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怔了怔,没想到对方说话如此开门见山,从中还带着些许敌意,未等他多想,筱梦的纤手已经放在他的肩膀上,且有一种无形的压制力,无法抗拒。
“不要多想。”筱梦冷冷看了一眼失措的怀真,下一刻,她神念一动,两人的身影顿时挪移百里之外,再睁眼已经来到监星院地界。
怀真晃了晃脑,眨巴了几下眼睛,虽有过同样的经历,在这次太过猝不及防,有些吃不消。
好一会后他睁眼看去,自身处于一间石室中,约莫百丈大小,而他的脚底刻印着一幅四象八卦阵图,图很大,差不多占了这个石室的一半多点。
阵图的正中央刻印的图,怀真看了一眼很是熟悉,正是平日里所练得太极术代表的阴阳。
还未多看几眼,筱梦的几声轻咳将他拉了回来,在怀真的注视下,她身子一动,瞬身在二三十丈的平台处,连同一女二男看着自己。
这一女是院中二长老,那二男一位怀真从未见过,但却认识是监星院大长老,最后便是院长顾长庚。
怀真目光看去,脸上蓦然露出些许惊疑,此刻的顾长庚好似换了个人,一脸冷漠平淡,甚至有些惨白,显然是伤势还未全部康复。
沉吟少许,怀真对着众人弯腰行一礼,道:“怀真见过各长老,院长。”
顾长庚淡淡“嗯”的一声,袖袍轻挥,汇星辰之力成一幅地图,缓缓飞到怀真身前。
怀真看着地图,有些惊骇,因为这正是阴月帝国的地图!其上各地区地貌、宗门世家、灵脉等都显露清晰,这要是落到敌人手中,将会万劫不复。
怀真看的入迷之时,看台处一头白发的风韵犹存的二长老上前走了一小步,望着阵中的怀真冷声道:“监星院弟子怀真。”话音刚出,怀真当即缓过神来,肃静的望去,只听对方接着道:“本次一星监星使考验,需运用所学的天衍术运转脚下阵法,推演天机为我阴月帝国寻一处秘境。”
“此次考验需天衍术达到大成,且会受到天道压制,考验途中若引得天道降罚需凭自身躲过,吾等不会插手,此时你若退出,吾等自不会阻拦。”
闻此话,怀真面露迟疑之色被众人看在眼中,各自有了不同的看法,但不到一会的功夫,怀真盘膝而坐,坐在阴阳图上,回道:“开始吧。”
此话一出,除顾长庚和筱梦其余二人纷纷冷哼一声,似在嘲讽其不自量力。一日后,大长老见怀真悟定下来,全身心投入进推演当中,他轻叹一气,摸了摸白须,目光一凝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术法,顿时整个监星院被一股能量包裹起来,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处于监星院外十余里的小山头中。
转眼三日已过,怀真看似依旧在打坐,可其灵海却在变化,灵海内无数卦象星辰环绕在他的身旁,他需要推演出正确的卦象才能启动身下的阵法。
他的天衍术已是大成,推演卦象自不是难事,但却需耗费大量的时间,就是这时间让他颇为头疼,逐步计算不会少于五个月,甚至可能一年,无奈他修为太低,神识不够强大。
一个月后。
怀真依旧在灵海内推演卦象,此时他才约莫快推演出五分之一的卦象,速度算是慢的了。
外界,四人注视着这一幕,白发风韵女子,冷哼一声讥讽道:“在老婆子看来,此子天衍术修炼的不错,在同龄人中鲜有能与之匹敌的了,但其修为太弱了,连金丹期都未达到便想成为一星监星使,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按此看来,此子光启动阵法都需近一年时间,到时即便推演天机也会因气力不足,受到反噬。”
此话使得除顾长庚之外各个点头表示认可,不约而同目光看向顾长庚想追求其意见,也好避免不好的事发生。
但见其久久没有反应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几个月前的那一战就是最好的解释,真要阻止五人之力怕是都不能阻止顾长庚发疯。
那险些肉身消散,元神破碎的三长老如今还在洞府靠着天材地宝滋养,怕是没个百来年时间不会完全康复。
元神的险些破碎使他修为锐减,跌到了化神初期,若非及时阻拦,一旦元神破碎,轻则从化神跌落,今后再无晋升可能,重则当场死亡。
顾长庚面色凝重,眉毛微微蹙起,他在赌,要是赌对了,对他来说是件大好之事,但要是赌输了...只不过浪费个百来年罢了。
日月交替,时间飞速流逝,转瞬又过了一个月,看阵法亮起卦象的部分,怀真如今快要完成五分之二了,时间还是太慢了。
灵海内,怀真有些耗神,虽说启动此阵天衍术大成是关键的,但神识的强大也起到了作用。即便怀真神识已是金丹层次,但还是过于超载。
又是半月过去,他才刚刚完成五分之二的阵法,神识之力快要耗尽,若要停下修整,耗费时间定会增加。
“就没什么办法能将这四散的卦象汇聚到一起吗。”怀真力竭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现在感觉神识隐隐作痛,在强撑下去他自己都有些许不好的预感。
终于,怀真还是决定先调息几日,全力恢复,这在外面几人看来,讥讽之意更浓,大长老摸着胡须轻叹:“神识之力快要到极限了吗。”
此时二长老给筱梦使了个眼色,后者秒懂其意思,望向冷漠的顾长庚,哽咽了几声后道:“长庚,你这弟子修为上的差距你也看见了,即便真等到他开启阵法,倒时天道的压制一个假丹修士自然扛不住,要不我说一句,待你这位弟子修为达到金丹后期再来考验如何?”
说完此话筱梦内心有种不适感,她好歹身为化神修士怎会看不出怀真是个伪灵根,虽说伪灵根修士有结成金丹的修士,但大多都要百年,最年轻者都要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