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雾的表情很不耐烦,“对,认真的,分手听不懂吗?要不你上网百度一下分手什么意思?”
陆君凌大脑几乎不能思考,有太多想说,可最后说出来,却只是一句卑微至极的恳求:
“........能不能,不分手.......”
他很想弥补一切,哪怕用他的命来偿。
陆君凌的眼眶红了,狭长眼尾漫上红色,眼眸里全是破碎与水波。
他眼尾那颗漂亮的泪痣在摇晃着,好像能晃进她的心里。
白矜雾渐渐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想起了亚力米迦勒跟她说的某些话。
“我父亲已经准备对陆君凌动手了,没办法,谁叫我是他的宝贝儿子,自从我舅舅死了,他恨不得把一切都给我。”
亚力米迦勒冲白矜雾笑的人畜无害,“宝贝儿,你应该最清楚,我舅舅是怎么死的了吧?”
白矜雾难得心脏一悸,极其厌烦的眼神望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亚力米迦勒盯着她,眼神逐渐变冷,寒气满满,“说实话,我不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敌意。
再看看她是怎么看陆君凌的。
他以前都不知道,她居然还会有那种表情,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与柔情。
每天晚上他收到手下人送来的关于她的照片,陆君凌几乎都在旁边,两人可谓是形影不离。
他实在是太讨厌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臭小子了。
他凭什么跟他米迦勒争?!
“我看狗都这个眼神,有什么问题?你要是看不惯,可以让我离开。”
白矜雾极其挑衅地看着他。
忽地,亚力米迦勒又笑了,摸了摸五指上五颜六色的戒指:
“果然,我还真就喜欢你这个性格。”
在她出现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都在他面前弓着背,使劲儿地说着各种阳奉阴违的好话。
他听都听腻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顺从与屈服。
偏偏这两样东西在白矜雾的身上看不到一丁点。
当初白矜雾进入他的天狼训练营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一件事。
她绝对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
猎人从来都小看猎物,傲视一切。
亚力米迦勒阴森森地盯着她,笑得有些恐怖,“跟陆君凌分手,跟我走,这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想你明白,当初的你对我们做了那种事情,我想带你回去,简直是捅了家族那群老顽固窝了,我还不知道回去如何应对那群老头的唇枪舌炮。”
看看他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呀!
他要付出多少利益,安抚多少人,力排多少众议,堵住多少人的嘴,才能让白矜雾大摇大摆地回去,还能不受到任何人的报复与伤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她肯待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如果违反任何一个,我保证,你都见不到你爷爷和陆君凌的骨灰。”
“你最是知道我们亚力家族的能耐的。”
而且你最清楚。
“陆君凌没了陆家的助力,他还算个屁?打他老子都嫌浪费子弹,事到如今,你觉得他如何能够与我抗衡?”
陆君凌马上就要被陆家像皮球一样踢走了,真是不明白白矜雾到底在犹豫什么。
明明他的身边才是最好的归宿,这件事不用脑子想都能想明白啊。
.......
白矜雾的嗓子突然很干,“陆君凌,你真的很无聊。”
陆君凌冷静地跟她对视,听着她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脏。
“我就实话实说了,跟你谈恋爱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很无聊,本来我就是因为你的脸才跟你在一起的,现在看久了,真的看腻了。”
“看看你古板老土的性格,谁会喜欢?更何况,我前几天才知道你不是陆家的大少爷,只是一个穷小子。”
“讲真的,你配不上我,我想找更好的,懂吗?”
陆君凌一瞬不眨地看着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是你的真心话?”
白矜雾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当然是真的,你现在看看我和你,你哪一点配得上我?我有钱有地位,而你呢,连太子爷的位置都是抢来的,令人无比作呕。”
死寂一般的寂静过后。
陆君凌开口了,“你不喜欢我的性格,我可以改,只需要一点时间,你看不上我的身份,其实我——”
“烦不烦啊你!能不能别说废话了?!”
白矜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火了,“就算这些你都能改,我也不喜欢你了!当初你一拳把我的耳朵打聋,我到现在听人说话都不太清楚,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啊?你说你要怎么解决?!”
你总不能什么都能解决吧?
手表震了,亚力米迦勒只给她这点时间,时间到了她就得离开。
陆君凌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睛,随后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在白矜雾不明所以的表情下,他把刀塞进了她的手里。
白矜雾的嗓音都在抖,“你要干什么?!”
陆君凌近乎偏执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拿着刀对准自己的左耳,磨着寸劲儿,眼眶猩红:
“那你也把我打聋好吗?你能快点把我打聋吗?雾雾,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能不能不分手,能不能——”
白矜雾疯狂想抽开手,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陆君凌你他妈又发什么疯?!放开我!放开!放开!”
陆君凌的眼里只有她,容不下任何理智与思考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开她的手:
“我不放,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哪去哪!放开!神经病吧你!”
“你要去亚力米迦勒那里吗?你喜欢他?你觉得他长的比我帅?还是他对你更好?你——”
陆君凌好像已经不思考了,白矜雾猛地抽开了手,发了狠吼他:
“放开!别跟过来!”
白矜雾刚侧身准备走,就听到了某种极其恐怖瘆人的骨骼破裂的声音。
她错愕地扭过头去。
看到了极其惊悚的一幕。
陆君凌一拳打上自己的左耳,骨骼声扭曲地响起。
左耳血流成河。
陆君凌的泪流到下巴上,他面如死灰,刀尖捅着自己的一侧肩膀,无力张了张唇:
“我也听不到了。”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