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轻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她就两只手能拿多少?再给她累着!”
乔楚覃眉角抖了抖,无奈地说:“行行行,我就是一货车司机!”说完,他拉开驾驶位的大门,探出头来叮嘱道:“你俩多注意身体啊,我到了给你们发信息,早点睡~”
乔涪点了点头,大声说:“好!”
王于则有些担忧地喊道:“慢点儿开啊!”
齐汝安将苏怡笙送至楼下,“这地段不错,闹中取静。难怪他不乐意你选那儿!”
苏怡笙听着他的揶揄,“不愧是做金融的~”
齐汝安撇了撇嘴,“你之前在国外的违约金高的离谱,眼睛都不眨一下。要说你家没点儿家底我是不信的!”
苏怡笙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说:“怎么又提这事儿?”说着,她悻悻地翻了个白眼,那模样就像一个被戳到痛处的小刺猬。
齐汝安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家里人都不知道吧?”
苏怡笙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在对齐汝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过去了。”
齐汝安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苏怡笙的肩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不舍,真诚地说:“来吧,咱俩拥抱一个!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苏怡笙缓缓抬眼,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感动与温暖的光芒。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包含着对彼此深深的理解和信任。
齐汝安张开双臂,那双臂就像温暖的港湾。
他紧紧地搂住苏怡笙,这个拥抱充满了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的勇气和祝福都传递给她。
声音在苏怡笙的耳边轻轻响起,带着坚定的信念:“苏怡笙,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苏怡笙也用力地回抱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但又充满希望地说:“嗯,我也觉得!”
苏怡笙静静地目送齐汝安离开,她并没有转身走上楼,而是缓缓走向小区花坛边的木椅,轻轻坐下,随后拆开刚刚买的棒棒糖放入嘴里。
那桃子味的棒棒糖在口中散开甜腻的味道,丝丝甜意仿佛顺着喉咙流淌到全身,让她感觉周围的寒冷似乎减轻了许多。
她仰头望向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女孩的心在这一刻出奇的安静,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
“苏怡笙,回家了。”
乔楚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那声音近得仿佛他就在身边。
苏怡笙闻声回眼望去,只见男人静静地驻足在不远处。
路灯柔和的光亮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纱衣。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再次重复道:“苏怡笙,回家了。”
路灯下的光亮,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周围的黑暗轻轻推开,也将二人的情绪在这光影间悄然转移。
那昏黄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他们之间信任的纽带在无限延伸。
“怎么在那里坐着?”
苏怡笙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等你。”
乔楚覃微微一怔,疑惑地“嗯?”了一声。
“知道你会回来。”
乔楚覃没有言语伸手捏住她上下晃动的指尖,“苏怡笙,澳门那天你去了对吗?”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想听你说。”
男人垂眸看向她,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他渴望从她那里得到最直接的答案,那是一种对她独有的执着。
苏怡笙眼眸微闪,半晌垂落。“我答应过你会去的。”
“你看到了,那天我在找你。”
“看见了。”
“为什么,不叫我?”
乔楚覃的声音微抖,不多见的带了几分委屈。
“你不信我?”
苏怡笙摇了摇头,“我最信的,就是你。”
我最信的,就是你……
苏怡笙眼底渐渐腾升起雾气,那天的她有多狼狈……
用齐汝安的话来说,她几乎烧的难以站立,即使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仍然止不住的打颤。
但是她还坚持看完了乔楚覃的最后一场比赛……
看着他用招牌的倒地俯冲,正手相拧结束了最后一球。
他身披国旗绕场一周,亲吻那四方的球台,眼眶泛红满是不舍!
摄像机位逐渐向中间靠拢,场馆内的大屏播放的是他过往的精彩赛事……
少年意气风发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苏怡笙微微抬起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就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一头钻进了乔楚覃的怀中。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脆弱和期许,“乔楚覃,过去了……我会好的,对吗?”
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乔楚覃的心上。
乔楚覃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他的手臂瞬间收紧,那力量带着一种坚定和心疼,仿佛要把苏怡笙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怀里,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这样就能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所有的伤痛。
他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却又无比坚定地说:“会好的,一定会。”
次日,温禹看到苏怡笙身边的陪同人员时,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实在是过于灿烂了,那笑容像是突然被强光照射而过度扩张,以至于五官都因肌肉的过度牵拉而变得有些怪异。
“我要对汝安的执行能力有更客观地评价了!”
他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得力的陪同人员对于患者的重要性。
苏怡笙看着温禹的表情,无奈地挠了挠额前的头发,那种感觉就像是上学时犯了错被老师叫家长一样,心里满是窘迫。
她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一旁厚厚的资料,脸上原本勉强维持的笑意瞬间僵硬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叠都是给他看的?”
温禹推了推眼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当然,你在里面接受治疗,作为陪同人员是有知情权的。这是心理治疗中的一个重要环节,陪同人员了解患者的详细情况,有助于在日常生活中给予正确的引导和支持。而且,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患者周围的人际关系对其康复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我相信,他对于你而言很重要!”
一旁的乔楚覃却是十分满意这个安排,他现在确实需要了解苏怡笙的实际情况。
“苏怡笙,那我们开始吧!”
苏怡笙回头看了看乔楚覃,后者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儿等你。”
大约一个小时后,温禹回到了办公室。
乔楚覃立刻问道:“她呢?”
温禹回答道:“睡着了。”
乔楚覃微微颔首,手指仍然停留在那本关于苏怡笙病情的资料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现在已经能够自主进入睡眠了吗?”
“自主?”
乔楚覃皱了皱眉头,温禹向人解释道:“所谓自主,就是指不需要服用药物介质的情况下进入睡眠。这在心理学上是一个很关键的指标,对于判断患者的心理和生理状态有着重要意义。如果患者能够在不依赖药物的情况下自主入睡,说明她的神经系统正在逐步恢复平衡,心理压力也在减轻。”
乔楚覃略作思索后回答道:“这两天应该可以。”
温禹眼睛一亮,欣喜不已说道:“你很厉害。”
乔楚覃有些疑惑地问道:“我?”
“苏怡笙以前是我师兄的病人,后来她执意回国。据我所知,在过去两年她能够在清醒状态下自主入眠的时间很少。从心理学专业知识来讲,长期无法自主入眠可能是多种因素导致的,比如潜意识里的压力源没有得到解决、心理防御机制过度活跃等。她之前服用的药物虽然有助于入睡,但在心理治疗领域,我们都知道,这类药物往往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可能会影响患者的情绪调节能力,或者对记忆力产生一定的损害。所以我一再坚持想要见见你,因为你在她身边,你的态度和行为可能会成为影响她康复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