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有什么可为你服务的?”
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狐人小姐姐蹲下身,温柔地询问。
在看见延年雌雄莫辨的脸时,眸中闪过一丝涟漪,虽然还未张开,但那双眼眸极为吸引人。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一定是最接近海的颜色。
“我想买一柄好剑送人。”,延年礼貌地开口。
“那可是需要好多钱呢?”
狐族小姐姐哑笑,伸手摸了摸延年的脑袋。
“我有钱。”
延年打开背包,一串串的珍珠,如同天空中的繁星,其盛大的光芒瞬间亮瞎了狐族小姐姐的眼。
看起来朴素无华,竟然是个阔小少爷!
“稍等一下,我去确认一下库存。”,狐族小姐姐眼神瞬间转变,恭敬地弯腰行礼,让延年先坐,招呼人端上茶水与糕点。
延年饮了一口茶。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是鬼剃头。
稍等了一会,狐族小姐姐来到延年旁,语气充满歉意。
“小朋友,有个坏消息。”
“这个月中上成的宝剑已被预定完,材料之类的,下个月才能补足。”
“您很急吗?不急的话,可以预定下个月的一批。”
“这是最新版的剑谱。”,狐族小姐姐无奈地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帽子下,延年眉头紧蹙。
他怕是等不到下个月,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彦卿的好感度一直降,保守估计月底就是负五百,然后回档做一条死鱼,重新开始。
这样绝对不行——
回档机会就几次,珍贵无比,现在和彦卿的相处时间一个月都未到。
不保证后面还有什么意外。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延年有气无力地小声道。
狐族小姐姐犹豫了一下,开口,“办法也不是没有,除非小朋友你自己备材料。”
“天工铸剑挺锋芒,洪炉百炼金为钢。”
“首要是选材,只有材料选得好、用得对,才能为铸就「绝世好剑」奠定根基。”
“材料。”,延年抿了一下唇,背起包,“姐姐,你让我想一想。”
延年走出工造司,雨势不绝如缕,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延年看着自己的小腿。
他不是没有材料,在狐族小姐姐说到的第一时刻他就想到了自己的鳞片。
泛着幽蓝光的鳞片,柔软却又坚硬,蕴含着未知之力。
可是…突然有点悲伤。
记忆中,遗忘一切的飞羽第一次见彦卿时,就被对方温暖的眼神吸引,在听见对方说喜欢时,内心便升起懵懂的感觉。
飞羽是喜欢彦卿的。
所以后来发现彦卿原来看的是自己鳞片的时候,才会恼怒的吧。
延年微微一笑,现在他就是飞羽。
可依然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做出许多过分之事,甚至开始伤害彦卿。
“鳞片拔掉,会长回来的吧?”
“会的吧?”,延年摸了摸腿,碎碎念一阵。
“不过一点小鳞片,怕什么,又不疼。”
“把这样的剑送给彦卿,他就会原谅…我了吧,就会和我好好地说说话。”
“果然…我也会孤独吗?”
延年仿佛觉得很可笑,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话语透露着寒意,“延年,你在说什么鬼话!”
“只有目的,没有感情。”
“只要能达到…目的。”,延年站起身,眼神决然,往一处偏僻的地方走。
一个小时后,延年下身缠满了绷带,但依然有血从其中渗透了出来。
跑进工造司,延年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小姐姐,我有材料了,可以尽快锻造吗?”
“小朋友,你——”,狐族小姐姐看向延年的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神情骇然。
“这是回家拿材料不小心跌伤的。”
“没事。”
延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将两个背包递给狐族小姐姐。
一个背包是漂亮的珍珠,一个背包是干净、泛着蓝光的鳞片。
另一边,彦卿从床上醒来,耳畔雨声不绝,迷糊看着墙上的钟,猛然一惊,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还没给飞羽喂食,小人鱼不会要饿死了吧。
彦卿慌忙走下床,飞到鱼缸旁,却不见小人鱼的影子。
“飞羽,飞羽,奇怪,去哪了?”
“饿了,不是说过,让你叫我的吗?”
“飞羽——”,彦卿呼喊着,在家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踪迹,内心急的要死。
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飞羽恢复了记忆,又要开始害人了吗?
还是说出门觅食,找不到回家的路。
无论哪一种,彦卿都必须找到飞羽。
拿起伞,彦卿在街上跑着,询问每一个过路人。
“请问,你有看见一个男孩吗?和我差不多大,蓝色的头发,发端微白,有点卷。”
“他会变成一条小人鱼。”
“没看见吗?谢谢,打扰了。”
“飞羽,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在哪啊。”,彦卿飞奔在小道上,声音开始沙哑,金色的眼眸被慌乱的情绪充斥。
要是以前,他一定憎恨死了。
讨厌的家伙又擅自离开他的视线,四处伤害人。
可现在,他拿捏不准飞羽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傻瓜。
水花四溅,彦卿顾不得浑身被淋湿,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一遍。
随着时间的推移,滂沱大雨开始肆虐起来,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让人看不清方向。
风吹走了雨伞,彦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彦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划过,彦卿猛地抬头。
前面,湿漉漉的小孩抱着两个空荡荡的包,两条腿缠绕着绷带,染着殷红。
小孩的蓝眸弥漫着开心,苍白的脸颊对他露出笑容。
“我,我去工造司给你买了一柄很好的飞剑。”
“所以…能不能——”
“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神技之一——苦肉计,延年内心一笑。
彦卿,你该如何应对呢。
用系统封闭痛感,痛觉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