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禁军个个眼含愤怒,纷纷围了上来。
余微道:“请三帝姬适可而止。”
姜月却是一脸的有恃无恐,她便是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朝臣都知道母皇可能遭遇不测了。
绝对不会让姜姒得逞!
“那又如何?”姜月再次举起鞭子,这一次,竟是朝着陆昭的眼睛狠狠抽去。
陆昭端站在那,就连腰杆也不曾弯下半分,幽深的眸光直视姜月。
姜月心中怒意更甚,举起鞭子就抽了下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剑鞘忽然带着凌厉的气势奔腾而至,重重的击打在了姜月的胸口。
那一击,仿佛带着无尽的内息,震得姜月飞出好远,吐出了一口血。
众人惊诧的看去,只见一袭黑袍的皇太女缓步而来,她的身后,是提着剑的夏棠。
很显然,刚刚那一击是皇太女的侍卫出的手。
她们便是站在一旁,也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内息的霸道,浮动衣衫。
夏棠吞了下口水,面上的神情满是震惊。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姜离走上前来,侧目看向陆昭,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微微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姜离扫了一眼地上的姜月,“你这是作何?竟敢强闯母皇寝宫,还重伤守卫,成何体统!”
姜月脸色异常的难看:“大皇姐,我要见母皇,有要事,是这些侍卫先阻拦的!”
“紧急之事也需依礼而行,你这般强闯,与乱臣贼子何异?”
姜月心口一紧,出口的依旧是那一句:“我要见母皇!”
“可以。”
姜月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会答应的这般干脆。
“当真?”
姜离点了点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她,“见母皇之前,你需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来人,将三帝姬带下去,脊杖二十,以儆效尤。”
“脊杖?”姜月面露惊恐,“脊杖二十?你想要我的命?”
“呵!”姜离牵动唇瓣,“放心,区区二十杖,要不了你的命,本宫都能挺过来,三皇妹这般霸气侧漏,自然也不在话下。”
姜离凉薄的目光扫过跪在不远处的崔罂,手轻轻一指:“至于她,杖毙。”
崔罂一怔,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求殿下开恩!”
崔罂陪着她一块长大,这些年来,她们虽是主仆,却是至交好友。
姜离却是看也不再看姜月一眼,目光扫过陆昭身上的伤,沉声吩咐:“叫御医来。”
见姜离就要转身,姜月疯了一般的冲上来,牢牢地拽住她的衣角,嘶哑着声音道:“大皇姐,我求您了,你放过崔罂吧,一切罪责我皆愿意承受,您可以脊杖崔罂, 怎么惩罚她都可以,臣妹只求大皇姐留她一条贱命。”
姜离眸光扫过不远处的陆昭,眸光微垂下,一把拽出自己的衣角就朝着金阙台内走去。
身后,是姜月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大皇姐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您饶了崔罂。”
侍卫上前,不顾姜主仆二人的挣扎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崔罂可是她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了,万不能在这里折了去。
姜离却是看也不再看姜月一眼,目光扫过陆昭身上的伤,沉声吩咐:“叫御医来。”
姜月还想说什么,姜离却是烦躁的一挥手,侍卫上前,不顾姜主仆二人的挣扎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刑罚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和血腥。
姜月被强按在地,双手被死死束缚,背部暴露在无情的刑杖之下。
每一下脊杖的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和姜月痛苦的闷哼,她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然而,她的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前方。
不远处,崔罂的状况更为凄惨,她双手无力的垂落,生命的气息正从她的身体中迅速抽离,每一次杖击都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口中喷出的鲜血溅落在地,直至最后一丝生气消散。
姜月望着这一幕,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浪潮。
她的嘴唇被咬破,鲜血混合着唾液流下,双眼布满了血丝。
脊杖依旧无情地落下,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崔罂的方向,直到此刻,她真的意识到,从前那个事事忍让,不争抢,不好胜的大皇姐都是假的。
她骗过了所有的人,如今,羽翼渐丰,半点也不掩藏!
姜月一双手狠狠的握了起来,她一定赢!一定要成为这西越的主人,否则,对不起今日之辱。