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覆盖了一层雾气。
沈漾用手抹开。
空气飘浮着高级香氛的味道。
将额前湿漉的头发拢起,深吸一口气,扯下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擦脸。
浴室里间的人说了什么,沈漾应了一声,然后哼着小曲打开门。
没走几步,突然听到砰一声,她擦头发的动作一愣。
“?”什么b动静。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奚荆眼睛瞪得老大。
他快速捂住自己的眼睛:“谁让你不穿衣服在家里乱晃的!光天化日,太太太……”
后面的话结巴住了。
沈漾挑眉,低头看自己。
她露点了吗?
没有。
她光屁股了吗?
没有。
她裸奔了吗?
没有。
身上的浴袍看不见呐。
身为xxoo强制爱文男主之一,动不动脸红爱哭,搞什么东西?
掩耳盗铃?
外表装纯情,背后尽搞些见不得人的大动作?
据已知剧情,后来对于女主的第一次强制爱+囚禁,就是你小子打的头阵吧。
年纪轻轻,胆子倒是大的很呐,实在刑。
“你不要过来。”沈奚荆浑身抗拒。
过去?
本来没打算过去,你这一叫,不过去也得过去了。
系统:【你好坏啊~】
沈漾:【嗯哼~】
沈漾轻笑着,走到沈奚荆面前。
走廊里明明很宽敞,随着距离拉近,空间显得拥挤逼仄起来。
空气仿佛趋于停滞。
沈奚荆心跳扑通乱跳,又无可奈何。
浴袍领口处暴露在空气中皮肤,苍白到不正常,脖子上留下的指痕,一道延伸入浴衣下的红痕。
貌似是伤疤,沈奚荆想。
太扎眼了,他猝然收回视线。
系统:【他貌似真的害羞了。】
沈漾:【嗯,但是并不影响他变态发育。】
系统:【亲,你还是别逗他了。】
沈漾:【逗狗挺好玩儿,心情都愉悦了。】
系统:【……】
【含羞草吗?这么害羞?】
【没劲。】
打趣,调笑,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突然听到她的心声,沈奚荆本该生气。
可是看到她冷脸的模样,莫名变了味道。
“喂。你是不是在装纯情小狗啊?”沈漾是不相信颜色文里的主角会这么容易脸红。
她的声音很散漫,漫不经心的调侃。
兴许是刚洗过澡,一股陌生却干净又好闻的味道钻入沈奚荆的鼻间。
不是熟悉的味道。
她没有用依依常用的沐浴乳,这似乎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他屏住呼吸,却猝不及防撞入沈漾笑意吟吟的眼睛里。
身躯一震,仓促移开视线,几乎是咬牙切齿:“我不是说,你,不要,过来吗?”
他反应越大,沈漾就越兴奋。
系统:【太变态了。】
沈漾歪头看他:“你不会哭了吧?”
沈奚荆:“……”
她嗤笑一声,踮脚凑近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沈奚荆听完后,身体开始颤动,挺拔的脊梁瞬间塌陷,似乎是想找一个地方把自己蜷缩起来。
“???”
沈漾:【他怎么这副样子?按理说他不应该怒从中来,忍无可忍,重拳出击,然后被我反杀,一拳打倒吗?这怎么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系统:【亲。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吗?!你调戏人家,还怪人家反应不对。】
沈漾:【有没搞错,我说的明明是‘行不行啊?蠢狗。’这也叫调戏?!真是小刀拉屁股,给我开了眼了。(°ー°〃)】
系统:【……】
沈漾:【果然心脏的人听什么都是脏的。】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沈奚荆深吸口气,后退一大步,拉开出安全距离。
这什么鬼问题?
沈漾耸肩:“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出现在哪里都行。”
“哎呀~哥哥~你这么说的话就见外了。毕竟,这也是我家,我出现在哪里都行。”沈漾笑着重复他的话,情绪平静,
【你丫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语气。】
【你是不是晚饭吃多了把脑子胀坏了啊?】
沈奚荆无言以对。
这里确实也是她的家,他没有理由阻止她去哪里,再说下去貌似过于咄咄逼人了。
沈奚荆侧过头,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衣服呢?”
无趣的对话,沈漾觉得兴致缺缺,随口道:“可能在你哥的后备箱里?”
“以后不准穿着浴袍出来。”沈奚荆已经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了,注意力不知道为什么全在她的浴袍上。
住海边的?管挺宽。
沈漾睨了他一眼,“你管我。”
【我就是裸奔你也管不着。】
沈奚荆瞪大眼睛,她还想裸奔!
“你……”
“好了,闭嘴,你太聒噪了。”沈漾不耐地绕过他。
“如果是来找沈依依,稍等一会儿,她还在浴室没出来。”
她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到肩上,走下楼梯。
沈奚荆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捡起地上的乐谱往沈依依房间走。
沈漾并没有履行之前的狠话,留宿沈依依房间。
系统:【你这样的话很言行不一致哎。】
沈漾:【口舌之快,莫当真。】
系统:【你心软了?】
沈漾:【哈?你真是高看我了。】
系统:【亲,你当时明明很生气,为什么现在……】
沈漾:【没必要。】
系统:【没必要?可是这样的话,任务、剧情、任务攻略……】
沈漾:【没有可是。系统,我并没有答应你要做任务,攻略这本该死的小说世界里的人物,等等。】
系统:【……亲!你再这样我真的要闹了,是不是系统不哭,你就当系统是坚强啊。算我求你了,成吗?打滚撒泼jpg.一哭二闹三上吊jpg.】
沈漾:【乖。不哭,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看我心情吧。】
系统:【……眼泪炸了出来jpg.】
墙上,中世纪挂钟发出一声闷响,时针正指着夜间十一点。
月色静谧,从拱形天窗撒下来,布满灯光熄灭的角落,安静笼罩着四周。
她走进书房,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尼古丁气味。
一旁的原石茶几上,烟灰缸里按灭了几个烟头。
沈倨绥在处理文件,余光瞥见有人进来了,却没有抬头,视若无睹。
钢笔划过纸页,声音沙沙。
沈漾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安静等待。
直到沈倨绥放下钢笔,抬头看她时,她才问:“我的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