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所关心的焦点问题,则集中在了究竟应该选择拥立新皇登基,还是继续让箫太后执掌朝政之上。
这个至关重要的抉择,已然成为了私底下被广泛热议的核心议题,引发了无数人的深思和争论。
这些自然皆是后话罢了。
且说那倾盆而下的大雨,犹如天河倒灌一般,哗啦啦地洒落人间。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这气势磅礴的大雨终于渐渐地停歇下来。
方才那些因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而四散奔逃的百姓们,此刻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重新聚拢过来。
将目光投向了花船,只想知晓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
就在这时,只见邵彰谨恭敬地邀请海老登上一艘装饰华美的花船,并亲自为其制作了一个简易却实用的铁皮扩音喇叭。
当众人看到海老走上船头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居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表现出极度兴奋的神情,原来他们竟然都是海老的忠实拥趸!
这般热烈的场景,丝毫不逊色于刚才教坊司那位名动一时的绮梦姑娘登场之时所引发的轰动效应。
箫府之人也在三号房中听到了外面的轰动,看到是海老在船上挥手,还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不由得黑脸。
他们当然不会忘记,这邵彰谨竟然是海老的关门弟子,在艺术上有如此造诣也不足为怪。
只是他站在邵彰谨那一边,必然是他们的仇人。
所以,还没等海老把话说完,承恩公就迫不及待地转头对着一旁站立着的下人们吩咐道:“快去隔壁房间,请当朝宰相陈如海速速前来!”
那几个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声而去。
不多时,只见陈如海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着承恩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垂手而立等待着承恩公发话。
承恩公这时候才像是刚刚注意到陈如海一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说道:“哎呀呀,宰相大人您太客气啦,何必行此大礼呢?快快免礼吧!”
然而,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真正的笑意。
陈如海心中暗自愤恨不已,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
毕竟眼前这位承恩公乃是太后的亲侄子,身份尊贵无比。
而自己不过是太后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哪里敢轻易得罪他呢?
想到这里,陈如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多谢公爷抬爱,下官惶恐。不知道公爷此次特意将下官请来,所为何事啊?”
承恩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陈如海,
语气生硬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宰相大人,对于今日我家小儿与那邵小郎君之间的赌约,您究竟作何看法?”
陈如海心中暗自咒骂:“这让我怎么看啊?”
他愤愤不平地想着,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哼,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朝前看了!真是可恶至极!”
此刻的陈如海心情糟糕透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无比厌烦和无奈。
他心里忍不住又低声骂道,“妈的!”
陈如海皮笑肉不笑地问承恩公:“公爷,太后是什么想法,在下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承恩公像是完全忽视了陈如海脸上逐渐凝聚的不耐烦,他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盏都微微颤抖,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心疾首,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不可如此糊涂啊,相爷!您身为百官之首,怎能对此视而不见?”
陈如海微微皱眉,他虽心中不悦,却也知承恩公所言并非无的放矢。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承恩公言重了,本相自然知晓邵彰谨此人野心勃勃,不可小觑。
但今夜之事,不过是小孩子家的意气之争,又能引出多大的风浪来?”
承恩公闻言,更是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如海的鼻尖:“相爷啊相爷,您怎可如此天真?
那邵彰谨明面上今夜只是与令公子之争,实则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这是在对太后娘娘表达不满,是在挑衅朝廷的权威!”
陈如海眉头紧锁,他并非没有察觉到邵彰谨的野心,只是不愿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
但此刻听承恩公如此一说,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今晚的局势来。
承恩公见陈如海有所动容,便继续说道:“今夜演出,那邵彰谨一直强调新皇,却只字不提效忠太后。
这岂不是在暗示众人,新皇登基,太后便可置之不理?
哼,若没有太后娘娘的扶持,又何来今日的新皇?”
说到此处,承恩公的语气愈发激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危机。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陈如海,仿佛在等待他的一个答复,一个承诺。
陈如海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承恩公所言极是,本相之前确有疏忽。但如今局势已明,我们当如何应对?”
承恩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他重新坐回椅上,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相爷放心,我早已有所准备。只需如此这般……”
他附身在陈如海耳边低语一番,陈如海的脸色也随之不断变化。
待承恩公说完,陈如海已是目光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
“好!就依承恩公之计行事!”
陈如海猛地一拍案几,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这就安排人去岭南。”
外面突然之间又喧闹沸腾了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承恩公此刻却丝毫没有起身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想法。
因为今日这场赌约的结果已然尘埃落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改变。
值得庆幸的是,虽说他们箫府此次在这件事情上丢尽了脸面,但实际上并未遭受实质性的损失......
只是这所谓的“名声”啊!
一想到此处,承恩公便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