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对食物的需求有两个量,一个是确保不饿的量一个是补充体能的量。
前一个的话有四菜一汤也就足够了,后一个根本就是无底洞。
至于吃不吃再吃多少完全取决于还有多少。
如果有人来一句你吃多少我有多少那大概率他就要破产了。
江心雨一向不喜欢为难人,丫鬟上菜她就吃,发现不往上端了之后就知道大概厨房预备的东西吃完了,把桌上的菜划拉干净之后便也撂了筷子。
肖渊看着桌上连菜汤子都不剩的盘子哭笑不得,
“府里三等的婆子都不会连菜汤子都不放过,你堂堂督主夫人至于这么节省吗?”
江心雨摇摇头,“这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是在我能吃下的时候就没必要浪费。”
肖渊上下打量着这货笑得分外嘲讽,“就你也好意思说浪费。
你一个人吃十几个人分量的饭菜也没见长多长二两肉,这才是最大的浪费。”
江心雨不服气,“话不能这么说,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说浪费呢?
不长肉我还长力气了。”
说到这儿江心雨握了握拳头,真不错,充满力量的感觉,比刚穿来那几天可强太多了。
还是督主府的饭菜好啊,绝对的真材实料好东西。
虽说她分辨不出来吃的都是什么,但肯定都是滋补型的食材。
要是再按着这个标准吃下去,估计有个十天半个月她也能像肖渊那样捏碎茶杯。
一想到捏茶杯江心雨忽然眼神亮了,随后腻歪的又想攀到肖渊胳膊上。
可惜肖督主早有预判。一见她笑得那么荡漾赶紧后退两步。
“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有事说事别笑的那么肉麻。”
江心雨娇嗔地瞪了肖渊一眼,“夫君你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幺蛾子。
嘿嘿,昨晚上你捏茶杯的姿势实在太帅了,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吧。
不瞒你说,我以前看画本子的时候就特迷武林高手。
夫君相公督主大人,能不能教我两招?”
听着便宜夫人娇滴滴的声音肖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好好说话,恶心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练武这么容易呢?
我从七八岁打熬筋骨十年方有所成,能捏碎茶杯最少要十五年的功力了。
你若真想学从明天开始扎马步,什么时候能扎够5个时辰了我就教你。”
江心雨翻了个白眼。
这狗男人根本就不想教她,扎马步五个时辰那不就是十个小时吗?
别说人了,机器都能累短路。
肖渊看她这样呵呵两声,“吃不得苦就别异想天开,干点你该干的正事。”
江心雨叹气,“我有什么正事可干?
做饭有厨子做衣服有裁缝,府里人不多管账应该也没太多的事儿。
咱俩人缘又都不好,我估摸着也没有太多需要出门做客的时候。”
其实江心雨打算出去逛逛街,不过鉴于她现在需要低调就没说出来。
难怪古代多宅斗,四四方方一个座宅子困了一堆立场对立的女人,要是完全不斗那才叫稀奇呢。
很多时候与其说争宠不如说争的是利益,反正她不觉得一个狗男人有什么好争的。
可偏偏这个男人是否宠爱能够决定你的衣食住行甚至孩子的地位,即便再佛系的女人也不得不争。
江心雨想象了一下,如果肖渊有两个宠妾抢了她的大肘子和排骨……
靠,立刻就理解了钮祜禄氏为啥黑化。
肖渊看江心雨不求上进的样子皱了下眉,
“你确定你在江府的时候是在藏拙不是本色出演?
杂家怎么觉得你跟传闻中一样蠢呢。
既然闲得慌就把自己陪家铺子庄子的账捋一捋。
被刘氏代管了那么多年那铺子早不一定姓啥了吧?
如果就这么放着,你信不信年底的时候掌柜的会来跟你哭穷要银子填补亏空?”
江心雨这才想起来,“夫君你真是太聪明了,说的贼有道理。
可我也不会做生意啊。
要不夫君你给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铺子收回来吧。
我也觉得那些掌柜伙计都未必会认我这个东家,倒不如把生意收了铺子租出去。
好像还有两个陪嫁庄子,也都帮我查一查,你们东厂不是最擅长这个么。
庄头要是好人就先留着,要是作奸犯科的该抓抓该告告,我可不当那冤大头替他们兜底。
对了,还有我带来了的两房陪房下人也别放咱们府里了,干脆一起放到庄子去。
刘氏那人心黑手狠鬼主意多,万一指使那些人在咱府里放个魇镇之物龙袍反诗啥的栽赃你咋办。”
肖渊头疼的揉揉眉心,“你想太多了,回头还是找个嬷嬷教你点正确常识吧,看画本子都看魔怔了。
所谓的龙袍反诗定罪不过都是由头罢了。
不是因为藏了那些东西才被定罪,而是圣上已经先在心里给你定了罪才会去你家搜那些东西。
搜不搜的出来根本不重要,东西是不是真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也没那么重要。
我得势的时候没人敢来搜我的府邸,我若遭了圣上厌弃搜不搜得出来东西都是一个结果。”
江心雨恍然大悟,“是我想差了,你们东厂最擅长抄家这种事,这里的道道你肯定门儿清。
那铺子的事你答不答应?
东厂的番子最是擅长情报,几个庄头掌柜都不用调动精英,随便找几个学徒级别的就行。
最好是明天就能拿到口供跟证据,后天回门咱们找刘氏要钱去。
也不吝啬,无论能抠出多少钱来我只拿一半,另一半给东厂做辛苦费。”
肖渊难得夸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挺大方的。
行啊,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案,那帮小兔崽子闲着也是闲着。
白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呵呵,江大人有你这么个闺女真是好福气。”
江心雨冷哼一声,“你少阴阳怪气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他当初害死我娘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会是他应得的报应。
少给我扯父母恩那一套,生我养我的是我娘,他江淮不过是18年前爽了一下而已。
这么多年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我娘嫁妆,连他们整个府都是我娘嫁妆养着的。
说出来都不怕你笑话,我在大街上跟他走对头都未必能认得出来他,一年到头见他的次数还没见李明月多。
除了过年和中秋家宴他从不跟我一起吃饭,刘氏母子几个才是他的亲人。”
肖渊头疼的揉揉眉心,恨不得掰开江心雨的脑子看看里边都装的什么玩意儿。
他真的不笑话这货认不出亲爹,但那句18年前爽一下真的给他干沉默了。
后院夫人养废庶女捧杀原配嫡女的比比皆是,但这么成功的也就江淮一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氏也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