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苏语宁每天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所能够获取到的食物非常有限,不是那些从野外采摘回来的苦涩野菜,便是那腌制得咸滋滋、硬邦邦的咸菜。这些野菜和咸菜几乎成了他每日餐桌上不变的主角。每一顿饭,苏语宁都只能默默地咀嚼着这些单调而又粗糙的食物。
金光酥脆的炸鸡,食材丰富的汉堡都成了想都不敢想的食物。所以她想上山走走,找找美味的食材。
“娘,您和爹在家待着,我去山上打猎可以不?”苏语宁用一种无比真诚且恳切的口吻问道。
妇人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甚至连大脑都还来不及思考,就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那充满期待和恳切的请求!仿佛这个决定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灵魂深处,无需任何迟疑或斟酌,便如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不行!”
苏语宁只好跟着妇人身后撒娇,
“娘,您最好了,求求您让我去山上走走吧,在家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了,整个人都快要闷坏了都。好娘亲,您就同意吧!”
妇人不假思索的回应,
“不行!没得商量!”
苏语宁可是很聪明的姑娘,这个提议不行,就换个话题,
“现在正值盛夏,河里的水不会冰着人,要不我去捕捉鱼虾,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也好。”
妇人双手叉腰,非常不满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捕鱼捞虾是大老爷们做的事,哪有姑娘家下河捉鱼虾的?你要是整天抛头露面跟个假小子似的,哪个小伙敢娶你?”
苏语宁气的坐在门槛上,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时候,床上躺着休息的老苏开口替闺女求情了,
“孩子娘,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语宁的病好了,出门漫步,沉浸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舒缓心情、放松身心,这无疑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你就让她去吧。”
妇人不满的道,“她一个人去山上,万一迷路怎么办?她若去捕鱼捉虾,村子里那些老太婆说三道四咋办?”
老苏沉默片刻,然后出了一个主意,“猎户家不是有对姐弟吗?他们年纪和语宁相仿,姐姐擅长打猎,弟弟擅长捕鱼,让语宁跟他们一起出去历练一番吧!”
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再看看老苏的一脸肯定,妇人最终还是点头回应了。
当天下午,妇人和语宁一起去了猎户家,妇人说明来意之后,猎户爽快的点头答应了。妇人感激的鞠躬道谢,留下一份咸菜就先行离开了。
猎户一天到晚忙的很,就叮嘱儿女,“熙熙,冬儿,你们好好和苏家小妹相处!”
“知道了,爹!”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之后,那个身材高挑而又纤细的女孩主动走过去,笑呵呵的招手向苏语宁打招呼,
“你好啊,你是苏家小妹吧?看起来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苏语宁微笑回答,“是的,我叫苏语宁。以前姐姐打猎,我就跟父亲在不远处采集药材来着。”
“哦,怪不得看起来面熟呢。我叫周熙,交个朋友吧!”猎户闺女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和苏语宁握手。
“好的。”苏语宁边握手边回答。
“还有我,我叫周冬。”旁边的猎户儿子道。
“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苏语宁笑呵呵的跟他握手。
之后,仨孩子手牵手一同来到村后大山脚下,三人找到大石头坐着,一起商量上山打猎的事。
周熙作为大姐姐,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她不紧不慢的道,
“打猎的工具我都有,所以明天我就带弓箭,弹弓,镰刀还有竹筐。周冬你带个背篓就行。至于苏家小妹,你就带些食物和水吧。”
苏语宁一脸窘迫的道,“我家最常见的就是野菜汤,那个怎么带呀?”
周家姐弟也没有笑话她,反而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周熙温声道,“你们快看那边,有人挖野菜呢。”
苏语宁和周冬纷纷顺着周家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老太婆正一边说笑一边干活,用铲子挖荠菜呢。
“铲子虽然不起眼,但是作用还是挺大的,灰灰菜,荠菜,蒲公英都可以挖。要我说啊,苏家小妹明天就带个铲子,带个篮子吧。”
苏语宁点头回应,“好的。”
之后,周冬一本正经的做补充,“我准备火折子,葫芦,背篓,绳子,钩子,干粮,竹席。”
“噗嗤!”周熙忍俊不禁,调侃道,“小老弟,你带着凉席,是打算在山上午休吗?”
周冬气的涨红了脸,“哪有啊!我说的凉席是那个小的,我们可以铺着在树林乘凉,还可以野餐啊。”
“好的,可以!”周熙和苏语宁一同肯定。
当天夜里,躺在院子里凉席上,和娘一起乘凉的苏语宁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妇人关心的问,“怎么了女儿?有什么心事吗?”
苏语宁一边抬头看着星空,一边回答,“明天要去打猎了,心里很激动很兴奋,所以就睡不着了。”
妇人微微一笑,一边用蒲扇轻轻给女儿扇风,一边给她解释,
“去学习新本领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休息不好,就会影响发挥,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睡觉,养足精神才能大展拳脚。”
“娘说的在理,女儿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苏语宁回答,随后就闭眼休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之后,妇人点了艾草给女儿熏蚊子,自己则去旁边的厨房熬药了。一直把药熬好,然后给老苏喂下,然后又把厨房打扫干净了,又给女儿准备好第二天上山要用到的物品,这才去休息。
夏天的早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趁着早上凉快些,三个孩子早早的在村后集合,然后一同赶路了。
山路蜿蜒曲折,路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深浅莫测的沟壑,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尖锐的石头,以免被绊倒或扭伤脚踝。而且由于地势起伏不定,有时需要攀爬陡峭的山坡,三个人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互相帮助继续前行。
周熙运气不错,刚来这边就用弹弓打中了一只野鸡,
“苏家小妹,快把野鸡捡了装篮子里。”
“我……有点害怕,不敢碰野鸡。”
“那有什么好怕的,野鸡都凉了,它不会啄你的。”周家小弟回应。
可是苏语宁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真的不敢碰野鸡,就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算啦,周冬,你去把野鸡收了!”周熙无奈的交代,小弟也忙照做了。
之后的时间,苏语宁跟着周家姐弟一起采集了许多刚刚红了的桑葚,甚至连绿油油的桑叶苏语宁都没有放过。
“叶子有啥用处啊?不当吃不当喝的,我劝你还是将叶子扔了吧。”苏熙劝道。
苏语宁柔声解释,“姐姐有所不知,桑叶不仅可以泡茶喝,还有明目的作用,我想着父母年纪大了,要是经常用桑叶煮水熏眼睛,就可以看东西更加清晰了。”
苏熙似懂非懂点点头,“行吧,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
山上不仅有野鸡野兔,还有毒蛇猛兽,接下来的路,居然被毒蛇拦住了。
苏家小弟提醒,
“姐,用弓箭消灭毒蛇!”
苏熙却摇头拒绝,然后带他们绕路前行。
事后,苏熙给他们解释,
”凭借我的射箭技术,消灭一条毒蛇那是轻松的事,但是弓箭碰了蛇就不可以用了,太不划算了,所以才绕路。”
“我姐英明!”周家小弟笑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如此,姐姐真是有勇有谋!”苏语宁也对她的举动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