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完了小师弟的活泼机智后,何礼等三人受到了邵彰谨的热情邀请,晚上去百花楼观礼……
“百花楼么?”
海老已经亲自邀请吕师参加拜师宴,所以他们跟着去青楼观礼,应该可以吧?
邵彰谨再次诚恳地邀请:“还请几位师兄赏脸参与。”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第一次去青楼见识的建议。
与吕师及师兄们告别后,邵彰谨携义父及养母向山下返回,走得意气风发,看着在山腰上先前为难她的同学们,也挥手告别,赵睿也莫名地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又快速被旁边的人扯下来。
邵彰谨在前面畅快地大笑着,不客气地回看他们,又快速地一路出了山门,将他们抛在身后,刚才为难邵彰谨的人剩下了七八个。
旁边马泽鑫对邵彰谨很有敌意,他和金文宇是姑表亲,因为金家的事,他们这一支在家里头都抬不起头。
他恨极了邵彰谨,没想到还没等他去收拾这野小子,他居然被吕师收为徒弟,他若是凭自己的力量去收拾邵彰谨很容易被吕师赶出学院。
他得联合起学院那些对邵彰谨拜师嫉恨的人,本来他看好赵睿,没想到这傻子一个回合就想跟对方做朋友了?
心情畅快的邵彰谨没想到她还没入学就遭到了嫉恨,不过她知道了也不怕!
孟娴娘皱眉看着一力主张她读书的李长风低声埋怨:“你这样推她出去,会被人发现的!”
李长风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我相信她能处理好一切。”他看着前方欢快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邵彰谨一路向山下跑去,慌不择路间,不小心惊起了上山的一顶小轿的帘子。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去,却被那帘后的景象吸引住了。
只见帘子掀开的瞬间,一个如玉般温润的侧颜展现在眼前。她微微一怔,随即受惊般迅速退避到一旁。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另一边的帘子也被轻轻揭开,露出一张笑容满面、布满皱纹的脸。
那张脸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充满着慈爱和亲切。老人笑着冲邵彰谨打招呼道:“露华郎拜过师啦?”
他大约六十来岁的年纪,但笑容却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般跟她寒暄,
邵彰谨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进轿子里,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她心中一紧,连忙收回视线,只是匆匆回答了几句,便如逃窜般快速奔下山去。老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缓缓放下帘子。
“你呀,性子太冷啦,小郎君见了你都怕呢!”
老者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家中后辈的惋惜和责备……
云毅如玉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早已习惯了长期沉浸于杀伐之中的生活,但此次等待陛下密信的时间却显得有些漫长,不点闲!
至于那个小家伙,既然她已经拜师于吕师门下,那么日后必然会有许多相见的机会。
……
而晚上要举行拜师礼的百花楼,也第一次聚集了所有人,领舞的青鸢尤其兴奋地像个花般满场游走,其它人自然看得愤愤不平。
“要不是看那小子是个乞儿,哪能让这死贱人得了便宜去?”一个娟秀美人绞着帕子跺脚。
另一个美人懒懒地靠在几案上:“别埋怨了,这就是人家的运道,你不也说不知道这乞儿有这番造化?”
绢秀的美人恨铁不成钢地指指慵懒美人的额头:“还说呢,就你这皮相,差青鸢什么了?她原先不过一个陪客的丫鬟,现在的排头居然跟你这个花魁不相上下?你就不生气?”
说着凑到花魁玉清脸跟前观察着她的脸色,可惜风月这一行,逢场作戏惯了,她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来半分不悦,只把自己气得仰倒,便一甩袖子离去。
留下刚还云淡风轻的玉清,深呼吸几下平息自己的怒气,又扔掉掰断的小拇指甲,扬起纯良无害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一个乞儿罢了,一个两个的当个人儿捧着,就一个做丫鬟的破落户还想抢我的风头?”
喃喃念道:“还是淮王世子那般如玉的人儿才配得上我。”
夜幕渐渐降临,秋天的夜黑得早。
等到邵彰谨从书院回来后整理了一下过两日自己要上学的物品后,就发现外面已经黑了。
竹叶现在已经不怕人了,脆生生地在门外喊:“公子,该收拾去百花楼啦!”
邵彰谨应了一声,听到系统示警:“感觉到今晚气息不对,还请宿主小心应对,注意安全。”
……
与此同时,在金州城的某个茶楼里,几个世家的当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喝茶,谈论的话题,不是生意如何开展,而是谈论密谋一场暗杀行动。
柳家家衣点了一根烟点头:“动手吧,试探了那么久了,齐知府仍要与我们作对,那就给他点厉害看看。”
又追加了一句:“让他死得其所,悄无声息!”
马家家主点怼哈腰附和:“那是自然,听说那个叫什么露华郎的小子今晚要在百花楼拜师,人多口杂,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抽了一口烟的刘家主磕磕烟斗咳了几声停下来,这才缓缓开口:“可别像金推官一样折进去了,一向胆小如鼠的齐知府这次胆子大了啊,杀了我们去杀金明达的人,几波了?”
马家主小心翼翼地回答:“三波了!会不会是对方有后台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生怕自己说错话得罪了其他人,毕竟,这些家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一不小心站错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柳家家主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在这青州,我们就是后台!粮灾、战乱,朝廷给过我们什么?他们只知道剥削我们,让我们承受无尽的痛苦。现在,他们竟然还想派一个从四品的官员来压制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完,茶室的几人都笑起来,
可不是,在这青州,他们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