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沈妄复杂多变的神情。
沈妄被人粗暴的按住,衣服也被褪至腰际,夏棠默默的转身回避。
那闪着寒光的钩子,眼看就要刺穿沈妄细腻的肌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离忽然出声:“慢着。”
祝明和沈妄那紧绷的身子同时一松。
众人心中暗想,果然,大帝姬就是看在大理寺卿沈青舞大人的份上,也不敢真的穿了公子的琵琶骨,整个玉京,谁人不知沈大人对公子疼爱有加的,大帝姬若是真的弄伤了沈公子,怎么和沈大人交代?
姜离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摆处的雪渣子,悠悠道:“叫鹤清词来。”
一直背对着的夏棠应了一声,随即如一阵风般飞快地走了出去。
没有姜离的命令,沈妄依旧被人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飞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又很快化开,化为雪水一路蜿蜒而下,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然而,却是紧咬双唇,一声也不吭,只是狠狠地盯着姜离。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昭突然轻咳一声,他上前一步,在姜离脚边蹲了下来,恭敬道:“帝姬,沈侧君纵然言语有失,可念及他是初犯,便饶过他这一次吧。”
姜离神色清冷,扫了一眼陆昭,语气冰冷:“再敢求情,连你一并罚。”
陆昭微微一怔,欲言又止,终是不再吭声。
就在这气氛凝重之时,鹤清词在安童的跟随下,步履匆匆地赶来,他微微躬身行礼,“帝姬,可是身子有何不妥?”
姜离起身,缓步来到沈妄跟前,她微凉的手指轻轻扫过他锁骨的位置,微凉的触感让沈妄身子微微一颤。
“沈妄肌肤胜雪,深得我心,若是毁了倒叫人心疼的,本宫是想问,你可有什么法子不让他留疤的。”
鹤清词这才注意到跪在那的沈妄,当即反应了过来,今晚那刺客便是沈妄!
鹤清词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浅浅的暗流,他微微颔首,沉声道:“回帝姬,侍身有法子可让沈侧君不留疤痕。”
姜离回到椅子上坐下,挑眉道:“说说看。”
“这钩子可放入火炉烤制,灼烧过的钩子滚烫,虽会增加他的痛苦,却不会让皮肤溃烂。”
“鹤侧君!”陆昭沉沉地唤了他一声,眼底满是不赞同。
往日里,他虽然和鹤清词来往不多,却知这人善医,心地纯良,怎么此刻见沈妄落难非但不加以劝说,反而火上浇油。
然而,鹤清词却是看也不看陆昭,他低头在身上翻找了一阵,把一瓶药递了过来,“上完刑,涂此药膏可确保肌肤如初。”
姜离微微点头,便有小侍上前接过了药。
“帝姬如若无其它吩咐,侍身便先退下了。”
“去吧,雪天路滑,注意脚下。”
“多谢帝姬。”
临走前,鹤清词抬眸看了一眼姜离,又很快的移开视线。
内侍官得了姜离的首肯,当真命人搬来了炭盆,就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地烧起了那狰狞可怖的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