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穿着绿色罩衫,头戴金冠的青年看着邵彰谨白晰的小手笑得得意:“要不,你也学那妓子,给我摸摸小手,要是摸得好,我也赏你几角银子?哈哈哈哈哈”
说着把禁锢在怀里的小丫鬟狠推到一边去。
小丫鬟重重摔在地上,捂着掐得青紫的胸口,嘴角隐有血丝渗出,邵彰谨看得皱眉不已。
“哈哈哈哈!”
“这模样做小倌,也叫爷们心疼心疼你啊?!哈哈哈哈”
几人笑得嚣张,引来回廊里其它人的侧目,渐渐地有人围过来。
有人戏谑地看着笑话,也有人皱眉感觉有辱斯文,也有人心里为邵彰谨捏一把汗,这又一个要被金公子欺辱的……
但无一人为她上前出头。
只是窃窃私语。
“就这个金公子上个月把小绿影胸口咬烂了的?”
“可不就是他,后来赔了妈妈一百两银子才了事。”
“听说推官府里买的小娘子,没有不被欺负的!”
“怎么尽就喜欢欺负小丫鬟?红梅姑娘他怎么不敢?”
“他也就个推官之子,红梅姑娘,他哪里敢招惹?”
“嘿,说白了,还是欺软怕硬!”
……
得,这种欺负弱小的畜生,我来惹好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只纤弱微黄的小手扇在那绿罩衫肉乎乎的脸上,现场的人都震惊地停在原地,都愣愣地看着邵彰谨说不出话来。
绿罩衫圆圆的脸上起了一个小手印,瞬间红肿起来,敷面的白粉簌簌往下掉,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一边脸,眼睛惊诧地瞪着邵彰谨,有点不知所措。
妈的,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还是个咬胸的变态!
恶心!
邵彰谨放平因为身高不够而垫起来的脚,又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有点嫌弃地自言自语地说:“这位兄台,最近上火,脸上起痘,扇上去还破了一个,啧!”
邵彰谨的声音惊醒了众人,绿罩衫第一个反应过来,
手捂着半边脸边往后退一步怒吼:“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一挥手叫身边的小厮:“上!给我好好教训他!”
几个人明显的以绿罩衫为首,旁边几人也应和着:“往死里打!”
“胆子不小?敢惹金公子!”
两个小厮闻言,紧握双拳,步步紧逼,几步窜到邵彰谨跟前。
今天不打死这小子,他俩就得死!
王胖子小声说:“这位是县丞之子,金文宇。”生怕邵彰谨冲动上去打人。他家虽是首富,但仍是商户,父亲教育他见了这些人能避让就避让。
但看邵彰谨仍不退开的模样,他鼓起勇气,颤巍巍地挡在了邵彰谨面前,想以宽阔身躯替邵彰谨挡拳,却被邵彰谨轻轻一推到旁边。
她看似纤弱的手掌中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让王胖子无法抗拒,只得退到一旁。邵彰谨心里有些感动,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没想到富豪之子也是个善良人,可交!
两个小厮挥拳上前,一个向邵彰谨的脸砸来,一个向她的腰腹砸去………
刚才脱险的小丫鬟已经吓得啊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这小公子遭毒手。
金公子与一众狗腿子露出残忍又自得的微笑,只等着看这野小子口吐鲜血跪地求饶。
邵彰谨竟先发制人,一个灵巧的转身,避开了一名小厮的猛扑,同时反手一掌,稳稳击在另一名小厮的肩头,令其踉跄后退。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三人搅成一团,几息过后,两个小厮一个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哭喊不起,一个飞身出去撞在柱子上又重重摔下来,不省人事。
以金公子为首的几人齐齐后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揉着手腕的布衣小子。
王胖子战战兢兢地俯身到她耳边提醒她,只是因为害怕声音并不小:“他是府衙金推官家的公子……”
旁边几人点头七嘴八舌地开腔:“知道怕了吧?还不赶紧滚过来叫金公子赏你几个耳光,饶你狗命!”
金公子也镇静下来,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份,不用怕这小子!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做?
几个跟班都是府衙史员家的小子,刚才的恐惧一扫而光,武艺再高,也高不过身份,争先恐后地给金公子嘴替。
“就是!恐怕你爬过来跪地求饶也难消金公子之怒!”
“小子,你惹到了不该惹得人了!”
“他居然还一脸平静?得罪了金公子,还不跪下求饶,难不成有什么依仗?”
“嘁,不过是街上的乞儿,有什么依仗?”
“你,你怎么知道他是乞儿?”
“他身上穿得还不如你家的小厮齐整,不是乞儿?是什么?”
耳力超人的邵彰谨,心里mmp,我依仗谁?
我依仗的是金公子他爹!!
依仗着别人爹的邵彰谨并没有继续动手,冲金公子未语先笑。
这一笑,原本清秀的眼睛弯弯的,水水的,像荡漾开的水花一样,痒在金公子心头,不由得向前了一步。
站在一边等着邵彰谨说话的王胖子心里都漏了一拍,摸摸自己的心口,觉得有点不适,自己一向喜欢的是小娘子啊?
始作俑者邵彰谨却不知,眼里含着狡黠,笑盈盈地开了口:“金公子借一步说话?”
金公子瞪着邵彰谨,下意识拒绝:“不行,你就在这里说!”
邵彰谨挑起眉头仍笑笑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你确定可以在这里说?比如说,柳掌柜?”
金公子心里一惊,心里透出惊恐,“你,你,你怎么……?”
他怎么知道柳掌柜?这是家里的秘密收入,不应该有人知道重雀楼和金家的关系!
家里也只有他和父亲知道柳掌柜的存在,连母亲都不知道啊?
他怎么知道的?
忍着心里的慌乱,金公子强作镇静地冷着脸:“你一个乞儿也配威胁本公子?”
继而恶狠狠地瞪着邵彰谨:“小子,有些不该说的话最好把嘴巴封严实喽!”
“不然,汾河里不知道哪天就飘着你的尸首了!你娘亲可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