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候我去找你,或许你能少受些苦。”
“乔楚覃,不要总是用如果去惩罚自己!”苏怡笙向上拱了拱,探头出来看清男人面容。“我17岁被说的时候,你也总是这样~总说你要是早点回来,我就不会难过了!”
乔楚覃微微侧目,看清她面上的笑意,心底因愧疚的酸涩稍稍减轻了些许。
“那天在后场,你第一眼见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发现我过得不好?”
绿灯亮起,乔楚覃将人向上托了托以防她下滑。
“嗯,不好也很不对劲。”
“果然,瞒不过你。所以你那时候要送我出去?”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天你刚离开。齐汝安就说你肯定知道我生病了!”
“嗯?”乔楚覃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他说你看他的时候很有敌意,不只是吃醋。而是,而是那种误认为他没照顾好我的愤怒!”
苏怡笙的声音再度明媚起来,就像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的那一瞬间,充满了活力。“是吗?”
“嗯。”
“有吗?”苏怡笙把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上,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问道,“我怎么记得那天我笑得可灿烂了呢?”
“你那是强颜欢笑,你笑的时候嘴角都是僵硬的,而且很不安。”乔楚覃笃定地说道。
两人来到便利店门口,男人缓缓蹲下身子,将背上的苏怡笙轻轻放在地上。
“其实不是后台,爸妈录的视频、后来的那通电话,以及我在观众席看你的那一眼,从这些我都能感觉到你过得不好。”乔楚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点了点女孩额头前的碎发,眼神里满是宠溺,“以后不能放你出去玩了!”
此时,阳光正好,暖暖地洒在身上。
苏怡笙觉得那阳光有些晃眼,却又特别舒服,就像被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不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怡笙一看到便利店的冰柜,眼睛就亮了起来,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瞅瞅吃哪个口味的好呢?”
“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买冰糕呀?”乔楚覃故意逗她。
“你不买放我下来?”苏怡笙撇了撇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带了几分埋怨。“不乐意背我?”
乔楚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买是可以买。不过呢,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可以!”
苏怡笙想都没想,就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不等他说话,已然迫不及待地趴在那冰柜前挑起冰糕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能挑两个吗?”
“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行!”
乔楚覃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女孩。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还有一根冰糕。
苏怡笙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那带着流心的巧克力冰糕,冰爽的凉意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痛快。
“舒服!”苏怡笙满足地感叹道。
“你这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呀?”乔楚覃一脸无奈,可眼底却隐隐带着一丝狡黠。“你都吃上了,那我可就要提条件喽~”
“你还真有条件啊?”苏怡笙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眼睛往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冰糕,又抬起头瞅了瞅眼前的男人。“罢了罢了,谁让吃人嘴短呢!”
“后天回华京之后,跟我去温禹那儿。”乔楚覃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知道是这个事儿~”苏怡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朝乔楚覃翻了个白眼。
“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这个月先不去。你怎么老是让我去呀?”
“马上就要全国赛了,你要带着苗念,男女队的训练时间是错开的,而且比赛还不在一个场馆。万一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乔楚覃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怡笙,似乎想要让她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苏怡笙抬了抬眼睛,纤细的手指指向他手里剩下的那根冰淇淋,问道:“那还有一个条件呢?”
“除非是温禹给的处方,否则不能停药。”
女孩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话到嘴边突然惊觉自己失言了。
“帮你收行李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药只少了两盒。”乔楚覃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
苏怡笙听了,默默背过身去,只顾着咬着手里的冰糕,一声不吭。
“温禹也说了,可以适当减少药量的。”
“温禹还说了,你的疗程不能停。”
苏怡笙有些赌气地狠狠咬了一口冰淇淋,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去就去!”
“嗯哼~”乔楚覃像是得胜了一般,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慢悠悠地说:“死小孩儿,你这个月的冰淇淋份额已经吃完了。”
“乔楚覃,”苏怡笙一听这话,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瞬间炸毛了,“现在才10号啊!而且是你主动说要给我买吃的,又不是我自己吵着要买的。再说了,你还提了条件呢!”
乔楚覃却只是微微仰起头,对她的念叨充耳不闻。他伸手搂住苏怡笙,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嘴里还说着:“回家补觉了,我下午还得上班呢!”
回到家后,在乔楚覃的监督下,苏怡笙乖乖吃过药。
随后,两人各自回房间补觉。
时间仿佛在睡梦中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
乔楚覃下楼的时候,瞧见乔涪和王于正在忙碌着。他走过去问道:“爸,忙活啥呢?”
“起来了?还以为你们俩中午都不起来了呢!”乔涪身上系着围裙,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笙笙还睡着呢?”
乔楚覃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温水。
“睡着呢!”
乔楚覃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两人,“放心吧,她没事。我盯着呢,你俩还不放心?”
“你也不能时时盯着,”乔涪长叹一口气,“咱家笙笙真的是遭罪了!那廖毓判三年我都觉得轻了!”
“嘘!”王于立即噤住了他的话头,“这个名字以后不许在家里提,晦气!让笙笙听见心里又该不舒服了!”
“是是是,不提!”
乔楚覃嘴角噙着一抹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向上伸直,用力抻了抻懒腰,那模样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就在这时,王于突然朝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拳,佯装生气地说道:“臭小子,回华京以后,你可不能一门心思只想着谈恋爱。囡囡要是耍小性子了,你也得给我好好接着!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