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件藏品,林舒和张夫人都没有看重的,倒是区长夫人拍下了一件小陶器。郭敏淑拍戏了一件玉摆件。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两名迎宾小姐抬上了一副当代画家的作品《山峦图》,画家的名气不如齐白石、张大千等名气大,但也十分具有收场价值。
林舒对书画是外行,但看到这幅山峦图却觉得色彩明艳,恢弘大气。总结两个字就是:好看。
起拍价是一千万,很快就涨到了两千万。这是唯一一个张夫人和郭敏淑都举牌竞拍的拍品。
但郭敏淑显然不想和张夫人相争,毕竟,抬头嫁女低头娶妇,两家要联姻,顾家作为男方肯定要主动示好。
而其他太太更不会和张夫人争了,讨好都来不及呢。
林舒可丝毫没惯着张夫人毛病,一直在追拍。价格很快抬到了三千一百万。
“三千二百万。”林舒不慌不忙的举牌。
“三千两百万,已经三千两百万,还要不要加到更高?”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目光看向张夫人的方向。
现场的摄像机也在追拍张夫人。大屏幕上的画面,在张夫人和林舒之间切换,就看最后谁能拿下这件拍品了。
“咦,我突然发现,林小姐和宝华年轻的时候竟然有些像呢。”区长夫人看着台上的大屏幕,无意的说了一句。
苏宝华是张夫人的闺名,区长夫人和张夫人是大学校友,刚刚屏幕上出现林舒的侧影,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张夫人。
“哪里像了?”另一个太太凑趣的问道。
“也说不好哪里像,气质和感觉像吧,也可能是刚刚拍摄角度的问题。”区长夫人随口回道。
“哪里像了?刘姨,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我妈妈是什么身份,林舒又是什么身份,她配吗!”张晓雅不屑的哼道。
区长夫人脸上难掩尴尬,讪讪的回了句,“是我看错了。”
张晓雅冷嗤了声,然后自作主张的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三千五百万。”
“晓雅!”张夫人又惊又恼,这个价格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心理价位。
“不能让林舒那个女人太得意。”张晓雅却理直气壮的回道。
“三千五百万!三千五百万一次……三千五百万,成交。恭喜张夫人。”台上的主持人对着张夫人的方向说道。
大屏幕上也切换到张夫人的画面,她依旧保持着优雅和得体,但脸上却毫无喜色。
之后的拍卖,林舒又暗戳戳的给张夫人抬了两次价,气的张夫人脸色铁青。
“我去趟洗手间。”拍卖会接近尾声,林舒也没有兴致,放下手中的号码牌。
“一起去。”姜南笙对拍卖根本不感兴趣,和林舒一起走出拍卖现场。
“小舒,你怎么会知道张夫人想要哪件拍品,每次抬价都抬的那么刚刚好。”姜南笙和林舒并排站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边洗手,边不解的询问。
张夫人举牌的次数不少,但也并不是每件都真心想要。林舒每次抬价都能成功是因为提前猜出了张夫人的心头好。
“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信么?”林舒洗完手,甩了甩手上水,一脸认真的说道。
林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张夫人明明没有过太多交集,但她就是莫名的能猜出张夫人的喜恶。
可能是今天开天眼了吧。
此时,张夫人和张晓雅恰好走进洗手间。
四人迎面相遇,林舒唇角弯起笑容,一副狡黠的小狐狸摸样,故意和张夫人说道:“张伯母,实在抱歉,今天让您多花了不少的钱。”
“无所谓,反正张家也不差这几个钱。”张夫人不冷不热的回道,但脸色依旧难看。
毕竟,张家为官,还没有豪富到挥金如土的地步。
“林小姐,没想到今天会在拍卖会上见到你。”张晓雅挽着张夫人的手臂,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的看着林舒。
“怎么,我不能来么?”林舒挑眉。
“我听说你陪投资人吃饭,差点儿被强暴了。出了这种丑事,一般人都会躲起来不敢见人吧,没想到林小姐这么与众不同。”
张晓雅冷嗤,看着林舒的眼神,好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身为女人,她这话可以说是恶毒至极。
何况,黄大宗的事,幕后黑手不就是张家么。
“你!”姜南笙气的想扇人,却被林舒拦下。
林舒微微一笑,“我是受害者。我又没做错事,没什么不敢见光的。该躲起来的是那些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魑魅魍魉。多行不义必自毙。张伯母,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林舒说话间,澄澈的目光在张夫人和张晓雅母女身上梭巡,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真是伶牙俐齿。”张夫人出身名门,是见过大世面的,并没有因为林舒的三言两语失控,只是目光冷到极点。
“哼,嘴硬有什么用,还不是上不了台面。”张晓雅挽住张夫人的手臂,微仰着下巴,炫耀道:“我爷爷已经是副国级干部了,我爸爸和伯父都担任要职。正所谓门当户对,只有我配得上淮铭哥。”
“你所谓的上得了台面就是拼爹啊。”姜南笙实在忍不住,开口讽刺道,“你一个国外野鸡大学毕业,长相身材学历样样不出众,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投了一个好胎了。”
姜大小姐在沪市一向是横着走的,在京市虽然收敛了,但依旧是想怼就怼。
“你!”张晓雅被怼的面红耳赤,一脸委屈的扯着张夫人的手臂。“妈。”
“呵,吵不过就喊妈,以为自己没断奶呢。”姜南笙讥笑了声。
张夫人此时也觉得女儿有些无能,连吵嘴都吵不过,真的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所以惯坏了。
“会投胎也是一门学问,这一点姜大小姐应该深有感触。”
显然,姜南笙的底细没瞒得过张夫人。南笙瞥了瞥嘴角,没再辩解。
张夫人也懒得和一个小姑娘斗嘴,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洗手间里面走去,经过林舒身边的时候,微停了一下脚步。
“林小姐在拍卖会挥金如土,花的都是淮铭的钱吧。你和淮铭的关系,和妓,女与嫖,客又有什么区别?”
张夫人言语犀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