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已来到了次日清晨。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微风轻拂而过,带着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新的一天就这样悄然来临,充满着无限可能与未知挑战。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本来早上应该是朝气蓬勃的,但是饭店老板赵受益以及周家姐弟都是黑眼圈,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熬夜了。
“周姑娘,我和周冬折腾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你的镯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既然镯子是在我店里丢失的,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要不然我赔你几两银子,你去街上买个新的吧。”赵公子给出合理的建议。
然而周熙却支支吾吾的拒绝了,“那个,算了,不用了吧。”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的玉镯是母亲留给你的传家宝么?”赵受益不理解的问。
周熙尴尬一笑,然后回答,“我想起来了,镯子是落在家里了,并没有丢失。”
赵公子和周冬对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的回应,“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赵公子请他们在店里吃了清淡的早餐粥和小咸菜,然后又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临走时,周熙依依不舍的道,
“赵公子,你对我真好,我都有点儿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赵公子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他们说,
“下次你们不要来了,你们送的食材我拒绝收购。”
周熙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凑到他身边询问,
“赵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受益开诚布公的道,“我喜欢的人是苏语宁,我收食材也只收她送的。如果下次来的人不是苏姑娘,那我只好让伙计拒绝收购了。”
“既然如此,我会如实告诉她的,告辞了!”周熙虽然非常不开心,还是用委婉的话跟赵公子道别,随即,周熙跳上马车,催促马夫赶车离开了。
赵公子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总有点失落落的,或许在他心里,已经把周熙和周冬当成朋友了。
之后,赵公子为了自己妹妹的事,就去茶馆找苏慕阳了。
“兄弟,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赵公子礼貌的询问,
苏慕阳正好不忙,就痛快的答应了,然后跟他一起去了城里的芙蓉楼。
芙蓉楼是一家做鲜花美食的饭店,店里的招牌就是鲜花饼,鲜花馍,鲜花卷饼。
堂堂一个皇子,还是饭店老板,请客吃饭总不会只吃素食,所以餐桌上不仅有鲜花丸子汤,还有椰子鸡,石锅鱼,桂花糕,鲜花薄饼以及桂花酒。
苏慕阳好奇的问,“赵公子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赵公子是个出身高贵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只是语气平淡的对他说,“先喝酒吃菜,有事回头再说。”
苏慕阳一脸的无语,但是自己比不上对方的出身,也只好遂了他的意。
另一边,回村的周熙在池塘边找到了苏语宁,对方问她送货还顺利吗,她却只说了一半的情况,
“苏小妹,有件事挺愁人的,那个赵公子不讲理,我们交了货,他让我们下次别去了,他拒绝收货。”
“什么?”苏语宁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超出常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千真万确,我和你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姐姐对你说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如果有假,天打五雷轰!”周熙做出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语宁不信也得信啊,她非常无奈的蹲下叹气,顺手捡起来一根草棒就在地上写写画画,周熙虽然精通打猎,可是对写文字和数字却一窍不通,所以根本看不出来苏语宁在干嘛。
“苏小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别难过了,这家生意做不成,我们干脆换一家做生意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千万不要难过啊。”周熙好心的劝她。
苏语宁冷漠的回应,“我在计算这次的亏损,你别打乱!”周熙不敢吱声了。
就在这时候,周冬也赶过来了,他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交给苏语宁,
“姐姐,这次赚的钱都在这里了。请收下!”
苏语宁站起来接过钱袋子,掂了掂重量感觉差不多,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就把钱袋子塞进襦裙腰间的口袋里。
“周冬,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苏语宁不解的问他。
周冬赶紧解释道,“苏姐姐,我把这次的跑腿费先送回家了,然后才过来找你们。”
这时候,苏语宁问周冬,“弟弟,赵公子当真拒绝收我们的货了?”
“不全是吧。”周冬似懂非懂的回应。
这时候,旁边的周熙赶忙给他一个眼神杀,“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要乱讲话!没看到苏语宁正在算账吗?”
周冬委屈的都快要哭了,但是一想到父亲平时教导他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他还是忍住不哭。
“不全是啥意思?”苏语宁警惕的问。
这时候,周熙心虚了,赶忙拉着周冬就要回家,“到午饭时间了,我和弟弟该吃饭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苏语宁赶忙加快速度一路小跑拦住了他们,并且厉声呵斥道,
“老实交代情况!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这时候,周熙觉得没脸见人,赶忙捂着脸跑走了,留下周冬在原地不动怯生生的看着苏语宁,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这时候,苏语宁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赶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周弟弟,你告诉我,赵公子是怎么说的?他怎么无端就要拒绝收购呢?难道是荷花鱼不新鲜了?”
周冬小心翼翼的回应,
“赵公子没有说荷花鱼不好,只不过他不让我和周熙送货了,他说他喜欢你,只收你本人送的货,其他人送货一概拒绝收购。”
苏语宁又问,“那你姐姐为什么说谎?”
