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果然都是些敢异想的存在。”
我没有理会古猿的嘲笑,暗中握紧了拳头,因为我看到,它的体形,还在不断地膨大。对于这种可以无限膨大的存在,我一直都暗中提防着。
杀,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大多时候,拳头提早准备好,很关键。还有一点,单纯的杀,始终没有融入智慧的杀让人来得踏实。
眼前这头古猿,让我感受到了杀势的恐怖。
过去,我面对过很多强悍的对手,但没有一个,像它这么让人感觉不到具体的杀象。直到此刻,我都不知道它的杀象是什么,因为现在的我,只看到了它的体毛。
像钢针一样的体毛,还在加强。
一种说不出来的杀势,还在我身边潜滋暗长。
至于这杀势是什么,又来自于哪里,我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找到。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它们,正在朝我杀来。
看看天,又看看地,天没有问题,地也没有问题,但中间的空间,却开始出了扭曲的变形。扭曲的变形?当我察觉到这一异象时,两只眼睛立刻瞪大了。
这古猿,果然不同一般啦!
下一刻,我疾速退后。
但时间晚了,因为就在我脚步挪动前一刻,古猿的眼波深处,终于亮起了一丝暗色,其后,四周原来明亮的空间,就变成了漆黑。
漆黑的空间,似乎有什么在飞动。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眼帘当中,只是深不见底的黑。
看不到杀象,也看到古猿,我变成了黑夜里的瞎子。不,我不能就这么被它算计了,我得想个办法打击它,不然,我就得挂在这里了。
可是,又怎么才能打击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它的天下啊!
伴随空间扭曲,原本后退的我,又莫名地向前走去了。
前面有什么?睁眼什么都看不见的我,猛然抽出一缕永恒之焰定在额头上,由它来照亮我前面的路。
前面没有路,只有一面巨大的墙。
墙上,安装着密密麻麻的钢针。
钢针?
体毛?
当我将钢针和体毛联想到一处的时候,深邃的夜空当中,忽然就响起了嘿嘿的笑声。
笑声如刀,刺得我耳鼓一阵阵的发麻。
这古猿,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看了眼前的钢针一瞬,我猝然伸出手去,捉住其中一根,奋力拨扯起来。但它像是长在上面的一般,不管我用多大的力道,都没能将它扯下来。
这钢针,坚如磐石,拉扯不动分毫。
我没想到,我,竟然弱到连一根体毛都扯不下来了。
黑暗的空间中,这时却传来了桀桀的笑声:“就凭你那点力量,也想扯下这些体毛,纯粹就是痴心妄想。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那点能量,根本办不到。我劝你还是放弃眼前的挣扎,让我吃掉你算了。”
“你就古猿吧?”
“不,我不是古猿,我是巫。”
“巫?”
“你敢告诉我,你是什么巫吗?”
“猿巫。又叫巫猿,我的本家,来自于遥远的巫与猿。但不管是巫还是猿,你都不是对手,不是我说大话,就凭你这点功夫,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吃掉你,然后,你变成鬼,再为成巫。到时,你就可以我长存于天地之间了。”
“我能变成鬼?”
“是的。”
“我还能变成巫?”
“是的。”
“既能变鬼,又能变成巫,这是真的?”
“真的。”
眼前的墙——上面插着密密麻麻的钢针,说准确点,是古猿的体毛。这些体毛,密密麻麻,一根根坚硬地竖立着,看上去就是一根根钢针。
我又扯了其中一根一下。
依旧没有扯动。
它,就像长在这墙上一样。四周的空间,依旧一片黑暗。黑暗中,依旧流淌着一种怪异的声音。对这种声音,我始终没有听出来是什么声音,但直觉告诉我,它,就是古猿的声音,只是它变了一种腔调而已。
这古猿,就是个狡猾的家伙。
而我脚下,这时也出现了可怕的扭曲。
一股股扭曲的力量,忽然爬入我的脚底,然后以不可逆转之势顺着我的脚腿往上攀爬,一股奇怪得让我无法形容的痛,则从小腿上渐渐的扩散开来。
痛?
为什么要痛?
腿又没有受伤,痛又来自于哪里?
但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才赫然看到,他奶奶的,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小腿上面,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蟥。
看到这些跟夜一幽黑的软体动物,我的背脊,就不听话地冒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些该死的蚂蟥,是从哪里来的?
我拿眼睛看地上,地上并没有这种该死的动物,再看其他地方,也没有。显然,这东东来自于巫术。
也就是说,这些蚂蟥,是古猿用巫术变的。
可它们对我,却具有可怕的损伤。
看到它们贪婪地舔食我的腿上的血液,我努力稳住恐慌的神情,分出一缕永恒之焰,慢慢地覆盖到它们身上。
然后,空气中就飘起了一层软体组织的臭味。
这臭味,特别刺鼻。
我没想到,这臭味,竟然能一下子深入骨髓,让我恶心得要死。不过,当这臭味才深入到我的肺里,我就用永恒之焰封住了它对我的肺的伤害。
就算它再臭,也不可能逃得过永恒之焰的净化。所以,当永恒之焰包裹住它的时候,原本的臭味,就被净化成了虚无。
而我的肺里,则又变得无比的清新起来。
我敢说,能够施展巫术的古猿,也不知道我此刻的在做什么,它只知道,我是个不对付的角色,但它绝不知道,与我灵魂合一的永恒之焰,能够净化一切邪恶的存在。
当永恒之焰净化掉我肺里的臭味,原来的钢针,却忽然生长开来。看着那些向我一路高猛进的钢针,我吓得眼睛都绿了。
这些钢针如果一直疯长,在这个有艰的空间当中,我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躲避呢?躲避不开,那就只有一种结果——死!
被这种钢针杀死,简直就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