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死死的打!”
建奴的盾车终于进入了车载佛郎机炮的射程,随着孙之滂的一声怒吼,十几门大炮登时一齐发射,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怒吼,登时有四五个楯车被击中。
威力巨大的弹丸直接击穿楯车上三寸来宽的楯板,火红的弹丸击穿楯板之后,威力依旧不减,直接砸进了后面的人群之中。
这些人为了 能够充分的获得楯车的掩蔽,十几人全部密密麻麻的挤在楯车之后,这样的一群人一旦被碗大的弹丸击中,可是想象一下这是什么画面。
登时建奴的歇斯底里的哀叫声传遍了明军大营的每一处地方。
任凭这些降兵死伤如此之惨,督战的建奴却依旧不为所动,挥舞着长刀,继续催促那些能动的楯车前行。
一辆楯车伤亡惨重,楯板被炮弹击穿之后,炙热的弹丸直接击中的人群,当即将三四个建奴直接击得血肉模糊,炙热的弹丸落在冰冻三尺的地面上,再次弹起,又对人群的建奴再次击去。
弹丸威力无比,落地弹起后势能依旧不减,直接又将两个建奴打的支离破碎。
这还不算,在炮弹击飞楯板的瞬间溅起无数楯板的碎木片,这些碎片就像是利矢一样,直接朝着降兵的人群射来。
这些降兵,只不过是新降之人,武器装备都来来不及更换,披甲率极低。
没有基本的铠甲,单凭血肉之躯怎么能抵挡住这些碎片的伤害,顿时在炮弹射进来的同时,这辆楯车里面的建奴基本上大半都挂了彩。
随机而碎的碎木板还带着数不清的毛刺,刺进这群降兵的肌肤之中,疼得他们一直嗷嗷大叫,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
“快,快,这边来几个,顶上,快点顶上。”
一个督战的建奴汉军拔什库,见到眼前的楯车彻底不动了,任凭里面的人如何哀嚎,连看也懒得朝里面看一眼。好似这些降兵的命,甚至比草芥还不值钱,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看。
他操着一口纯正的汉语,挥舞着带血的大刀,朝着后面的几个降兵,像唤牲口一般的大声喊叫。
这把大刀上的血,是他刚刚砍杀了两个怯战的降兵而留下的。
这个汉军拔什库,虽是皆是汉人血肉,当时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汉人的身份,此刻的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建奴。
虽然是建奴内部最低贱的建奴,但是他也已经很知足了。
他身后的几个降兵,可是亲眼看过他刚才砍自己的兄弟,见到这建奴手上挥舞的血刀,哪敢有半点迟疑,个个争先恐后的向那辆楯车奔走。
个个都像赶着投胎一样,唯恐自己稍慢一步,这建奴的长刀就会毫不留情的砍在自己的后脑脖子上。
然后当这群降兵靠近楯车的时候,几乎每个人同时展现出嫉妒惊恐的表情。
里面的人实在是太惨了,一半的人直接被炮弹击中,打得断手断脚血肉模糊,一半的人半死不活的在里面不停的哀嚎。
其中有一个刀疤脸最惨,跑到直接击中了他的腰部,打得他从腰部开始,分为两半。
只剩下半截身躯,在地上不停的爬行求救,腰的后面是他的肠子和各种内脏带着鲜血,足足涂满了簸箕那么大的一块血地。
那拔什库催的急,这群降兵甚至连同情的一下的时间都没有,那还有救助里面伤兵的功夫,就被催促着再次推动楯车前行。
里面还未断气的伤兵,当第一眼见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来救自己的。
当看着自己昔日的兄弟,漠然的跨过自己的身体,任他们如何哀求,昔日的兄弟都不为所动的时候。
这些垂垂待死的降兵,几乎每一个人都默默的流出了悔恨的泪光。
“虎蹲炮……放!”
孙之滂一声令下,阵地上二十多门虎蹲炮齐声响起。
明军虎蹲炮虽然射程威力不如佛郎机炮,但是极为轻便,一个士兵就能背得动,就像现代迫击炮一样,能够跟随步兵一起协同作战。
虎蹲炮主要发射的是霰弹,李军中的所有武器都是李俊业改良过的,这些虎蹲炮,和明军制式虎蹲炮想比,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是明军以前的不能比拟的,但他们的重量却并没有重多少。
一门虎蹲炮射击出的霰弹足足能够覆盖几十个平方的面积,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能够曲射,打击掩体后面的敌人。
建奴虽然有楯车作为依托,但是丝毫不影响虎蹲炮的作用。
随着孙之滂一声令下,二十多门虎蹲炮朝天发出整齐的怒吼声,愤怒的炮子射入空中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着四周满散,愤怒的杀向蹂躏这片土地的敌人。
“啊……”
二十多门虎蹲炮对天齐射,密集的炮子就像下雨一样,无情的朝着楯车后面的敌人射来。
射的楯车后的降兵哀叫连连,密集的人,碰上密集的炮子,二者接触的那一瞬间,这画面美的简直不敢想象。
进攻的敌人,在连续而密集的炮子打击下,成片成片的倒下,地上留满了尸体,和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兵。
经过几轮虎蹲炮和各种火炮的齐射之后,进攻的降兵开始变得零零落落起来。
“射,往死里射。”
孙之滂谨遵李俊业的命令,故意将建奴放到五六十步远的地方才开始射击。
这样近的距离内,不仅射击的准头极好,箭矢的威力也非常大,尤其是明军装备的滑轮弩,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能够轻易的破甲。
弓弩手可不像大炮一般不利于机动,李俊业获知建奴的主攻方向是东面后,当即从各处抽调了一些弓弩手来支援。
顿时孙之滂负责的东线就汇集了五六百的弓弩手,还有很多弓弩手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虽然建奴有楯车庇护,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明军弓弩的准头极好,五百支箭矢同时射出,密若飞蝗,瞬间建奴就倒下了一大片。
“继续射,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