周冬也不清楚,只好自己在原地扯衣角。
眼看着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了,苏语宁就对他说,“弟弟不用害怕,你能够实话实说就很棒了,我送你回家,省的周熙责怪你。”
“那好吧,谢谢姐姐。”周冬一边道谢,一边跟着苏语宁朝家的方向走去。
芙蓉楼的贵宾厅里,苏慕阳和赵公子都喝的醉熏熏的,
苏慕阳趁机问话,“到底是什么事啊?赵公子有话直说呗。”
赵受益犹豫片刻,还是说出来真实的情况,“婉儿她,和你提分手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瞬间将整个世界撕裂成两半;又似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于耳畔,令人猝不及防、惊愕万分!它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无情地斩断了苏家老二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与幻想;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猛烈地冲击着苏慕阳的心灵防线,让他陷入无尽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不是,这样的事不应该她当面和我说清楚吗?为什么要你来传达?”苏慕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还觉得对方是在跟他开玩笑呢,“赵公子,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能不能别这么无聊幼稚?”
赵公子怕他伤心难过,直接起身就要离开酒桌,不料却被苏慕阳一把拉住了衣袖,两个人僵持不下,赵公子只能停留片刻,一脸凝重的回应道,
“这不是玩笑话,而是通知。婉儿她即将踏上和亲之路,成为草原盟主的夫人。”
苏慕阳刚要开口说话,赵公子却抢先发言,“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只管听着就好,我来给你解答疑惑。婉儿是自愿嫁给草原盟主的,因为她觉得你和她地位不一样,她要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
话音一落,苏慕阳的眼泪已经潸然而下,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想狠狠揍人一顿,毕竟自己对这份感情付出了真心,也付出了很多财物,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时候,赵公子安慰他,“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结果苏慕阳回怼,“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公子哭笑不得,只能一脸认真的对他承诺,“虽然婉儿不能给你美好的未来,但是她会给你金银财宝,还有爵位。”
苏慕阳把脸扭到一边,本能的拒绝了,“我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能赚钱,才不要一个女子的施舍。”
这时候赵公子却对他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我劝你还是庸俗一点,该争取的尽量争取一下。”
苏慕阳沉默了,想自己十三岁就到城里打杂,如果已经过去了五年,自己还是个打杂的,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比如店铺良田,比如宅子,马车之类的。
“那请赵公子帮忙转告一下,我苏慕阳需要一个城里带院的房子,一辆马车,两家商铺,还有十亩地。”
“你这……未免太贪心了吧。”听着苏慕阳的许愿,赵公子有点被惊呆了。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真够烦人的!”苏慕阳气呼呼的道,“实在不行,你回去劝劝婉儿,让她放弃和亲,跟我成亲过日子吧!”
“嗯。”赵公子回应一声,然后甩甩袖子挣脱他的束缚,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实际上,赵公子答应的是前者,给他房契和地契,但是苏慕阳领会到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让婉儿和他在一起。
于是乎,趁人不注意,苏慕阳居然悄悄的溜到了皇宫!而且他躲在草丛偷听宫女们聊天,居然还知道了婉儿公主寝宫的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到了寝宫见婉儿!
当婉儿公主再次见到心上人的时候,顿时悲喜交加,
“慕阳,你怎么进来的?”
“这事不重要,我只想问你,能不能拒绝和亲,和我在一起?”
婉儿公主摇摇头拒绝了他,“不能。和亲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明天中午从皇宫出发,经过杏花村,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村子,最后到达草原。”
苏慕阳闷闷不乐的反问她,“你把路线说的明明白白的,这是不是暗示我抢亲啊?”
婉儿公主吓的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这有什么的,这是你的寝宫,我作为你的男朋友,呆在这是应该的!”苏慕阳满不在乎的回应,然而下一秒,皇后娘娘带着一群宫女走进来了!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陌生男子闯入公主寝宫!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皇后娘娘怒气冲冲的命令道,随即,苏慕阳就被五花大绑捆起来送到皇上面前了。
皇上听说眼前人居然擅自闯入公主寝宫,恨不得拿出尚方宝剑灭了他,可是婉儿公主哭哭啼啼的为他请求,皇后娘娘也横加阻拦,“明天就是婉儿和亲的日子,可不能让喜事被搅乱了。请皇上三思啊!”最终皇上还是没下得去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皇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参见皇上,草民苏慕阳,这次来是想劝公主殿下放弃和亲,嫁给我的。”苏慕阳行礼回应道。
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大胆!公主身份尊贵,岂能是你想娶就娶的?真是不知好歹!”
“父皇!婉儿愿意和亲!求您饶了他吧!”婉儿跪在地上求情。
“快起来吧,地上凉!”皇上心疼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答应放他出宫了。
苏慕阳前脚刚走,赵受益后脚就来到了大殿之上,皇帝问他来干啥的,赵受益说自己是为苏慕阳争取房契和地契的,毕竟他愿意放弃自己心爱的人了。
这真太不是时候了,皇上正生气呢,他冲着赵受益就是一顿嚷嚷,
“没完没了了是吧?一会儿想得到公主,一会儿又想房子和地,这个苏慕阳真是不靠谱!你回去通知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他都拿不到!”
赵受益看着父王脸色不对,“明白!”只好答应一声,然后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