没走出去，又开始哭了。”
明初窈摊手，推了左柚一把，示意工作人员带她回去。
左柚遗憾，“那好吧。”
她定定看着明初窈，“谢谢你，初窈。”
明初窈勾唇，“我也要谢谢你。”
让我体验了，久违的舞台。
回到休息室，明初窈在手机上点了点，发送了一条邮件出去。
然后卸完妆，换好自己的衣服就从场馆出来了。
里面的音乐声，欢呼声不断。
她从侧门出来，想着打车回去剧组。
哪想刚好，一辆迈巴赫准确无误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那张毫无破绽的神颜，出现在眼前。
明初窈大吃一惊，“霍遇执？你……”
霍遇执笑着朝她伸出手，“我说刚好路过，窈窈信吗？”
“……”
信你就有鬼了。
“上车吧，我们一起回去。”
虽然不想见到他这张脸，但是明初窈总不会傻到自己打专车，放弃坐舒适的迈巴赫。
反正眼睛一闭，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她坐下来后，就收到了梁韵发来的消息。
大意就是今晚的舞台表现反馈不错，以后有机会也会给她安排活动，以及就是慕商导演团队发来了试戏邀请。
明初窈回复过后，手机上方弹出了信息流。
出道位已经开始宣布，左柚再一次幸运被选中，末位出道。
明初窈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身旁毫无存在感的男人冷不丁发出一声，“不如一块吃晚饭庆祝一下？”
明初窈面无表情转过来看他，眼神里带着刀子。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送上来了。”
霍遇执笑笑，一张俊脸还往前凑过来，“嗯？窈窈想怎么算，我都依你。”
“……”
太狗了！
前面默默在副驾驶座的唐宋赶紧把脸背过去。
执爷要开始撒狗粮了，他看得眼睛疼。
明初窈实在是顶不住霍遇执的厚脸皮，直接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
半个小时后，新女团横空出世，霸占了热一头条。
而后面跟着的，则是关于练习生万意白白两人恶意竞争的爆料。
两人买通了好几位差不多名次练习生的助理嘉宾，迫使练习生们不得不改变机会。
爆料有理有据，张张实锤。
这一黑幕，掀起跟着出道也一块掀起大风波。
【吐了，自己比不过人还去陷害别人？？】
【不是她俩在团里一直跟其他女生相亲相爱，敢情都是假的？晚意还是书香门第世家出身，好恶心，脸上笑嘻嘻，背后捅一刀，白糟蹋了家里的好教育！】
【有这时间还不如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被陷害的姑娘们真是太惨了！！】
【那些助力嘉宾也是心黑，答应了人还跑路，不知道这是在害人吗！】
【所以说，晚意她们就是利用了人心的自私啊~】
【怪不得左柚会找明初窈，原来是临时拉来的，明初窈人也太好了，特地从剧组过来！】
【没想到啊，明初窈人还挺仗义，又多了一条粉她的理由~】
【嗷嗷嗷大爆料！明初窈和执爷明天要一起拍杂志上访谈，我看谁不冲！】
【哈？传下去，初遇夫妇要官宣了！】
【？？？真的假的，我还是个宝宝，别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