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毕竟是本地人,对于临清百姓的生死存亡格外的关注,对这件事格外的上心,他将李俊业等人托付给了一个随从伙计之后,便带着另一个伙计匆匆而去。
那个伙计甚为机灵,带着李俊业在临清城西转了一圈,李俊业等人也差不多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好在临清处于平原地带,而今是隆冬季节,盛行西北风,只要把握好各处起火点,在西北风的加持下,大风会快速的蔓延到整个城西。
而因为西北风的缘故,城东将不会受到大火的损害。
在伙计带着他们转时,李俊业已经默默的记下了所有适合点火的起火点。
临清城西和城东恰好由一条宽阔的大马路隔开,这条路非常宽,足足有三丈以上。
这条路刚好可以作为城西和城东的隔火带来用。
李俊业在这条路的西侧选定了五处隐蔽的起火点,到时候会在强劲的西北风下,将大火从这里吹向整个城西,而不会烧到城东。
只等刘有为他们采购到火油来。
他就会派人悄悄的将火油藏在各个起火点附近,只待时机成熟,就会点燃大火。
“小二哥,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的酒楼?”
一晃就一上午,此时刚好日已西斜,到了未时,李俊业有些饿了。
“有的,就在前面半里路远,有个悦来酒楼,那个酒楼可在我临清排的上号,保证将军喜欢。”
那伙计介绍的酒楼不仅是临清排的上号的,他是临清最好的酒楼。
寻常进出这酒楼者,皆是非富即贵之人。
这伙计虽然是在临清活了二十多年,但也从未进过这个酒楼。
他见李俊业出手阔绰,不免动了小心思,他将李俊业介绍到这个酒楼来,自己必然也会跟着进去。
他也想尝一尝那些富贵人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那就有劳小二哥带路了!”
对于这些小钱,李俊业花起来甚至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别说是临清最好的酒楼了,现在就算是京师最好的酒楼,他进去也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行人就在店伙计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临清第一的酒楼而来。
“将军,你看!”
一行人刚拐过一个路口,只见悦来酒楼门口正站着一个酒饱饭足的老道。
那老道刚从酒楼里出来,正站在门口惬意的剔牙。
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在驿站里招摇撞骗的玄常子。
“不要惊动他,派人跟着他,待到一个僻静处就将他拿下,替那公子取回他的荷包。”
悦来酒楼就在临街的大马路上,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李俊业打算找一个僻静处逮住他。
玄常子上次得手之后,手头颇丰,本打算找临清最好的酒楼打打牙祭,不料在吃喝的时候,又在邻桌的一对富豪夫妇那里顺手牵手,得了手。
怀揣一个满满当当的大钱袋,心情格外的舒畅。
他得意的剔完牙后,当即七拐八拐钻入了附近的一个小巷,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沉甸甸的钱袋,想看看今日收入如何。
玄常子偷瞄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之后,方才将怀中钱袋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解开袋口,就见一刹金光,闪光过。
玄常子喜的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十两,二十两,四十两,七十两,今日这是大发了啊!”
袋中满满当当的皆是金子,玄常子数着袋中的金子,激动着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时候,忽然发现脖子上一凉。
玄常子诧异的转过头来,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俩真是有缘啊!竟然在这里还能见面。”
玄常子惶恐不安的转过身来,只见李俊业正站在他的身后,朝他冷冷的一笑,“今日只怕你是插翅难逃了吧!”
随着李俊业的话音,对面巷口也闪现出三道身影来,他前后的去路都已被堵死,身旁是两道两丈多高的高墙。
“嘿……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贫道只不过是一个穷道人而已,犯不着每次见了我都是动刀动枪的吧!”
玄常子毫无惧色,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说道。
李俊业顿觉好笑,道:“你这么能跑,我不动刀动枪可不行啊!”
“这是哪里话,贫道能够行走江湖,不会跑,这可不行啊!”玄常子依旧嬉皮笑脸,笑的时候,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少废话,今天你将那小相公的荷包交了出来,我就放你过去,不然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李俊业话音一转,正色厉喊道。
玄常子并未就这样就吓住,嘿嘿笑道:“好汉,贫道不是对你说过吗?贫道到手的东西还没有人能拿回去过。嘿嘿……”
“少废话,动手!”
“啊!”
李俊业的,命令还来不及出口,就听见将刀架在玄常子脖子上的那名士兵猛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条一尺多长的剧毒毒蛇,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悄悄从玄常子的衣领中爬出,悄然的咬在那士兵的虎口上,那士兵顿时吃痛,手中的钢刀登时而落。
“蛇……”
就在同一时间,一条两尺余长的毒蛇,扑向了另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虽然反应及时,一把将那条长蛇抓住,但不巧仓惶中却抓在蛇的中间,那条虽被抓住,但转身而起,毫不留情的咬在他的那只抓蛇的手上。
趁着这个档口,玄常子凌空而起,轻易的如一只燕子一般,在巷道两侧的高墙上,几个腾转之后,瞬间的就站上的墙头。
“小子,就凭你,还想抓住你道爷我,你还太嫩。”
他在墙头洋洋得意的朝着下面的李俊业叫唤。
“追……”
古阐恨恨不已,当即起身上了墙头,可等他上了墙头后,遍眼只见青瓦粼粼,哪还有那玄常子的人影。
“让那厮跑掉了。”
古阐从屋顶下来,恨恨不已地说道。
“算了,不要和这道人浪费太多时间,免得误了大事。”
李俊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宽慰道,他也不得不惊叹玄常子的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